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徐徐吹過,茉莉花也冷靜了下來,面頰旁橘紅色的髮絲微微飄動。
啊,真是的,我都在想些甚麼啊。
我還在想着兒女私情,而他卻在關心着這宮中的大事。
不愧是特使,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呢。
嘴角勾勒起一絲笑容,蔥白的小手緩緩伸出,在雲嵐的面前停下。
“如果我可以的話,請讓我們一起努力吧,特使大人。”
雲嵐先是看了看茉莉花被自己握着的小手,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另一隻小手,忽然笑出了聲。
我這是在幹甚麼啊。
鬆開自己的手,雲嵐站起身來,然後握住了那宣誓結盟的友誼。
“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
景仁宮中,夏靈兒衣着凌亂的躺在蠶絲被上,呼吸稍微有些急促。
她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她的姐姐,如今大夏朝的女帝正趴在旁邊,風情萬種地看着手中的書。
夏若的身上也是衣不遮體,好幾處都春光外露,只是在這宮中沒有男人在,兩姐妹也都不在意。
久違的,姐妹倆放開了一切,抱成一團、在牀上打滾,一起鬧來鬧去的。
夏靈兒看着夏若臉上淡淡的笑容許久,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姐姐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而且她知道,這並不是因爲她自己。
“姐姐,你跟那個穿布衣的人認識麼?”
夏若一愣,心跳有些加速,可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微笑着偏過頭看着夏靈兒。
“爲甚麼這麼說?”
姐姐那帶着掩飾的笑容一下子就被她看穿,她伸出手指頭,一根一根地數着。
“你看嘛,之前我們倆個人說話的時候你都跟平常一樣,可是我一提到那個人你的眼睛就開始散發着亮光,好像要喫人似的,剛纔跟我打鬧的時候腦子裏也全都想的是那個人吧。”
說完,夏靈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其實想說,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皇姐這樣發自內心的笑了。
夏若微微一笑,捏了捏夏靈兒的小臉蛋。
“你這小丫頭,這種時候你倒是看的很細,還發現了甚麼一併說出來吧。”
夏靈兒有些不放心。
“那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噗嗤一聲,夏若被自家妹妹這鬼靈精怪的樣子逗樂了。
“好好好,姐姐不笑你,你快說。”
夏靈兒先是偷看了一眼外面,見沒有太監和宮女,又在牀上挪了挪,湊到她姐姐身邊。
“姐姐,你是不是喜歡那個人啊?”
今天早前雖然走得急,但她還留着那個人的一些印象。
她記得那個穿着布衣的青年臉上是一副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樣子,穿着一身布衣卻有一種別樣的氣質。
她想了想,如果姐姐跟那個人結婚的話,她自己應該是不會太介意的。
可旁邊的夏若聽的卻是愣了神。
我,喜歡老師?
她剛想下意識的否認,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眼前的是她的妹妹,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也是她最不想欺騙和隱瞞的人。
“或許吧。”
夏若苦笑着,她現在不是大夏朝的女帝,只是一個訴說衷腸的少女。
“或許,我確實是對老師有一些愛慕之情。”
想到那仙風道骨的老人,夏若心裏升起一絲莫名的情愫。
那明明是可以當他爺爺的老者,可是她不知道爲甚麼,總是在心底有着一絲不清不楚的感情,就好像在那智慧的外表下還隱藏着另外一個人一樣。
想起老師對她的啓蒙、對她無微不至的關照、通宵點燈也爲她解惑……
只是現在一想,她還是搖了搖頭,終結了自己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算了,當做我今天甚麼也沒有說。”
“誒?”
夏靈兒已經準備好聽八卦了,可還沒開始就完了。
“好了。”夏若自然是清楚自己這妹妹,一根食指點在她的額頭上,“你要記住的就是一點,他是我的老師,你在那位面前不可無禮,知道了麼?”
夏靈兒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可心中又滿懷疑惑。
那人明明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怎麼會當的了姐姐的老師?
夏若下了牀,整理好自己的衣襟。
正準備招呼宮女爲她更衣,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來甚麼,回過頭看向自己的妹妹。
“對了,老師現在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這點你切記,我會親自告訴老師的。”
………………
夏靈兒一頭的霧水,她不知道自己的姐姐跟雲嵐之間有很多誤會還沒有解開,只是聽了她姐姐的話,她覺得自己好像腦子變笨了。
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過來,不去想這些事情,而是轉過頭去想着如何去接觸雲嵐。
既然是馬上要成爲自己姐夫的人,那她自然是好好好的瞭解一下,替自己的姐姐把關!
