“如果你想死,你可以試試。”
這是我留給何景的最後一句忠告。
別說你是副市長的兒子,就算是天王老子,如果真的對唐靈動手,我也不會放過你。
離開之後,我掏出電話,想着給唐靈撥過去,讓她下樓來,誰成想電話都還沒打出去,一抬頭,就看見唐靈迎面走來了。
“姐,你這是……”
我散去一臉凝重,咧嘴笑道。
“唐林,這一千塊錢你拿着,給我過生日,再加上生日禮物,肯定沒錢了吧?你這麼大的人了,身上怎麼也得留點錢。”
唐靈一邊說,一邊抓起我的手,把錢塞給我。
“姐,我……”
“不要跟我說不用,你只要好好的,比甚麼都強。”
唐靈鎖着眉頭,瞪了我一眼。
我只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看着唐靈有些泛紅的眼圈。
哭過?
“姐,你沒事吧?”
原本,我以爲何景騙了唐靈,而唐靈喜歡何景,並不知情。
可現在看來,這麼短的時間裏,唐靈竟然哭過,這其中怕是不那麼簡單。
從我回家之後,唐靈的目光總是有些閃躲,其中怕是另有隱情了。
“我能有甚麼事,還不是替你着急?”
唐靈一邊說着,一邊嘆氣:“唐林啊,你也不小了,等何少……何景給你安排好工作,你就安心去上班。”
“這些都是後話了。”
我猶豫之後,還是鼓足勇氣開口了:“姐,你跟何景……真心相愛?結婚的事情,不再考慮考慮?”
唐靈笑了笑,輕輕地‘嗯’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形單影隻。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這件事情,果然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可究竟爲了甚麼,一直守身如玉,冰清玉潔的唐靈,竟然會同意何景的提親?
耳畔的聲音,彷彿變弱了幾分。
我靜靜地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門口,我這纔回過神來,轉身離去。
不論如何,何景對唐靈有異心,那麼這件事情,我就不會袖手旁觀。
至於何景的死活,就要看他惜不惜命了。
半個小時後,零度酒吧,二樓。
我坐在接頭人對面,下達了這一次的‘命令’。
他在聽到‘何景’兩個字的時候,顯然有些驚訝:“何景?副市長何仁心的獨子,何景?”
“認識?”我眉頭一挑。
“何仁心的獨子,如果不認識,那我也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了。”他苦笑。
“有難度?”我不解。
他點了點頭,深吸口氣,看着我的臉色,試探性問道:“老闆,你的吩咐,我肯定照辦,只是何家,不只是根深蒂固那麼簡單。”
“查。”
我並未在意他的話,而對方似乎也早就料到我會如此,只是再度苦笑着搖了搖頭:“給我兩天時間。”
“一天。”我說。
他一咬牙,將事情應下了。
“老闆!”
我轉身要走,他忽然叫住我。
我轉身,看着他,發現他的表情比之前更加凝重幾分。
“老闆,何家如今展露在外的,也只不過是冰山一角,他們背後的勢力,真的不是眼前所見這麼簡單。”
他謹慎的看着我,似乎是生怕我生氣。
然而,我卻只是笑了笑。
最大的毒梟,在我手中,也不過如此,我會怕一個何仁心?
離開酒吧,我打車回到了便利店。
心情不好,看天都是陰霾的。
趙芸本是興沖沖的,可看到我臉色不好,愣是沒敢說話。
坐在便利店裏,時間彷彿都過的異常緩慢。
等待的時光,每一秒,都是那麼難熬。
這一天,渾渾噩噩的就過去了。
翌日,終於等到了他的電話。
“老闆,您想知道的事情,我現在發道您手機上。”
“好。”
我說着,就要掛電話。
“不過……我們在調查的途中得知,何家和毒蠍有來往,並且他們做事滴水不漏,我們的人滲透不進去,關乎何家背景的消息,我這邊也進度緩慢。”
“我知道了。”
說完,我掛了電話。
翻看着何景的資料,我發現何景近幾年來,的確是一直在玩弄金錢遊戲。
重金下聘禮,再加上他的身份,自然能夠讓很多人都覺得他是乘龍快婿。
結果,玩弄人家一年半載,甚至有的一兩個月就膩了,然後直接索要禮金。
如果有拿不出的,亦或者是不想還的,後果都十分悲慘。
資料中陳列着的信息,除了這些,還有幾十個G的視頻資料,我看着圖標上的畫面就明白,這些應該都是他玩弄那些女人的時候拍下來的。
我耳畔迴響起之前何景說過的話。
他想跟我打賭,玩弄唐靈一年?
或許,是用這種東西,來威脅唐靈吧。
自作孽,不可活。
“倒也算是一舉兩得了。”想着,我突然禁不住笑了。
何家跟毒蠍有關係,那麼既然如此,對何景出手,勢必牽扯到毒蠍。
當年的賬,該算一算了。
“我出去辦事,店裏照看一下。”我跟趙芸打了聲招呼,匆匆離去。
回到酒店,拉上窗簾。
漆黑的環境中,只有電腦屏幕是明亮的。
我雙手在鍵盤上敲擊着,屏幕中閃爍出一道道字符。
想要衝破官方的一些資料庫,需要些時間,不過,也僅僅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
幾分鐘之後,屏幕上出現了一系列資料。
綜合了何家有關的一切,再加上毒蠍的零星資料,以及何景的一些公衆行爲,開始進行資料整合。
半個小時,一份多維的何家資料展現在我面前。
有用的信息,要追溯到四年前。
那時候,當時的副市長下臺,何仁心上臺。
那時候,也正巧就是唐靈差點被黑衣人羞辱,同步欲絕之際。
同時,也是毒蠍出沒,在我們這所城市作祟的時段。
當時副市長莫名其妙的失蹤,有人說是自殺,有人說是他殺,可不論是哪一種,都留下了毒蠍的痕跡。
“如果當年沒有何仁心,或許,也就沒有毒蠍,姐姐也就……”
我猛地一砸桌子。
嘭!
我從憤怒中被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一拳把賓館的桌子砸斷了。
摸到了事情的頭緒,我的心情沒有暢快,反倒是更加凝重,更想要加速找出罪魁禍首來。
“何景,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麼,就從你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