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專家面面相覷。
“你是甚麼人？”
中年人瞳孔微縮，變色質問道：“這是專家會診辦公室，誰讓你進來的？”
“滾出去！”
說着，便遞了個眼神。
立刻有兩個醫生起身朝李空青走去。
“我是甚麼人還輪不到你們問！”
李空青面無表情，說道：“她根本不是腦溢血，你們當腦溢血來治，肯定會壞了大事。”
“我認得你，白家那個廢物倒插門，不好好在家待著做家務，跑到醫院來瞎攙和甚麼？”有位醫生認出李空青，叫囂道。
中年人滿臉不屑，冷笑諷刺道：“你懂甚麼是看病麼？”
“我們滿屋專家，難道還不如你一個喫軟飯的倒插門。”
一個贅婿竟來干擾專家會診，膽大包天！
“我們在座的醫生都診斷是腦溢血，你卻說不是，你以爲自己是甚麼東西？”
“呵，年青人太狂妄了，這裏可不是你自以爲是的地方。”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跑到我們辦公室吵鬧，把他轟出去！”
……
不少專家紛紛附和嘲諷。
在座的無不是雲城心腦血管科聞名的醫生，個個眼高於頂，哪容得下李空青這種外行指點江山。
“一羣庸醫！”
李空青面不改色道：“不聽我的，出了人命誰負責！”
“你說甚麼？”
中年人聞言臉色一沉，止住想把李空青轟出去的兩人。
起身走到李空青面前，點着他胸口叫囂道：“你敢說在座的是庸醫？”
“膽大包天，敢跑到醫院來醫鬧。”
“信不信我讓你牢底坐穿！”
李空青挺着胸膛，寸步不讓，眼神在中年人胸口名牌滑過。
冷聲說道：“我說你，程海正，就是個庸醫！”
一字一句，毫不猶豫。
他知道這些人個個眼高於頂，好好說話太浪費時間，還會被無視。
只能用激將法。
不管怎樣，絕不能讓他們開顱。
然後找個機會溜進病房，才能救活老太太。
他可以不管任何人，但唯獨不想讓白芷傷心。
“小白臉，你別給臉不要臉。”
程海正表情抽搐，眼中陰毒之色氾濫說道：“我聽說你在白家的名聲很差。”
“老太太似乎就是被你氣發病的吧。”
“你來阻止我們手術，是想把老太太拖死。”
“然後好從中得利！”
幾句話，便把一頂黑鍋扣到李空青頭上。
其他醫生聞言，紛紛附和。
“程醫生，你跟一個喫軟飯倒插門有甚麼好廢話的，報警抓他。”
“正常男人哪個會當上門女婿？社會最底層的垃圾，不知所畏。”
“真是個沒教養的野種，白家怎麼攤上這麼個東西……”
言語間，無不透着鄙夷。
“你不但是個庸醫，而且還是非不分，顛倒黑白。”李空青拳頭緊握，剋制着自己。
程海正竟然往他身上潑髒水。
再看這些醫生的樣子，知道此事已不可爲。
準備再尋他法。
轉身欲走。
“站住！”
身後，程海正眼中厲芒爆閃，叫囂道：“剛纔給你機會你不滾，現在你已經沒機會了。”
“你蓄意S人，干擾醫院工作，羞辱我們這些神聖的醫護工作者。”
“不讓你牢底坐穿，我程字倒寫！”
他記得很清楚，周敏說老太太這事，要栽贓李空青跟他岳母。
既然他收了周敏的錢，李空青又正好撞到槍口上。
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搖錢樹。
搞定李空青，說不定周敏回頭又能給他一筆感謝費。
“甚麼事情這麼吵？”
就在李空青氣結，準備針鋒相對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個蒼桑但中氣十足的聲音。
緊接着，一個頭發花白，但臉色紅潤，膚如嬰兒的老者出現在門口。
一身唐裝，縛手而立。
眼神不見半絲渾濁，精光熠熠，猶如鷹隼。
面無表情，卻不怒自威。
“梁老……”整個辦公室的專家見到此人，紛紛起身。
就連程海正，也立刻換上諂媚的表情說道：“梁老，您終於到了，我們在等您拿主意呢。”
來人正是雲城醫學界泰斗梁不凡。
醫學會學會，更是第一人民醫院院長。
梁不凡的眼神，第一時間落在李空青身上，四目相對。
眼中意外、欣喜之色一閃而逝。
接着開口淡淡問道：“這位小兄弟是甚麼人？”
“梁老，他就是白家那個倒插門廢婿，來這鬧事阻止我們會診，還說我們在座的都是庸醫。”
程海正添油加醋說道：“我已經讓人報警了，把他抓起來，以免損害我們醫院名譽。”
聞言，梁不凡眼中射出一縷精芒，冷聲訓斥道：“程醫生，我告訴你，做醫生的要保持謙遜之心，海納百川。”
“倒插門怎麼了？人無貴賤，心有高低。”
“心術不正，病人怎麼放心把命交給你？”
這一聲雖不嚴厲，但卻心的程海正心裏猛地一抖。
梁不凡分明是在敲打他。
不等他開口辯解，梁不凡表情一轉，對李空青問道：“小兄弟，你有甚麼話要說，儘管開口。”
這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態度，讓在座專家面面相覷。
梁老一向嚴厲剛正，怎麼會對一個倒插門如此隨和？
難道只是爲了維護醫院的形像？
所有人心中同時升起一個疑問。
唯有李空青，心中狂喜，但卻不能表現出來，竭力忍着。
他當年被追S，之所以逃到雲城，就是來找梁不凡。
他可是自己一脈相承的大師兄！
這兩年，給白芷治病的藥物，全是由他提供。
只是仇家未明，李空青不想暴露身份，所以都是私底下跟他偷偷溝通。
沒想到，竟然是他主持這次會診。
這下妥了。
李空青深深吸了口氣，平復情緒，認真說道：“梁老，白老太太的病不同尋常，我覺得你們醫院應該謹慎起見。”
“做開顱手術風險太大，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話音剛落，程海正便一臉譏諷道：“梁老你聽到了吧，這小子根本就是個外行。”
“亂點江山，干擾我們工作。”
“咱們這麼多專家在這，怎麼能任由這種人胡鬧？”
梁不凡聞言沉默了三秒，冷聲開口：“甚麼時候，醫院輪到你說了算？！”
譁！
頓時，整個會議室，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