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劉姨交代

“嚇到了?”

裴炯程面無表情地看了白馨兒一眼,見她呆愣的樣子似乎還頗爲不屑。

白馨兒緩過神來,很想告訴他,自己上輩子爲了幫裴文昊去黑幫偷機密文件,可是在黑幫裏面僞裝,呆了半個多月,那半個月幾乎甚麼殘忍的畫面都見過了,這些算甚麼?

不過是裴父動作太迅速突然,把自己嚇到了而已。

“說吧,是誰指使你的。”

裴炯程冷冷看向在地上痛得說不出話的劉姨,“想讓我出醜?讓我想想,除了裴文昊那個下三濫的東西,沒有誰會做這種小人事了吧。”

沒想到劉姨竟然還算有點骨氣,似乎是對裴文昊忠心耿耿,完全不肯點頭不肯承認。

裴父興許是累了,坐回沙發上,朝地上揮了揮手,“去,給我打,打到說爲止。”

白馨兒都不忍心再看,扭過了頭看房間裏的各種中世紀裝飾,裴炯程輕哼一聲,她也懶得去管,不想證明甚麼。

悶響不停在房間內響起,等劉姨終究是受不住的時候,她終於是哭喊着交代了所有事情,不出大家的意料,一切都是裴文昊安排的。

裴父臉色陰沉,剛想說些甚麼,裴炯程便搖了搖頭。

“爸爸,這個事情我自己處理,既然裴文昊他覺得自己有當下一任家主的能力,那我就要好好看看他會怎麼做了。”

裴炯程說話的時候雲淡風輕,可房間裏的溫度卻明顯的下降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嚷保鏢們都忍不住站得更筆挺,大氣都不敢出。

果然,少爺就是少爺,老爺一手帶出來的繼承人,就算是雙腿無法行走,那氣勢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劉姨招完所有東西后已經是奄奄一息,像只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白馨兒還殘留着一絲莫名的同情心,有些不忍的轉過了頭。

“沒甚麼事的話,我就出去招待一下客人,待會兒宴會要結束了,有些人得應付一下,你們兩個小年輕就說說話熟悉熟悉吧。”

裴父又恢復了溫和老先生的樣子,在保鏢的圍繞下,杵着他的龍頭杖慢慢踱步走出了房間,看都沒有看地上癱軟的劉姨一眼。

白馨兒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裴炯程,“我…”

裴炯程卻直接操作輪椅到了房間的門口,接着便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掃了一眼白馨兒。

“做我裴炯程的女人…膽子太小可不是件好事。”

白馨兒剛想解釋下自己並不害怕,卻見裴炯程十分乾脆的坐輪椅出了房間,她趕忙跟上,誰也沒有去管地上的劉姨。

最後還是進來清理的僕人將她抬走了。

一路跟着裴炯程的輪椅,走出別墅的大門,走過中央廣場,最後他竟然推着輪椅到了海邊。

白馨兒手裏拎着自己的高跟鞋,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美景,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這裏好漂亮啊。”

只見遠處的大海在銀白色的月光下波光粼粼,如一個個銀色的小光斑在海面飄動着,遠處隱隱約約看得到有巡視的船駛過,發出微弱的鳴笛聲。

沙灘上不時有風拂過,涼涼的撫在臉上,如一個溫柔的女子親密的與你相擁。

裴炯程將輪椅滑到離沙灘還有一些距離的小路上便停下了,靜靜地看着遠處,一雙幽深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竟然透出一絲溫柔的感覺。

五百米的距離,別墅那一邊歌舞昇平,五顏六色的燈光編織成一座華麗雄壯的城堡,而沙灘這邊確實安靜得只聽見風聲與大海的聲音。

白馨兒很久沒有這般輕鬆過了。

上一世自從逃婚被裴家趕出S城,她始終都在幫裴文昊做各種各樣的事情,後來還被裴文昊要求幫白芊芊作曲子錄歌,所有的事情自己做,所有的光芒都給了白芊芊。

最可笑的是,不管怎麼疲憊,只要裴文昊隨意說一句謝謝,對自己笑一笑,自己又像打了雞血一般心甘情願爲他們東奔西跑,甚至做一些傷害到別人的事情……

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令人噁心的回憶扔出腦袋,白馨兒隨手將高跟鞋甩到一邊,赤着腳走到了沙灘上。

細軟的沙子在腳趾縫中穿過的感覺,有些癢,卻讓人感覺有種被包圍的安心感。

海風帶起她輕飄飄的裙襬,帶走了一些溫度,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晚上海邊確實有點涼,可裴炯程不說走,她也不好意思開口離開。

就這樣一個在沙灘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踢着沙子,一個在不遠處的小坡上看着大海,一種莫名的和諧和怪異的感覺在兩人之間流動着。

“哈嘁!”

一個突如其來的噴嚏打斷了安靜的氣氛,裴炯程收回看着遠方的目光,看向穿着抹胸短裙在沙灘上吹風的白馨兒。

白馨兒也有些尷尬,趕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頭竟然有點暈暈的,想了想大概是蹲久了有點缺氧,她也沒在意。

“我……我得回去了,接下來見面就是結婚儀式了吧?”

她拎起一旁的鞋子穿上,走回到裴炯程輪椅旁,裴炯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己操控着輪椅按照他們來的方向準備回去別墅。

白馨兒也趕忙跟在他身後,走了沒兩步,突然一陣眩暈感傳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裴炯程在聽到一聲悶響後,立刻皺眉將輪椅轉了過來,一見到躺在地上失去意識的白馨兒,他眉心一跳,迅速操作輪椅滑到她身邊。

“馨兒,我愛的是芊芊,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裴文昊那張人模狗樣的臉出現在眼前,一會兒又變成了白芊芊舉着針筒獰笑着朝自己靠近的畫面。

然後場景又變黑,白馨兒發現自己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身體被手術刀割開,還在跳動的血淋淋的心臟被人捧出胸腔……

“啊!”一聲驚叫,白馨兒大喘着氣睜開眼,慢慢恢復了意識,只是頭昏昏沉沉的讓她視線也有些模糊,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在自己眼前。

緩了幾秒,定了定神,她纔看清身旁守着的人是裴炯程,他還坐在輪椅上,目光沉靜,而腿上的毛毯已經蓋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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