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兇猛的獅子

白雲飛轉身,準備帶着餘秋霞和餘慶年離開餘家祖宅。

餘秋水忽然回過神來,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都成竹籃打水一場空,心裏失落到極點。

他突然發了瘋似的爬起來,拉着一張椅子衝向白雲飛,高舉起來向他頭上砸去。

白雲飛雖然背對着餘秋水,但這點小動作又怎麼能瞞得過他的耳朵。

他頭也不回一腳橫掃,餘秋水的身體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砸到大廳正中央的“厚德載物”牌匾上,把那塊牌匾砸個稀巴爛。

餘秋水的身體也像灘爛泥似的掉下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打人了!姓白的又打人了!快來人啊,把他給我抓起來!”

堯凡珍急的大喊大叫,餘慶生也氣的吹鬍子瞪眼,可是他只能幹瞪着,又不敢跟白雲飛動手。

“明明是秋水哥先動手的,我們都看見了,這事你怪不了雲飛。”餘秋霞一邊說一邊拉着白雲飛想叫他快點離開。

“我只看到姓白的又把我兒子打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秋月打電話給巡查局,快!快!”堯凡珍瘋了似的叫喊着。

餘家在秦江市也算得上是大家族,自從四年前餘秋水被白雲飛打過一次後,祖宅裏就增加了十幾個護院。

聽到堯凡珍叫喊,立刻就有八名護院跑過來,看到餘秋水趴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他們都很震驚。

到底是誰那麼大膽,竟敢在餘家祖宅裏把餘大少爺給打了!

這些新招的護院並不認識餘秋霞一家人,因爲他們一家自從被逐出祖宅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若不是這次餘秋霞被綁架,餘慶生主動打電話問詢,恐怕這一輩子他們都不會回來。

“打他!給我往死裏打!”堯凡珍指着白雲飛大喊。

幾個護院一看,一個送外賣的也敢到餘家來撒野,簡直就是找死。

爲了在家主面前表現,他們如狼似虎般向白雲飛湧去,揮出的拳頭都用盡了最大的力量。

白雲飛一點都不給面子,對於以餘慶生爲主的餘家,已經沒有甚麼情面可講。

他掄起一把椅子揮出,如狂風一般砸飛兩人,椅子破碎後他操起兩條椅腿左右開弓,打得另外六名附院頭破血流哭爹喊娘。

“闖禍了,這回闖大禍了!”餘慶年氣急敗壞,這回徹底和大哥鬧翻了,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餘慶年想拉着女兒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餘秋霞不肯離開,她不放心白雲飛。

餘秋霞和白雲飛結婚五年,說沒感情是假的。儘管當初是爺爺硬逼着她嫁給白雲飛,但好歹他們已經有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日久生情,無論別人怎麼說白雲飛是個廢物,餘秋霞始終認定他是自己的老公。

一衆護院被白雲飛打得不敢靠近,堯凡珍把重傷的餘秋水抱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喊:

“姓白的造反了!五年前要不是老爺子把你從江裏撈出來,你早就被淹死了,現在竟敢在餘家祖宅大打出手,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啊?

當初老爺子非要讓你入贅餘家,我就知道你是個災星,可老爺子偏不信,現在應驗了吧,應驗了吧……”

的確,當年餘東風把白雲飛從江裏救起來, 那時候白雲飛就像一張白紙,除了自己的名字甚麼都不記得。可餘東風卻像着了魔一樣,堅信白雲飛日後定能幫餘家飛黃騰達,還親自說服餘秋霞嫁給他。

從小到大,餘秋霞都很聽爺爺的話,也知道爺爺最疼愛的就是她這個孫女,雖然那時候對白雲飛沒有感情,但她還是答應了。

堯凡珍的一番話把餘慶年和餘秋霞都說得無法反駁,可白雲飛纔不買她的帳。

“救我的是爺爺,不是你們!我是餘慶年的女婿,餘秋霞的老公,和你們家沒有半點關係。”

白雲飛說得斬釘截鐵,把堯凡珍懟得啞口無言。

餘慶年父女兩個並不知道餘慶生纔是綁架餘秋霞的幕後主使,所以現在覺得白雲飛的舉動和言語都有些過分。

儘管他也對餘慶生的行爲諸多不滿,但那畢竟是他的親大哥。

“走,別在這裏丟人了!”餘慶年搖頭嘆道。

“啪!”