……
另一邊雲嵐依舊在‘死亡’的陰影下努力的偵破着這一宗失竊案。
他還不知道自己不管做不做的腦袋都不會掉這件事,在確認了茉莉花‘完全記憶’的能力後開始和她一起,到那煙雲軒尋找線索。
從雲嵐被領路到煙雲軒開始這附近的守衛就異常的多。
一開始他還盯着這些大內侍衛看,想要從這些人身上尋求一點線索,可這些大內侍衛不僅不跟他說話,連甩他一眼都不帶甩的。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自討沒趣,這一路上也都把他們當成是木頭人。
要按常理,就算現在後宮已經是名存實亡,這些大內侍衛也是不被允許隨意出入後宮的。
若不是現在出現了失竊案件,此處要嚴密防守,這些大內侍衛也不會在這裏待着。
可能是這樣的原因,這些傢伙才異常的死板吧,
這樣想着,雲嵐帶茉莉花一路走到煙雲軒,穿過院子進到屋內,再從正堂到被偷竊的臥房。
“茉莉花,你還記得這裏之前是甚麼樣子麼?”
這地方原本應該是被厚厚的灰塵所覆蓋,可現在臥房這邊除了牀,梳妝檯、椅子、桌子,甚至連花盆上的灰都被人給碰掉了。
在路上的時候茉莉花說過,自從女帝登基後這一年裏面後宮的各個嬪妃所居住的屋子都沒有人打掃過,都是房門緊閉,任由裏面落了灰或是生了蛛網。
唯一還在打掃的就只有這些庭院。
至於緣由?
很簡單,因爲沒有人想去幹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說後宮住的妃子們都死的死,出家的出家,守喪的守喪,都不在宮裏頭住了,你說天天打掃屋子給誰看呢?
是想着那些妃子們還能回來?
還是給女帝上眼藥啊?
關鍵性的問題就在於當今S上是個女的,可能咱們這位女帝會興起,弄倆小白臉。
可正大光明的把男人養在後宮?
這種事情是沒有一個大臣會答應的。
所以這些屋子都是準備荒廢了的。
雲嵐他猜想,可能也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有人盯上這屋內的財物。
滿是灰塵的地面是很容易留下腳印的,落滿灰塵的梳妝檯盒上也可能會留下偷竊者的手印,這些都是能用的上的重要線索。
然而現在都沒了,地上至少被幾百雙腳踩過,盒子上也被好幾十個人摸的不像樣子。
唯一的‘倖存者’就是裏面的首飾。
說來也奇怪,這滿滿一盒子的首飾盒,裏面居然只被拿走了幾樣。
“據當初服飾蓉妃的宮女說,被拿走的東西是一樣翡翠簪,一樣半月玉佩,一樣木製的護身符。”
雲嵐盯着梳妝盒內看了許久,那三樣物件都是稀疏平常的貨色,只有那件翡翠簪不太常見,其餘兩樣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了。
而且翡翠簪的特殊也是跟宮外比起來,在宮內根本就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根本不會拿出來戴。
和這三樣東西同樣裝在梳妝盒裏面的東西可不少,單是其它的簪子就還有三四根,據茉莉花說其中一根是珍珠玲瓏八寶簪,其價值不下萬金!
有這樣一件寶物在不去偷,而是去偷其它幾件不值錢的東西,這未免也太古怪了點吧?
茉莉花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大內侍衛探查這裏的時候沒有其他人在,宮裏的太監和宮女們都躲得遠遠的,沒敢靠近聽他們說甚麼。”
“這樣啊……”
雲嵐看了看宮外,這樣看來處理這裏事情的就是外頭那些大內侍衛了,御林軍好像是沒有參與進來。
想到外面那些好像帶着鐵面具的大內侍衛,雲嵐就一陣蛋疼。
要不然真的得去問問他們?
讓茉莉花在這裏等候,看她能不能想起更多,雲嵐一個人走到門口,猶豫了半晌都沒把腳給踏到門檻外面。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人迎面過來,差點沒跟他面對面裝上。
“嘿!”
雲嵐還沒看清楚來人甚麼模樣,就聽到他用尖銳的嗓音發着牢騷。
“咱家還真是倒了幾輩子的血黴了,你小子不好好破案,在這門口轉悠甚麼?”
抬起頭一看,這人赫然是之前給他說道任務的明公公。
這位明公公看上去倒是很年輕,像是三十出頭。不過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此人的真實年齡,絕對在40歲左右。
或許是因爲閹了才顯的年輕?
