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曹總管

雲嵐聽聞點了點頭,現在看來也只能這樣猜測了。

這些大內侍衛可不是喫素的,必要的審問肯定已經試過了,要是連他們都沒有問出甚麼來,雲嵐自覺的自己這種從來沒碰過刑訊的人也是沒有甚麼辦法的。

現在可以確認的一點是犯人一定是有預謀的,不是激情作案,否則的話是不會考慮到清除腳印這種事情。

對這點雲嵐還專門和展侍衛討論了一下,他們兩人一致認爲,只有在第一次進入的時候留下足夠淺的腳印,然後在離開的時候再加以處理,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自己的腳印不留下來。

況且那地板可不是白瓷磚甚麼的,就是普普通通的青石磚,灰塵落上去也不是很明顯,必須得彎着腰扒在上面仔細看才能看到些許的灰塵印記。

這些屋子可是常年關着窗戶,偶爾纔開開換一下氣,要留也不會留多少灰塵就對了。

往腳印這方面考慮的話,現在看來基本是不怎麼靠譜。

既然現場的證據找不到,那麼就該考慮下一個因素——作案動機。

不是激情盜竊,是有預謀的作案,那麼犯人偷的東西一定是對他有很深刻的意義。

現階段來講是暫時可以把‘謀財’放到一邊。

想想看,要犯人真的是有預謀的圖財,那麼爲甚麼放着旁邊價值萬金的珍珠玲瓏八寶簪不拿,而去拿一根上不了檯面的簪子,還有幾樣同樣帶不出手的物件?

這些物件一定是對犯人有着極深的意義。

“展侍衛,你們大內侍衛有沒有對嫌疑人劃一個範圍出來?”

展侍衛食指扣了扣下巴,滿臉疑惑的問道:“特使大人,啥叫‘劃出一個範圍’啊?”

“呃……”雲嵐萬萬沒有想到交流居然在這裏出現了障礙,他在桌子上畫了個圓:“意思就是把犯人確認在一個範圍中,是跟蓉貴妃親近的人,還是一些對這幾樣物件有特殊感情的人。”

展侍衛抱着雙臂思考了許久,搖了搖頭:“沒有,我們都是女帝繼位之後才進宮當差的,之前宮裏甚麼樣在大內侍衛裏面很少有人知道。”

也就是說女帝在繼位之後把宮中負責安全的大內侍衛們都換了一批,換成了自己人?

捕捉到這個信息,雲嵐不動聲色,他對展侍衛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也就是說,知道這些內情的就只有曾經在宮中當差的宮女和太監們了?”

展侍衛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這讓雲嵐有點分不清楚到底是甚麼情況了。

這到底是是還是不是啊?

“我也不太清楚……”展護衛不確定地說着:“當時我們進宮當差的時候聽說宮中的宮女和太監們也都換了一批,不過沒有全換,只換了差不多一半,所以一部分太監是以前就在的,一部分是女帝繼位後才入宮的。”

雲嵐聽的一臉懵逼,合着這都還不是一批人?

不過這也給雲嵐帶來一條線索。

“那當初到煙雲軒進行打掃的人是不是都是後入宮的新人?”

展侍衛想了想,在雲嵐的注視下點了點頭:“我記得那些宮女和太監們好像都是跟我們一個時期入宮的,到現在也就一年零幾個月。”

果然……

雲嵐接着問道:“那麼展侍衛,宮中的花名冊在何處,能否借來一看?”

………………

“花名冊?”

展侍衛一愣,臉上輕鬆的表情一下子變的嚴肅起來。

“特使大人,宮中的花名冊雖然算不上甚麼機密的東西,可除了個別幾個人之外別人是沒有查看的權力的,那上面人員信息如果被不軌之人知曉,那後果可就……”

展侍衛沒有繼續說下去,可雲嵐已經懂了。

“抱歉,是在下失言了。”

聽了展侍衛的話雲嵐立馬就明白了過來,花名冊上可不只是單單記幾個小太監的名字,就連那些服侍女帝、服侍公主殿下的人員也記錄在案,同時還有關於他們的個人信息。

這些信息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你對這些人沒甚麼想法,那麼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可若是對這些宮中之人有甚麼不軌的想法,那這本花名冊可能就會成爲一把鋒利的劍。

門外,另外一名在煙雲軒門口守備的大內侍衛腰桿子挺的筆直,眼睛想動又不敢動,強忍着想要把目光往左側看去的衝動。

而在他的右側,大夏王朝的公主殿下正扒在門邊,偷聽裏面人說話。

剛纔他忍不住瞄了一眼,這位公主大人好像還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輕笑。

他現在是一動都不敢動,剛纔見到公主殿下一個人過來的時候就想着下跪行禮,可被靈兒殿下給制止了,還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警告他不要出聲。

可他不管怎麼看,那‘兇惡’的眼神都帶着一絲俏皮的可愛。

人都說大夏女帝風姿卓絕,他沒有那個福分,沒見過女帝的模樣,只是從女帝的妹妹——靈兒公主身上就能差不多看出來。

“咳咳——!”