餘慶生猛地拍桌而起,惱怒的雙眼充滿血絲。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餘慶年,今日你若不交出手裏的一成股份,就別想離開這裏。

姓白的,下輩子就等着在牢裏度過吧!餘家就算傾盡一切,也要爲我兒討回公道。”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白雲飛就像看笑話似的看着餘慶生,嘴角掛着不屑的冷笑。

又有幾個護院趕來,這回他們手裏都拿着鐵棍,可是看到剛纔被打傷的那些護院,一時之間又都不敢靠近。

堯凡珍和餘秋月把餘秋水扶起來,惡狠狠地瞪着已經走到院子中的白雲飛三人,幾個護院堵住大門嚴陣以待,整個餘家祖宅火藥味十足。

餘秋霞抱着白雲飛的手臂,緊張得咬着嘴脣。餘慶年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看來今天這一成股份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秀芹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操起牆角的掃把衝到白雲飛和餘秋霞的面前,指着餘慶生大罵:“餘慶生,你想做甚麼?”

餘慶生從公文包裏又拿出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拍到桌子上說:“簽了這份協議,你們兩個和秋霞都可以離開。但是白雲飛打傷秋水,今天必須付出代價。”

爲了這一成股份,他們策劃了很久,還花了幾十萬收買汪虎,當然不願輕易放棄。

餘慶生也很清楚,餘慶年和陳秀芹一向都不喜歡那個廢物女婿,特別是陳秀芹,多次當着外人的面罵白雲飛。餘慶生說要找白雲飛算賬,他們兩夫妻應該不會有甚麼意見。

但出乎意料的是,陳秀芹仍然拿着掃把護在白雲飛身前,神情堅決道:“想要我們的一成股份?做你的春秋大夢!還想欺負我女婿?先過了我這一關。”

就連白雲飛和餘秋霞都覺得很意外,這個丈母孃一向不喜歡女婿,這個時候怎麼突然態度轉變了。

只有陳秀芹自己清楚,雖然她嫌棄白雲飛一無是處掙不到錢,但心裏深處也不願見到自己的女婿被別人欺負,特別是被那個一向看不起他們家的餘慶生欺負。

欺負她的女婿,不就等於當面打她這個丈母孃的臉嗎?陳秀芹最愛的就是臉面,所以絕對不允許白雲飛在外人手裏喫虧。

白雲飛也第一次對這個丈母孃生出好感,道:“媽,我沒事,你們帶秋霞先走。”

“誰也不能走!”

餘慶生大吼,幾個護院手持鐵棍組成一堵人牆擋住大門。

“你覺得憑他們能攔得住我嗎?”白雲飛冷笑。

餘慶年和陳秀芹也都覺得大哥是在自討沒趣,自己這個女婿別的本事沒有,但力氣大很能打卻是公認的。白雲飛對家人很溫順,可一旦他們兩口子或者餘秋霞被人欺負,白雲飛就會暴躁得像個瘋子,不對,像獅子,兇猛的獅子!

餘慶生和堯凡珍都沉默着,剛纔他們親眼見到白雲飛打飛八個護院,還是完全碾壓的那種。白雲飛若是想離開,僅憑那些護院根本攔不住他。

但他們的目的也不是要那幾個護院把白雲飛拿下,而是在拖延時間。

剛剛餘秋月已經打電話報了巡查局,只要巡查員趕到把白雲飛抓起來,餘慶年一家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果然,外面傳來巡查車的警笛聲。

三十多名身穿制服的巡查員湧進來,讓宅院裏原就劍拔弩張的氣氛更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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