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鼕鼕的故事

第13章 鼕鼕的故事

  60米的距離,兩層樓的高度逆差,它即便是一隻黑斑羚(動物中的彈跳佼佼者),也不可能對我造成威脅。

  隨着一道美妙的拋物線,保安喪屍越過最高點,墜下樓去,大概五秒鐘之後,pia雞,摔在路邊一臺轎車上,把車砸了個稀巴爛不說,四條輪胎,瞬間全爆了,氮氣四射,好大的衝擊力!

  旁邊幾頭遊走的喪屍,以爲是天上掉了餡餅,紛紛圍攏過來,準備聚餐,保安大哥爬起來,大家相互看了看,都是同類,便各自散去了——咦?等等!好像有甚麼不對!

  我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看,臥了個大槽!這麼高掉下去,保安喪屍居然沒摔死,這甚麼妖怪體質!

  “你看甚麼呢?”表姐忽然從身後拍了下我肩膀,把我給嚇一跳。

  我回過頭來,她裹着浴巾,睡眼惺忪,手裏還拿着那瓶藥,我一把搶過來,直接丟了下去。

  “喂,你幹甚麼呀!”表姐跺腳,着急道。

  我把剛纔目睹的詭異事情跟她講了一遍,表姐聽完,又像是柯南一樣,捏着尖尖的下巴,陷入了沉思:“讓我捋一捋……”

  表姐從奧迪車裏找到紙筆,回到小亭子寫寫畫畫,我怕樓裏的喪屍也變成保安大哥那種怪物,一直貼耳在小鐵門上,聽裏面的動靜,還好,並未聽見爪子撓門的刺耳聲,或許,保安喪屍和裏面的普通喪屍,是兩個品種?

  回到安瀾那裏——自此往後的敘述中,以她的名字代替,目的,是爲了便宜行事,你們將來會懂的,她在紙上畫得亂七八糟,我看不太懂,大概能看出,安瀾在推理喪屍爆發的原因,以及喪屍進化、分級的可能性。

  鼕鼕的電話依舊打不通,可以想象,公寓裏的倖存者們,喝了那種藥之後,都變成了安瀾定義的“二階喪屍”,它們或許可以攻破鋼鐵防盜門,將其他倖存者剿滅殆盡……可憐的鼕鼕,沒能保護好她,我感到非常的內疚。

  鼕鼕是我北體大的同學,都是運動訓練專業的,我是足球專業,她是棒球專業,非常冷門,人數少,平時她們和我們一起上課,我倆沒認識多久,就開始處大象,還沒等發展到親嘴兒的地步,我這個渣男就劈腿了,鼕鼕沒生氣,和平分手,一直拿我當哥哥,再後來,她處了個對象,被我給攪黃了,鼕鼕就再也不交男朋友,一直跟着我混,我的東北話都是跟她學的。

  但是,鼕鼕不會干擾我談戀愛,反倒有時候,會幫我搞定一些被我看上的女生,鼕鼕的閨蜜罵她是個賤皮子,鼕鼕也不在意。

  畢業後,我故土難離,回到長江口的童話市,鼕鼕雖然是東北人,但也跟我一起過來了,棒球專業不好找工作,鼕鼕就找了個最普通的銷售員的工作,因爲她性格極好,雙商又很高,很快就成了商場銷售員當中的翹楚,最高的一個月,提成賺了40多萬!

  去年過年,鼕鼕讓我跟她回趟東北家,冒充她男朋友,她家在山裏,晚上賊冷,我倆睡一起,抱着取暖,抱着抱着,就假戲真做了,但事後誰也沒說甚麼,就好像做了場夢一樣。

  年後,回到童話市,我倆的關係,有了些微妙的變化,我去她家蹭飯的次數變多了,蹭飯是其次,蹭牀纔是真的,鼕鼕每次都很自然地接納我,時候,也不提確定關係的事情,我也懶得提,其實在心裏,我一直有個想法,一個很渣、很渣的想法:趁年輕再玩兒幾年,等玩夠了,找個老實人結婚。

  鼕鼕就是那個“老實人”。

  “嘿,幹嘛呢!?”安瀾遞過來一支烤腸,打斷了我的回憶。

  “沒事。”我說。

  “我覺得,咱倆應該找個更安全的地方,”安瀾說,“救援,估計沒有甚麼指望了。”

  剛纔安瀾在紙上,通過分析得出一個結論:SB已經成了時局的掌控者,不會再有官方的救援行動。

  “這裏不是很安全嗎?”我把烤腸塞湊到安瀾嘴邊,她舔了舔,有點熱。

  “那道鐵門,”安瀾指了指奧迪車,“大概只有三毫米的厚度,一階喪屍無法撞開,但如果有二階喪屍出現,極有可能破門,我們在39層(頂樓是38層),沒有任何退路,如果二階喪屍攻上天台,我們就只能……”

  說着,安瀾做了個跳樓的手勢。

  “即便能想到安全的地方,咱們也沒法轉移啊。”我皺眉。

  “轉移的辦法,我已經想好了,問題在於,轉移去哪兒。”

  “真的,怎麼轉移?”我立馬來了精神,天台不是我理想的避難所,我們是被喪屍逼到這個絕地上來的!

  “我記得頂樓有一個倉庫,裏面儲存着不少牀單、被褥等酒店用品。”

  “你是想用牀單製作降落傘?”我問,這有點太異想天開了吧?

  “傻呀你!”安瀾戳了我頭一下,“我的意思是,用牀單系一條繩子,垂降下去。”

  “不行吧,太高了,咱們沒有緩降措施,會摔死的!”我擔心道,又不是拍電影,手抓着牀單就能滑下去。

  “不用到地面呀,只要能到達36層就夠了呀,從倉庫下去,不過兩層樓的距離。”

  “爲甚麼?”我問。

  “因爲我們老闆的私人辦公室,就在36層,那裏有一部直達地下停車場的微型電梯。”

  “靠,你怎麼不早說!”我抱怨道,“早知道就不上天台了,直接從空調孔道爬過去多好?”

  “不行的,老闆辦公室是獨立空調,中央空調的孔道並不通向那裏,而且外面還有兩道防護門,沒有鑰匙,從酒店內部,根本進不去。”

  “有防護門,也有防護窗的吧?”我推測。

  “有,不過,”安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下午,我在老闆辦公室陪他來着,老闆擔心老闆娘來查房,就把窗戶打開透氣,說要散掉我的香水味兒……現在,窗戶應該還開着呢。”

  “做你的老闆可真幸福……”我由衷感慨道。

  安瀾挑了眉毛,不無得意道:“是呢,他又帥又有錢又能幹,只可惜,變成了喪屍。”

  “能幹?”我怕是我想歪了,但是安瀾重重點點頭,示意我沒有想歪。

  “怎麼,你也想當我老闆嗎?”安瀾勾了勾我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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