他猛然一驚,連忙繃直身子,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難道公主殿下發現我在胡思亂想了!?

“裏面的人,你們在說甚麼啊?”

聽着身側的腳步聲緩緩離去,他強忍着劇烈跳動的心臟,僵硬地讓頭轉過一點角度,用餘光去看剛纔靈兒公主所在的地方,發現人不在後長舒了口氣。

原來不是在跟我說話啊……

……

煙雲軒內,雲嵐和展侍衛看着揹着雙手,挺着小胸脯、仰着小腦袋,嘴角帶着一絲壞笑的公主,都愣了神。

“屬下展博,參見公主殿下!”

展侍衛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從石凳子上起身,下跪行禮。

見旁邊雲嵐還坐着,連忙扯了扯他的褲腳。

夏靈兒公主,她怎麼來了,來的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身居深山,可他不是完全與世隔絕,世間的動向他還是會從學生的家長那裏獲取一些。

據他所知,這位夏靈兒公主可是當今大夏女帝最寵愛的妹妹,其身份尊貴,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連個通報的太監都沒有?

腦海中的常識和現實發生碰撞,讓雲嵐的腦子當機了,感受到褲腳被拉扯,他這纔回過神來。

不管怎麼樣,他都得先行禮再說,否則失了禮,那腦袋可是說沒就沒。

“等——!”

雲嵐剛有所動作,就被夏靈兒公主叫停了。

夏靈兒輕咳一聲:“免禮,你們都起來吧。”

她只是閒的無聊看一看這位被自家那高傲的皇姐都傾慕的人是甚麼樣的。

至於行禮?

說不定日後就是自己的姐夫呢,現在她讓自家姐夫給自己下跪的話,那日後他小心眼記仇怎麼辦?

若是雲嵐知曉夏靈兒的想法,一定會哭笑不得。

只因爲一點——女帝是不可能有夫婿的。

雲嵐不知道自己爲何被免了禮,不過這樣也好,他也不習慣隨隨便便就給人下跪,就在那站着,低着頭。

“不知公主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夏靈兒擺了擺手,自顧自地走了過來,在這小亭子裏的石椅上坐下。

雲嵐和展侍衛立刻讓開位置,走到亭子外站定。

“我只是閒逛到這裏的,順便聽說你們在辦宮中失竊的案子。”

說到這裏,夏靈兒笑眯眯地轉過頭看着兩人:“我剛纔好像聽說你們在說甚麼關於‘花名冊’的事情,是不是呀?”

展侍衛立刻被驚出一身冷汗,一下子就單膝跪在地上:“啓稟公主殿下,屬下與特使二人談及‘失竊案’,猜測是由宮中之人作案,所以才談及此事,並無不軌之心啊!”

這也正是展博之前爲何提醒雲嵐不要考慮‘花名冊’的原因,在宮中提及這種敏感的事物,一個不小心被認定是謀反發配充軍都是走了大運。

要是運氣不好,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然而站着的雲嵐倒是看出來這位夏靈兒公主談及此事不像是想追究的樣子,便很自然的作揖禮拜:“啓稟公主殿下,正如展侍衛所說,草民要查明‘宮中’失竊案,便需要對宮中之人有所瞭解,可在下一介草民,從未踏足過皇宮重地,對此事尚不知曉。”

夏靈兒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原來如此,那麼你二人可是得了這花名冊?”

雲嵐:“啓稟公主殿下,草民剛剛得知那花名冊不能於外人相看,所以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夏靈兒嘴角的弧度更勝:“那麼,你想不想要啊?”

雲嵐微微抬眼,沒有和夏靈兒的雙眼相對,但是看到了夏靈兒手上的動作。

她的側靠在桌面上,雙臂交疊,右手的食指無意識地在左臂上有節奏的敲着。

人的行爲通常是有意義的,夏靈兒的行爲證明了她現在有一絲‘焦慮’。

焦慮的原因可以有兩個方向的猜測。

一是在釣他上鉤,準備找他的麻煩,所以會顯得‘焦慮’,下意識地想着他會不會上鉤,或者是他快點上鉤之類的。

另一點,雲嵐的猜測大膽了一些,可是他更願意想象這個猜測。

“啓稟公主殿下,若是可能,草民自然是想要一睹這花名冊,若是如此那破案的進度恐怕會大大加快。”

雲嵐的話聽的下面還在單膝跪着的展侍衛心裏一涼。

這位特使大人,甚麼話該說甚麼話不該說難道不知道麼!?

