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然放肆

第三章 公然放肆

家祠內,肅穆端重。

二夫人素手點香,敬拜諸牌位完後,由着嬤嬤摻着從地上起身,回身看到仍站着的慕容安,眼眸中劃過一絲暗光,低聲呵斥。

“爲何不跪!”

慕容安冷冽的說道:”“何時把我母親的牌位,入進家祠,受香火供奉,我就跪下。”

蕪如意詫異的看着她,膽子怎麼變這麼大了。

頂嘴不說,還提起她那個短命鬼的娘。

“你母親她還不配。”

她言語中充斥着濃濃的譏諷。

她生母名諱,早就成爲這座宅子裏,最禁忌的東西。

“若不是我母親帶着百萬兩嫁妝,嫁進公侯府,慕容家早就玩完了,這堆牌位還能心安理得的供奉在這?”

慕容安指着香火繚繞的香案,戳破了這座宅子裏,每個人都不願去提的祕密與事實。

她的生母是江南首富,身在富庶之家,金枝玉葉養大的。

當年,公侯府的老太爺,因調動糧草失誤,損失盡毀,若是用銀兩補足損失之數,還能保住富貴榮華。

這才迎娶了慕容安的生母,可勳爵人家,哪裏看得上商賈出身,沒過幾年就鬱鬱而終,死後都入不了祠堂。

慕容安雖爲嫡女,但待遇連庶女都不如。

這些年如履薄冰的活着,要不是老夫人念及那點舊情,早就下去陪她母親了。

蕪如意尖利的嗓子,劃破虛空。

“簡直是放肆!以下犯上,目中無列祖列宗,公然退婚,成爲玉京都的笑柄,果然和你母親一樣,荒蠻沒有教養!”

整個公侯府,誰願意去承認,是靠女人家的嫁妝,維持榮華到現在。

慕容安反嗆回去,揭開她見不得人的出身。

“我母親好歹是正經人家出身,不比小娘是歌姬,一曲媚曲香豔玉京都,這種狐媚人的教養,是旁人怎麼都學不來的!”

蕪如意氣得哆嗦,差點一口氣沒能喘上來,旁邊嬤嬤們仔細扶着,要不然得背過身去。

這個賤丫頭!甚麼時候變得伶牙俐齒了起來!竟然公然跟她叫板!看又是皮癢癢了!

“來人,給我打!給我打到慕容安跪着和我磕頭認錯爲止!”

被戳中痛處的蕪如意,氣急敗壞的吼道。

她的出身已無人敢提,若不是歌姬這個污點,早就成了正室娘子,她的淑兒何苦只是個庶女。

衣袖之下,銀針已出。

那些嬤嬤連慕容安的頭髮絲,都沒有碰到,全部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哎呦!疼!疼死我了!”

家祠中充斥着,起此彼伏叫慘聲,慕容安抱胸,閒閒的看熱鬧。

而此時,有一道刻板的聲音響在衆人耳邊。

“家祠之中,吵鬧嘈雜,成何體統!”

慕容止大步邁過門檻,臉上陰雲密佈。

蕪如意眼珠子一轉,眼淚簌簌的往下落,往他懷裏撲去。

“老爺,安兒從哪裏學來的妖術,好端端的放倒了一羣人,妾身被嚇得,心直撲撲亂跳呢。”

慕容止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擰成了一個結,破口大罵。

“不孝女!將整個公侯府的臉面都被你給丟盡了!知不知道街上人都怎麼議論的,今日活該打死你了纔好!”

慕容安高傲的仰着脖頸,不屑的道。

“若不是父親大人,將我許給離王,也沒有這檔子事,放眼玉京都,也只有父親大人把女兒往火坑裏推!”

第一次慕容安和慕容止頂嘴,她眼睛裏燃起來的亮光,和變了一個似的,鋒芒畢露。

“父親大人爲了攀附皇室,連離王的親事都應,而蕪小娘,爲了讓妹妹能嫁得高門大戶,將我隨意打發出去,騰出地方。”

慕容淑再怎麼在家裏得寵,也是個庶女,庶女怎配做高貴人家的正頭娘子。

這對夫妻,將算盤打得啪啪響,原主這一生,活得是何等委屈!

被揭穿表象的慕容止,氣得臉色都發青了。

“安兒在胡說些甚麼!你又能比淑兒身份,高貴到哪裏去。”

蕪如意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急急的撇清,她娘還是商賈呢,同爲三下流,還不忘補了一句。

“安兒和發了瘋似的,還說我是……那種出身,侮辱詆譭妾身。”

慕容止對於慕容安,從來都只有厭惡,一聽到蕪如意說的話,,火氣蹭蹭的上來了。

抄起離他最近的嬤嬤,手裏木板子,往慕容安的身上砸去。

凌厲的風帶起刮過慕容安面頰,吹起耳邊碎髮,銀針飛射而出,震得慕容止虎口一麻。

木板子毫無徵兆的掉在地上,發出沉悶響聲。

“哎呦!”慕容止慘叫一聲,發現自己半邊胳膊抬不起來,頓失力氣,像是中了邪似的。

但凡是想對慕容安動手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出事。

“你使了甚麼妖術?”

蕪如意扶着慕容止,簡直是匪夷所思。

慕容安眼眸中閃過冷冽的寒光,沉聲道:“你們再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

她好歹是21世紀的特工軍醫,是這幾個小嘍囉,能收拾得了的。

僵持間,有一個嬤嬤火急火燎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在老爺和二夫人耳邊低語道:“不好了,老夫人回來了,二小姐在前廳穩着。”

蕪如意臉色一變,緊緊攥着帕子。

不是說得還有個三五日纔回來麼,是哪個耳報神,通風報信了,慕容安的保命符回來了,又是前功盡棄。

慕容止氣焰漸漸斂了下去,對慕容安說道:“去迎你祖母吧。”

也就是老夫人,能爲慕容止和蕪如意所忌憚。

慕容安昂首離開家祠,一行人各懷心思,往前廳方向走去。

前廳

老夫人林氏端坐在主位上,衣服上的細微褶皺,暴露出風塵僕僕,一名容顏俏麗的女子,小心翼翼的在旁侍候着。

慕容淑端起茶盞,雙手恭敬奉上,“祖母,請喝茶。”

老夫人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板着一張臉,龍頭柺杖杵在地上,胸腔中強壓着火氣。

火紅一道身影,捲起勾金絲的裙邊,由遠及近款款而來。

待見到祖母之後,慕容安臉上揚起一抹,難得真心的笑容,“安兒請祖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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