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嫁

  真是對人不對事啊。

  當年姜氏出事,蕭巖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便廢去了她正妻之位,現在同樣的事情出現在沈氏身上,他卻是天壤之別的態度,當真令人寒心。

  “好,今日我便讓你徹底死心。”

  蕭雨兮一把抓起徐舟,舀了一瓢涼水直接就潑了上去。

  昏迷的徐舟瞬間清醒了大半。

  “你可認識這枚玉佩?”

  徐舟看了一眼沈氏,閉口不言。

  “你與沈氏到底甚麼關係?”

  依舊不言。

  很好。

  “啪!”徐舟被狠狠砸在了地上,頓時口吐鮮血。

  蕭雨兮卻絲毫沒有就這樣放過他的打算,上前就是幾腳對着他的腹部猛踹。

  就算徐舟身強體壯,也耐不住死命的毆打,不一會兒就被打得鼻青臉腫,而且在蕭雨兮手下他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終究還是忍不住承認了:“是夫人,夫人說她,喜歡我,是夫人主動勾引我的。”

  “你胡說,胡說!”沈氏尖叫着,“是你們,你們串通着誣陷我!”

  “如果想活命,最好老實交代。”蕭雨兮威脅道。

  “我的書櫃中有夫人寫給我的信,夫人貼身的荷包裏繡着我的名字。”徐舟氣息微弱,爲活命,根本顧不得沈氏的死活了。

  蕭巖大怒,奪了沈氏貼身的荷包打開,果不其然,內裏繡着一個小小的“舟”字。

  “好一個伉儷情深!”

  “老爺,你聽我解釋啊。”沈氏跪地求饒,抱着蕭巖的大腿就是不撒手。

  “你個不要臉的女人,我蕭巖真是瞎了眼!你自己說,這些年我哪裏對你不好了,你要甚麼我就給你甚麼,你還有甚麼不滿意的地方?”蕭巖實在想不到自己老了還得戴一頂綠帽子,真的是當場被氣得頭昏腦脹的。

  “你這賤人!”蕭巖一腳將沈氏踹到在地。

  沈氏自知已經迴天無術,心如死灰。

  “自今日起,廢去沈氏正室之名,送去地牢,終身不得外出,若有違此,當場杖斃。”

  “老爺不要啊!”沈氏哀求。

  “來人,將沈氏帶下去。”

  “慢着。”蕭雨兮突然開口。

  只見她緩緩走近沈氏,伸手取下了她頭頂的一根碧玉簪:“這簪子是我孃的,你不配戴。”轉身緩聲道,“帶走吧,把徐舟一併帶下去。”

  下人看向蕭巖,得到蕭巖示意後,拖着二人離開。

  “今日你終於看清楚了身邊人,蕭雨媛就是個草包,至於沈氏,我不做點評,現在你手中能用之人,只有我。”

  “說吧,你想要甚麼?”蕭巖知道蕭雨兮的意圖,也不多廢話。

  “我要的很簡單,只要你好好善待我娘,其它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蕭岩心中暗自得意,果然,只要姜氏在他手裏,蕭雨兮就不敢太過放肆。

  “好,我答應你,你一上花轎,我便恢復你孃的名分,讓她搬回原來的居所,日後自然以正室該有的待遇待之。”蕭巖說得懇切。

  “煩請國公派人替我梳妝。”

  蕭雨兮扶起姜氏,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住,緩緩開口道:“至於秦寒的動向,我會想你彙報的。”

  話落,繼續走開。

  她,莫不是知道些甚麼?

  蕭巖揮手讓家僕上前來,然後輕聲吩咐道:“將徐舟處理掉,做得乾淨些。”

  皖居

  闊別十三年,再回皖居,早已經物是人非。

  坐在梳妝檯上,姜氏用梳子一邊替蕭雨兮梳頭,一邊流淚:“兮兒,是爲娘對不住你,你才十六歲,就要做出這般的犧牲,那秦寒雖然權勢滔天,但終究只是個太監,還沒幾天命活,你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但嫁到秦府總比留在國公府裏強,這裏就是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不管如何,都是娘對不起你。”

  “娘,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現在還不清楚秦寒府裏的情況,所以現在不能接您離開,你先住在國公府一段時間,等我安定下來,就接您離開,您放心,只要有我在,今後就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嗯。”姜氏感概。

  女兒出嫁,做孃的本應該給些嫁妝,但這些年,爲了補充蕭雨兮的營養,她把自己但凡能換點錢的東西都拿去典當了,現在身上唯一還能值點錢的就是剛剛蕭雨兮替她搶回來的那支碧玉簪,不假思索的,取下頭上的碧玉簪插到蕭雨兮的頭上。

  “兮兒,娘也沒甚麼能夠給你的,這碧玉簪是你外祖母唯一留給孃的東西,今天娘把它送給你。”

  蕭雨兮抬手摸着頭上的碧玉簪,心中感概萬千,她幼時喪母,多年缺失着母愛,卻在這一刻感受得真切。

  但是這溫馨的時刻很快就要結束。

  換上鳳冠霞披,挽好鬢髮。

  染上淡淡的胭脂,描好細長的柳眉,朱脣輕點。

  十三年的蒙塵,今日終於霞光展露。

  天剛矇矇亮,結親的隊伍就已經到家門口了。

  吉時不敢耽誤,蕭雨兮來不及多陪陪姜氏,只得潦草出門。

  門外竟然又蕭巖等着。

  “媛兒,爹來送你出嫁。”

  媛兒?果然做戲做得很足。

  蕭巖親自將女兒送上花轎,好一副慈父形象。

  只是外人不知,“慈父”蕭巖在臨走時囑咐了一句:“若是你敢胡來,小心你孃的性命。”

  蕭雨兮只覺得諷刺。

  幽幽開口道:“若是我娘過得不好,或是出了甚麼事情,我不介意整個國公府給我娘陪葬。”

  蕭巖冷哼一聲,待轉過身面對衆人時,又是一副笑顏,換臉之快,令人乍舌。

  因爲秦寒身體不適,今日前來接親的是他最信任的親衛閻良,雖然長相不賴,但面色冰冷,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凜冽的氣息,讓人不禁望而卻步。

  花轎出發了,但沒有一點的吹打之聲,卻也不是死氣沉沉,氣勢依舊很足,畢竟鐵蹄踏踏。

  坐在花轎裏蕭雨兮不禁去想秦寒這個人,按理說這個人是個太監,所以不必擔心同房之事,但根據以往的瞭解,這些所謂的太監說話都是陰陽怪氣的,會不會這個秦寒說話是尖聲尖氣,娘兮兮的?蕭雨兮此生最怕娘炮,要真跟這樣的人朝夕相處,那簡直太扎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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