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村

三石村,秋收時節,大片大片黃澄澄的稻海隨風起伏。

秦凡提着行囊,站在村口心緒複雜。

五年,他終於回來了。

憑藉着記憶中的路線往回走。

正走着,秦凡突然看到了一個熟人,目光不由凝住。

前方不遠處,一個戴着草帽的年輕女子正在賣力地收割稻穀。

女子鼻樑高挺、眉眼動人、雖是素顏卻已超越任何網紅,身材亦是曼妙無比。

貧瘠的鄉村,並未阻礙她的發育。

汗水順着她曬得微黃的皮膚流下,流至清瘦的鎖骨中。

這張臉,秦凡夢到過太多次。

“姚芯...”

秦凡喉結滾動,終究是忍着沒有開口,就這樣遠遠地看着她。

曾經兩人青梅竹馬、親密無間。

突然,姚芯把手裏的鐮刀一丟,發出一聲痛呼。

秦凡暗叫糟糕,快步衝了過去。

他看得清楚。

一條暗青色的毒蛇咬在姚芯的膝蓋上方,瞬間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那條毒蛇則吐着蛇信子,眼看就要再咬到姚芯。

一隻大手猛地抓住了蛇的七寸處,狠狠地朝着地上接連摔了十數下,直接將蛇摔死。

將死蛇丟在一邊,秦凡俯身,焦急問道:“傷口在哪?”

姚芯卻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秦凡...是你嘛?”

雖然已經五年沒見,但是青年的那熟悉的輪廓,她怎麼會忘記?

被認了出來,秦凡不禁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你終於回來了,這都五年了,你和你爸媽說走就走,音訊全無。”姚芯不禁嘆了口氣,臉色越發蒼白。

秦凡還想說甚麼,便看到姚芯眉頭緊皺,小臉上浮現了一抹痛苦的神色,甚至嘴脣都開始顫抖起來。

“快,讓我給你看看傷口!”

秦凡連忙道。

姚芯猶豫了一下,拿開了手,膝蓋上方的布褲被咬破了一個口,皮膚上赫然可見一個清晰可見的傷口,兩個小小的孔洞齒印外正往外流着黑色的鮮血。

不過那位置頗爲尷尬,都接近大腿部位了。

“快去……去村頭叫王醫生。”姚芯連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

她甚至感覺眼前的東西都開始出現重影。

“來不及了,我來治。”

說罷,秦凡抽出隨身帶着的一個小木盒,打開來,裏面赫然裝着十數根銀針還有把銀質的小刀。

小刀不過拇指大小,秦凡拿出來迅速在姚芯的傷口上一劃。

登時血流如注,但是流出來的都是漆黑的毒血。

接着,秦凡又拿出兩根銀針,在傷口兩邊的穴位上扎入,哪怕是隔着一層布料,秦凡的針依舊扎得無比穩當。

姚芯雖然感覺有些恍惚,但隨着血流出去,稍微舒服了點,也把秦凡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暗暗驚訝。

五年不見,那個昔日容易害羞的大男孩變得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秦凡收回刀片,俯下身去。

姚芯嚇得忙伸出手,擋住他道:“你幹嘛?”

“不把毒血吸乾淨,它就會順着你的血液流遍你的全身,我剛纔只不過是放出了一部分,傷口裏還是有殘留。”

秦凡一本正經地道。

“可是……”

姚芯欲言又止。

她怎麼說也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能讓男人就這麼靠近如此隱私的地方呢?

可意識越來越飄忽,她最終咬咬牙道:“好吧……你,你快點。”

“放心吧。”

秦凡說完,便貼了上去,開始吸着裏面的毒血。

感受着傷口處傳來的奇怪觸感和火辣辣的疼痛交雜着,姚芯不禁心亂如麻,臉頰上飄起了兩團紅暈。

和姚芯的芳心大亂不同,秦凡心神平靜。

在他心中,現在只有救人二字,哪兒有空想甚麼旖旎之事?更何況,她穿着長褲,看得見啥呀?

沒多久,秦凡抬起頭來,吐出了一口毒血。

反覆數次,直到吸出來的是鮮紅色的血液後,他才擦了擦嘴,收回了銀針。

“謝謝。”

姚芯滿臉通紅,有些不自然地道。

秦凡卻沒注意到,他收起東西,又拿出了一個小玉瓶,從裏面倒出來兩顆純白色的藥丸,遞給了姚芯一顆。

“再把這個吃了就沒事了。”

姚芯輕點頷首,乖乖地服下了。

秦凡自己也吃了一顆,隨後他站起身,突然把姚芯打橫抱起。

姚芯嚇得下意識地掙扎,慌亂地道:“你這是做甚麼?讓人看見了怎麼辦?”

秦凡有些無奈地笑道:“送你回家,你現在這腿,能自己走回去嗎?要不我揹你?”

“哎呀,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姚芯臉更紅了,腿腳無力的撲騰着。

猶豫了一下,秦凡還是把她放了下來。

兩人無聲地走了一段,氣氛尷尬。

“你爸媽呢?”姚芯打破沉默。

聞言,秦凡眼中閃過一抹痛楚,父親秦山本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赤腳醫生,卻不想在五年前出了一次嚴重的醫療事故,導致患者全癱在牀,而對方正是姚芯的父親姚慶。

秦山自覺愧疚,將所有家產變賣留給姚家,帶着妻兒遠走他鄉,誰料半路遭遇車禍,夫妻二人當場去世。

而秦凡墜落山崖,被一個路過的道人所救,這些年,跟着他拜師學藝,學了不少本領,前幾天師父外出雲遊,他纔有空回來。

秦凡將這些年的遭遇緩緩道出。

眼中的滄桑和一閃而過的痛苦,姚芯都看在眼裏。

他還沒說完,姚芯便輕輕搖了搖頭,打斷了他。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說,這麼些年,我爸已經放下了。”

姚芯說着,擠出一個笑臉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回來就好。”

自從父親姚慶癱瘓後,家中的頂樑柱便倒了,如何能不難受?

這件事在姚芯心裏也是一道結痂的傷。

嘴上那麼說,心裏始終有點殘存的怨氣。

若是當時,及時送父親去鎮上的醫院,而不是在村裏讓秦凡的父親看,會不會一切就不一樣了?

正出着神,她聽到了耳邊秦凡堅定的話語。

“我這次回來,其實就是來治你爸的病的。當年,我爸的治療手法沒錯,是他用錯了一味藥。這五年裏,我跟了一個師父,也算小有所成,請你給我一個代替我爸贖罪的機會。”

說完,秦凡腳步頓住。

已經到姚家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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