就算你是‘曹總管’的人,可在你面前的是公主殿下啊,她要是讓你死,除了女帝誰能攔得住!?

雲嵐也是在賭,若是能有那花名冊,完全可以最大程度的縮小嫌疑人的範圍,然後再從茉莉花那裏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這樣一來破案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除此之外,他還在賭‘夏靈兒公主’。

他在賭這位‘夏靈兒公主’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會過來幫忙,否則爲甚麼進來的時機這麼趕巧?

若是真的如此,那麼有這樣一位公主殿下在身邊,查案甚麼的會方便太多。

當然,最好是能跟這位公主殿下搭上關係,他聽過太多女帝寵愛自己妹妹的傳聞,若這些傳聞屬實,那麼一旦跟這位公主殿下搭上關係,之後就算是破不了這案子,有這位夏靈兒公主說情,他這條小命或許也能保住。

不僅是爲了更好的破案,也是爲了給自己多一條後路。

“哼哼哼,那麼機密的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的。”

一聽夏靈兒話中的語氣沒有惱怒,雲嵐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果不其然,夏靈兒屁股還沒把凳子給焐熱了,就站起來。

她看着雲嵐,笑嘻嘻地說道:“想看嘛?想看的話就把你和皇……”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夏靈兒本來想從雲嵐這裏聽一聽他和皇姐到底有甚麼八卦,可是想了想皇姐之前的警告……

……

“對了,老師現在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這點你切記,我會親自告訴老師的。”

……

哎呀,皇姐啊皇姐,你到底跟這個人有着甚麼樣的過去呢?

夏靈兒輕咳了一聲:“算了,跟我來,我帶你去拿花名冊。”

說着,就邁着步伐朝煙雲軒外走去。

雲嵐心中一喜,面色依舊平靜,彎下身道:“謝公主殿下!”

對展侍衛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出了煙雲軒,雲嵐跟在夏靈兒側後方五米的位置,保持着相當的距離。

夏靈兒輕哼着小曲慢悠悠地走着,心裏在想到底怎麼樣才能從雲嵐那裏旁敲側擊一點關於皇姐的八卦。

忽然,她靈光一閃。

對了!不能直接問他跟皇姐的事情,那問問他的過去總可以吧?

心中竊喜着,夏靈兒轉過頭:“雲嵐,你……”

話還沒問出口,她就看到身側空蕩蕩的一片。

人呢?

真是的,不會是想讓我一個人去取,所以沒跟過來吧?

氣呼呼地轉過身,夏靈兒就看到隔着老遠,跟在她身後的雲嵐。

“那個,你爲甚麼站那麼遠?”夏靈兒歪着小腦袋不解的問着。

甚麼啊,原來跟過來了啊,但爲甚麼要站那麼遠啊?

相比起夏靈兒的輕鬆,雲嵐則是畢恭畢敬地作揖禮拜:“在下乃是一介草民,自然不能於殿下同行。”

宮中可是有無數雙眼睛盯着的,他要是有甚麼失禮的行爲,傳到女帝的耳中,這條小命也是難保啊。

人人都向往着皇宮,想要看看這地方是甚麼樣子。

可雲嵐清楚,在這種地方,像他這樣的草民是生是死就是別人的一念之間,不小心謹慎的人早就墳頭草幾丈高了。

這理所當然的話到夏靈兒耳中可就變了味。

皇姐是怎麼看上這種傢伙的啊!

夏靈兒氣鼓鼓地走到雲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快步走着。

雲嵐被夏靈兒的舉動搞的一愣神:“公主殿下,您這是……?”

“閉嘴!乖乖跟我走!”

……………………

砰—!

內務府的大門被踹開,院子裏的太監們都面面相覷,看着夏靈兒氣呼呼的衝進來,後面還拽這樣一個穿着布衣的男人。

甚麼情況?

不過很快所有太監都反應了過來,紛紛跪倒在地。

“參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行了,誰知道曹總管在哪裏,趕緊帶我去!”

夏靈兒不耐煩的一擺手,隨便指着一個距離她近的太監說道:“就你了,快點!”

被指名的小太監面露驚恐,他不知道這位主子爲甚麼在氣頭上,生怕夏靈兒的怒氣發到他身上,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站起來,腦袋也不敢抬。

“是,公主殿下,我這就帶您去!”