腦海裏一邊轉着這些想法,雲嵐表面上抱拳欠身:“不好意思明公公,驚到你了,草民正在按照您的吩咐努力破案中。”
說着,雲嵐抬起眼睛,看着這位明公公的反應。
只見這位明公公一臉的不耐煩,一揮手中的白毫,站在門口眼睛不斷往煙雲軒院子裏飄去。
“案子破的如何了?咱家可告訴你,上頭對這件事情催的可緊,你要是辦不成可得小心自己的腦袋!”
話說到一半明公公收回了視線,轉而往雲嵐這邊看去,而云嵐也即時的收回了視線。
不過他怎麼聽,怎麼覺得有點奇怪。
他和這位明公公兩個時辰前才見了一面,這連早上都沒過去,怎麼又特地跑過來提醒他一遍?
就算再怎麼催的緊,你甚麼消息也不提供,連個幫手也不留,這纔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想我破案?
想到這裏,雲嵐皺起了眉,覺得此事好像沒有他想象的這麼簡單。
“咱家在問你話,聽到沒有!?”
斟酌了片刻,雲嵐稍稍直起一些身子,抬起一絲視線看着明公公的眼睛。
“啓稟明公公,恕草民無能,暫時還沒有半點線索。”
他看到明公公的眼裏閃過一絲欣喜,旋即發現了他的視線,怒而一把將手裏的浮塵敲在他的腦袋上。
“咱家讓你抬頭了!?”
雲嵐連忙低下頭告罪:“草民該死,草民不知宮內的規矩,冒犯了公公還望恕罪。”
這一記敲的可不輕,在明公公看不到的地方雲嵐疼的齜牙咧嘴的,他感覺自己腦袋上起了一個大包。
明公公見狀冷哼一聲,一擺手中的浮塵揚長而去。
而云嵐等他走後抬起頭來,揉着後腦勺,他嘴角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
“有點意思,早上那會兒我還覺得這案子肯定破不了,這才過了多久就這麼多的線索來了,真是有意思。”
雖然宮中的失竊案還沒有任何一條線索是指向這位明公公的,不過雲嵐的經驗告訴他,這時候越是着急的人,越是有問題。
之前一直壓着沒有人管這個事情,現在忽然派他這麼個宮外的人來,着急的都是心裏有鬼的。
“嘶,這傢伙還真是夠用勁的啊!”
剛準備冷笑一下來裝個B,結果腦袋上的包疼的他又開始齜牙咧嘴,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個知識淵博的先生。
又揉了揉,等疼痛緩解一些,雲嵐走到煙雲軒外,左右看了看,大內侍衛就在門口站着崗。
左右看了看,雲嵐也不知道這倆大兄弟哪個更好說話一點。
點兵點將,騎馬打仗,點到是誰,跟着我走,要是不走,就是小狗!
眼睛看着右邊那位,雲嵐輕咳一聲,走到那名大內侍衛面前。
“這位官爺,草民有些問題,不知可否爲之解惑?”
雲嵐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着,像他這種身上沒幾塊肉的人站在這等武人面前就有一種天生的敬畏。
通常會被認作是‘威壓’之類的,不過在雲嵐看來,這是人類的‘危機意識’在作怪、
例如他這樣的文弱書生去面對這樣武藝高強的大內侍衛,知道對方可以一擊打碎自己的下巴,那麼自然會產生敬畏感。
人面對野獸的時候會害怕也是因爲如此,因爲‘認知’到了一旦發生衝突自己會是甚麼樣的後果。
站得筆直的大內侍衛忽然間猛的一抬手,這突然的行爲嚇到了他。用兩隻手抱着頭,因爲一下子沒站穩倒在了地上。
哎呦媽耶,怎麼問個話就上手了!?
一屁股狠狠地坐在地上,頓的他生疼,可他沒敢去捂自己的屁股,而是依舊雙手抱頭。
這是他那些年流浪學下來的一個道理:哪怕胳膊和腿被打斷了,不能讓腦袋給人打蒙了。
特別是捱打的時候,護住腦袋,全身縮成一團,這樣受的傷會輕一些。
可是等了許久,預想中的疼痛都沒有襲來。
他把擋在自己眼前的胳膊躲開一條縫,只見剛纔那大內侍衛正抱着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特使大人,您這是……?”
雲嵐老臉一紅,就想找個地縫給鑽進去。
這他孃的都哪跟哪啊!
………………
“特使大人,您這是……”
這名大內侍衛一臉懵逼,看着躺在地上抱頭防禦的雲嵐。
難不成這位特使大人用的是特別的打招呼方式?
