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和餘墨衍共事的生活跟程煙想象的並不一樣。
她花了四年時間，就是想爲餘墨衍分憂，成爲他的左膀右臂，可結果卻是，餘墨衍除了給她一些基礎性服務性的工作外，幾乎沒有將任何重要工作交給過她。
比起程煙，他似乎更爲信任總裁辦的其他祕書。
這讓程煙難受不已。
而讓她難受的是，沒過幾天，她竟然在集團再次見到了蘇越心。
蘇越心穿着一身性感短裙，美豔又搶眼，徑直走向總裁辦公室的動作，更是讓其他員工驚掉下巴。
他們餘總自從回歸之後，脾氣比四年前更冷了，這個女人竟然在他面前這麼放肆？
彼時程煙剛好來辦公室送文件，蘇越心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着，眼裏有一抹淡淡的暗色。
然後便看着餘墨衍，語氣十分親暱：“不是說好一起喫午飯的嗎？”
餘墨衍淡淡一笑：“稍等，等我把手頭上的事忙完。”
蘇越心點點頭，又對着一旁有些怔愣的程煙道：“墨衍，這個女孩兒是誰啊？上次在你家好像見到過？”
餘墨衍平靜道：“程煙，世交家的小孩兒，也是我的祕書。”
聽到餘墨衍對自己的介紹，程煙的手忍不住緊了緊。
蘇越心卻瞭然的笑笑：“這樣啊，你好，我叫蘇越心，我和墨衍差不多大，既然你叫他小叔，那以後你就叫我越心姐吧。”
不知道是不是程煙的錯覺，她總覺得蘇越心看似平和的話語中隱隱含了幾分挑釁，甚至，她還專門拿了年齡和小叔這個稱呼說事。
程煙擠出一抹笑，乖巧的叫了一聲越心姐後，放下文件後失魂落魄的離開。
距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蘇越心進去後，便再也沒有出來。
外面總裁辦的其他祕書都在小聲的八卦着。
“難道這就是我們未來的總裁夫人？”
“大概率是了，不然還有誰敢在餘總工作的時候來打擾這麼久？兩個小時過去了，兩人門還關着，指不定在裏面做甚麼呢。”
“好漂亮，沒想到餘總這麼沉穩的人，居然喜歡這種性感的。”
聽到他們一句一句的議論，程煙心猶如針扎一般的疼。
沒過多久，蘇越心從辦公室出來，衝所有人淡淡一笑，但臉上表情有些不對勁，往往洗手間走去。
三分鐘後，程煙便收到了餘墨衍的短信。
【準備一套衣服，還有衛生棉，送到衛生間給阿越。再去煮點紅糖水。】
看着這短短的幾句話，程煙喉頭一緊。
忽然想起她在十四五歲的時候，第一次在學校來生理期，慌得手足無措，那時候，是他匆匆趕來學校，爲她處理好一切。
可如今，他卻把這份溫柔給了另一個人。
她壓下心裏的黯然，回覆了兩個字：好的。
將衣服和衛生棉送去衛生間後，蘇越心看見是她，忙笑着接過，“謝謝你啊，阿煙。”
“不客氣。”
蘇越心又道：“還好墨衍身邊不全是像他爺爺那樣的老頑固，跟你做一家人就很不錯。”
一家人……
程煙心裏一顫，不願去深思蘇越心這句話的意思。
難道……小叔真的喜歡她，甚至打算娶她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 程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下了班沒有立刻回家，反而是往餘家公館走去。
到了之後，正巧看到太爺爺和小叔兩人站在客廳，氣氛劍拔弩張。
見程煙來了，太爺爺才略略收斂了情緒，柺杖重重砸在地上，沉聲道：“堂堂餘家繼承人的婚事，不是你說定就能定的，我不同意，誰都別想進門！”
說罷，老爺子憤憤的上了樓。
聽到太爺爺的話，聯想到蘇越心今天說的，程煙更覺得不安。
她走到餘墨衍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叔，你是想跟蘇越心結婚嗎？”
餘墨衍嗯了一聲。
程煙的心瞬間狠狠一震，四肢百骸都在泛着疼痛，理智告訴她，她應該用盡畢生的剋制力擠出一抹笑說恭喜，可感性卻讓她忍不住反覆確認。
“怎麼這麼突然……你確定你是真的喜歡她嗎？”
餘墨衍蹙眉：“你是在質問我嗎？”
程煙一哽，低着頭悶悶道：“不是……我只是，不想看你這麼衝動。”
餘墨衍沉沉看了她一眼，“我衝動？你一個小孩子，懂甚麼是喜歡？”
程煙心裏一酸，一股想要訴說的衝動怎麼也壓制不下來。
“我當然懂，小叔，我也有一個喜歡了七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