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小姐你怎麼樣！”
柳夢清的輪椅剛滾落下去，一直站在二人身後的傭人便尖叫一聲衝了下去，連忙將她扶起。
夏舟瀾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卻面無表情。
她冷眼看着柳夢清滿眼淚花從地上爬起來，眼裏只有漠然。
這樣的招數，確實拙劣得有些可笑了。
“哎呀夢清你怎麼摔了？”
先從房間裏衝出來的人是婆婆陳燕，她第一時間趕到了柳夢清身邊，幫着傭人一塊兒把她扶到輪椅上。滿臉焦灼地上下檢查，對比夏舟瀾失去孩子時她的態度，可謂是天差地別。
林風眠是從二樓房間裏走出來的，他還穿着灰色的睡衣，身材被拉得修長。
夏舟瀾聽到聲音回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看了一眼面無波瀾的夏舟瀾，又看向了一樓淚如雨下的柳夢清，俊朗的眉宇不經意皺起。
接觸到他打結的眉頭，夏舟瀾心中輕笑一聲：即便家裏四處都鋪滿了厚重的羊毛地毯，看來他還是關心柳夢清啊，那一閃而過的擔憂神色就算再隱藏也是騙不了人的。
“嫂子，我都說了當初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了，你的孩子死了真的跟我沒有關係，爲甚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呢！”
柳夢清的哭訴撕心裂肺，夏舟瀾聽得耳朵起繭，她乾脆不搭理任何人，徑直下樓朝着廚房走去。
林風眠在背後看着她清冷又倔強的背影，拳頭爆出青筋：夏舟瀾，你爲甚麼不替自己解釋呢？
“站住！你要去哪裏！”
叫住夏舟瀾的人是陳燕，原本正蹲下身檢查柳夢清的身體，這會兒卻連忙起身一把拉住她，一巴掌便甩在了她的臉上。
“你這個賤人，害了夢清一次還不夠，還要害她第二次麼！”陳燕刻薄的臉崩得緊緊的，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
夏舟瀾腦袋一偏，素淨的臉上頓時紅了一片。
余光中，她還能看到柳夢清嘴角露出的笑意。
回過頭來摸了摸溼潤的嘴角，目光觸碰到鮮紅的時候仍舊冷得要命：“我餓了，沒事的話我先去喫飯了。”
解釋？
一想到這個詞她就很疲倦。
看着陳燕仇恨自己的眼神，看着柳夢清得意洋洋的樣子，還有……
二樓，林風眠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悲天憫人，疏離又淡漠。
呵呵，沒必要吧，無論說甚麼都不會有人信不是麼？
“喫飯？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餓死最好！怎麼還敢喫我們林家的飯！”陳燕的偏心展露無遺，再次抓住夏舟瀾的手臂，指甲一下子嵌入她的皮肉中。
夏舟瀾對她這樣的糾纏和折騰很是反感，一個相信了上害死自己孫子兇手的婆婆。
“媽，夠了。”
森冷的男聲傳來，林風眠走下來拉開了陳燕，眸光在夏舟瀾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挪開了，轉而看向陳燕：“人沒事就行了。”
他的一句話，讓柳夢清嘴角淡淡的得意笑容僵住了，抓着輪椅的手握緊了幾分：夏舟瀾，憑甚麼他現在還向着你！
看着林風眠轉頭對自己說你先去喫飯吧，冷淡的語氣好像在跟客人談話，夏舟瀾忽而笑了。
她看向折磨自己多年的婆婆，嘲諷道：“她就是我推下樓的沒錯，但只要我跟你兒子一天不離婚，她住在這兒，我就早晚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