不由得他這個大內侍衛這樣想,雲嵐可是‘曹總管’派下來的特使,曹總管說的話在這大內之中跟皇上的話都是一個分量,實在是太具有壓迫性了。
任誰也不會想到雲嵐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害怕他一個小小的大內侍衛動手。
躺在地上的雲嵐尷尬的半天沒有動作,從捱了打那天開始他這被害妄想症就沒有停過。
當然,也不都是妄想,混跡江湖的時候大部分時候都是真的捱了打的。
所以現在還殘留點後遺症,這些年都沒有緩過來。
從地上起身,雲嵐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颯然一笑,作揖禮拜道。
“說來慚愧,在下一介山野草民,未曾見識過這宮中的大內侍衛,即便是站在閣下面前,這也是兩股戰戰。還在閣下面前失禮,真是慚愧。”
沒有編造甚麼謊言來掩飾,這也不是需要遮掩的事情,索性就實話實說了。
這也是一句大實話,別說是他這種半點功夫都沒有的人,就算是彪悍的山野土匪也在這等大內高手面前站不穩腳。
“不敢當。”那大內侍衛連忙抱拳。
“可能是因爲在下在宮裏當差過於緊張,驚嚇到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雲嵐擺了擺手,微笑着扶起了這位就要拜下去的大內侍衛。
“不礙事的,有如此實力,才能擔當的了大內侍衛這一重要的職位,難道不是麼?”
兩人相視一笑。
“在下有些事情想找大人打聽,不知道您這方不方便?”雲嵐試探的問着。
別看兩人這半天氣氛很祥和,這只是正常的交流。
但要扯到職務上面,那對方可就不一定隨你了。
大內侍衛可不是甚麼普通侍衛,他們負責的是宮內的安全,而且各個都是高手。
可話又說回來了,他們負責的就是宮裏的安全,一切爲了皇帝服務,其餘不管是大臣還是甚麼人,都沒有和他們打交道的必要——這是禁忌。
所以雲嵐也有些犯嘀咕,不知道這位大內侍衛能不能抽出時間來讓他問一下問題。
“好啊。”
然而這位大內侍衛想都沒有想就回道:“大人有甚麼想問的問就是了,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
這下輪到雲嵐有些懵了,難不成這個大內侍衛還是個濫好人?
想了想,雲嵐試探性的說道:“在下知道您身居要職,切莫因爲在下的事情而讓您受到不必要的牽連。”
而那大內侍衛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說道:“特使大人有所不知道,‘曹總管’早就吩咐下來,讓屬下等人全力配合您辦案,所以屬下如此並不算失職。”
又是曹總管?
雲嵐心裏默唸着這個名字,光是知道這人是個總管,可茉莉花之前沒有細說,他本以爲這位曹總管就算權利大,頂多也就是指揮的動宮女和太監,沒想到大內侍衛也在其中。
那大內侍衛看着雲嵐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可能是在下多嘴了,難道大人您沒有聽說麼?”
我要是知道了還能鬧出剛纔那荒唐事麼……
雲嵐心中苦笑,可臉上依舊擺着那副平和的樣子:“在下自然是被告知,可是以防萬一還是得問一下,以免出了甚麼岔子。”
“原來如此!”那名侍衛恍然大悟,不禁對雲嵐更加敬佩:“不愧是特使大人!”
雲嵐笑着,沒有說話,只是對着煙雲軒內一攤手。
“請。”
“特使大人請。”
在煙雲軒院中的小亭子裏,雲嵐仔細詢問了一下當天發生的事情。
幸好,這位展侍衛真是當時在場的大內侍衛之一。
“那麼展侍衛,當時的情況如何?”
“回大人,當時發現東西被偷的時候正是一些太監和宮女到房間裏面整理東西的時候,等我們到的時候已經留下了不少腳印,沒有辦法分辨。”
雲嵐聽完點了點頭,確實,這點是他漏算了,整理裏面的房間時不可能只留下犯人的腳印,連同發現者的腳印也會留下。
而且重要的是,留下腳印的可不止是一個人。
“那麼當時發現失竊的人是誰,他又是怎麼說的?”
展侍衛回憶了一下,然後回答道:“當時發現首飾丟失的是當初服侍蓉貴妃的是一個叫倩兒的宮女,她和其他兩個宮女還有四個太監負責打掃煙雲軒並且清點物品,清點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有東西被偷了。”
“等等……”雲嵐打斷了展侍衛的敘述,問道:“當時他們進去的時候沒有看到地上的腳印麼?”
展侍衛搖了搖頭:“這事我們也奇怪,當時我們也問了,但那幾個太監和宮女都說是沒有看見,只顧着悶頭進去打掃,沒有注意腳底下有沒有落甚麼腳印。”
“依在下所見,那犯人應該是離開的時候對自己的腳印做了處理,否則的話七個人,不可能都看不到地上那明晃晃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