說着小太監就連忙指了路。

“哼。”

夏靈兒輕哼一聲,依舊緊緊攥着雲嵐的手不放,不僅不放,反而還更加用力,生怕他逃走一樣。

膽子這麼小以後怎麼替皇姐分擔?

現在,就讓本小姐好好地訓練、訓練你!

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她也不管雲嵐的反應,就這麼拽着雲嵐順着小太監指的方向走去。

雲嵐是不知道夏靈兒抱着甚麼心理,一臉無奈地跟在後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先生當的時候長了疏於鍛鍊,路上好幾次想掙開都沒成功。

從煙雲軒到內務府,這一路上他可是受盡了宮女和太監的矚目。

要知道夏靈兒公主的身份何其尊貴,就這麼在皇城內拉着他這麼一個穿着布衣的青年男子一路小跑,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哎,只能祈禱不要出甚麼岔子了。

雲嵐在心裏暗歎一聲。

一路上小太監走在夏靈兒的右前方,走在路邊上,不敢擋她的路,又得保持一定距離,躬着身子一路小跑。

七繞八繞的,等到了地方,小太監已經累的夠嗆了。

“公主殿下,曹太爺就在裏面……”

夏靈兒看了一眼面前的屋子,四扇木門大開,窗子留着小縫,裏面靜靜地。

內務府的房子大多以青色爲主,房屋也是如此,屋頂都沒有用琉璃瓦片裝飾,都是樣式普通的青灰色瓦片。

到了這地方,夏靈兒也不得不收斂一些。

她先是揮了揮手,讓小太監退下,然後鬆開拽着雲嵐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後湊到他的面前小聲說道:“等會兒去帶你見曹爺爺,注意禮貌,不要亂說話。”

曹爺爺?

雲嵐把這個稱呼記在心裏。

這位太監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一般太監可得不到太爺這個稱謂,也不可能讓堂堂大夏朝的公主殿下這樣的重視。

夏靈兒這個公主殿下的分量可不輕,身爲女帝唯一的血親,她這個公主殿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前朝的那些格格、阿哥甚麼的根本沒辦法與之相提並論。

雲嵐心跳有點加快,現在看來公主殿下口中的‘曹爺爺’跟之前明公公所說的‘曹總管’是一個人沒錯了。

也就是說,這位內務府的曹總管,正是綁他入宮,讓他調查宮中失竊案的主使人。

到現在爲止,他也沒想明白爲甚麼要讓他一個山野草民來處理這皇宮內的大案子。

“喂,你聽到沒有啊?”

感受到自己肩頭被拍了一下,雲嵐回過神,嚥了口唾沫,對着她點了點頭。

“那好。”夏靈兒瞄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正堂:“那你一會兒記得……”

夏靈兒囑咐的話還沒說完,裏面就傳來了一個蒼老而雄渾的聲音。

“公主殿下,既然來了就別在外面站着了,進來吧。”

她有些小尷尬的僵在了原地,片刻後才笑嘻嘻地小跑到屋內,在正堂左右看了看,隨後朝着一個方向開心地說道:“曹爺爺,靈兒來看您來啦。”

說着,還朝門外的雲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快點進來。

雲嵐還有些懵,他發現自己自從進了這皇宮還不到半天,就有太多事情突破了他的常識。

剛纔那個聲音乍一聽沒覺得有甚麼特別的,可是看了夏靈兒尋人的舉動他才察覺到他竟然沒聽出來剛纔那一聲到底是從甚麼方位傳來的!

那聲音就好似在你耳邊說着,可你分辨不出來是左是右。

就這一手,裏面的人絕對不是個普普通通的太監。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呼吸了一口氣,帶着上刑場的覺悟走了進去。

踏過門檻,雲嵐就感覺到氣氛爲之一變,連空氣都凝重了許多。

一時的變化讓他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正想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氣,可旋即意識到這樣太過失禮,便硬生生地忍住那窒息的感覺,強忍着這種不適的感覺。

可每走一步,他都覺得這空氣愈發的沉重,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雲嵐,你在幹甚麼啊,還不趕緊進來!”

夏靈兒看了一眼進了門就停下步子的雲嵐,有些着急地催促着他。

明明都已經說了讓他不要在曹爺爺面前失禮,他怎麼不聽勸啊?

她心裏着急,可又沒辦法像之前那樣去拽他,要是她還敢這樣做,一會兒免不了又是一頓說教。

而云嵐額頭滲出一滴冷汗,跨過門檻走到正堂的中央不過七八步的距離,可他這才邁了兩步,就感覺自己已經快喘不上來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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