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廢物,顧家供你喫供你穿,你沒有一點兒的感激,還想坑害我們是不是?”
“你給我說清楚,豆漿裏面放了甚麼?”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溫香蓮破口大罵,正在刷牙的顧程程都跑了出來。
“怎麼了?”
“媽,你喊甚麼啊?”
溫香蓮瘦長的臉,此時更是拉長了幾公分,仰着脖子,如同一隻鬥雞一樣,指着桌子上面的豆漿,對顧程程道。
“陸飛在豆漿裏面下毒,想害死我們。”
顧程程端起豆漿的碗,聞了一下,除了豆漿的味道,確實有一股其它的味道,但味道很淡,若是不仔細很難察覺。
“陸飛,這裏面有甚麼東西?”
陸飛面無表情的解釋道。
“豆漿裏面加了枸杞,媽的身體不好,不能喫太甜的東西,所以沒給您加糖!”
顧程程端起碗喝了一口,對溫香蓮道。
“媽,裏面就是枸杞,沒有加糖的味道。”
“哪有甚麼中毒?”
“你真是大驚小怪的!”
溫香蓮眼珠子瞪的滾圓。
“我大驚小怪?”
“誰不知道我喜歡喫甜的,我看他就是故意不給我放糖的。”
“這小畜生,在監獄裏面蹲了三年,學會來吹牛逼的毛病,還詛咒我身體不好,他是不想讓我活得久吧?”
夠了!!!
陸飛如刀的目光,怒視着溫香蓮,冷冷的道。
“你是程程的母親,是我的岳母,我爲甚麼要害你?”
“別整天像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樣,如果我想害你,你早就死了,還用的着等到現在?”
“喝你的豆漿吧。”
“程程,我送你上班。”
陸飛拿着車鑰匙走了出去。
溫香蓮都被嚇傻了,瞪着眼珠子愣愣的站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顧程程,弱弱的問了一句。
“這個廢物……吼我?”
活該吼你!
顧程程不喜歡溫香蓮,但沒辦法,誰讓溫香蓮是她的母親呢。
丟下一句:“我去上班了。”顧程程也出門了。
留下溫香蓮一個人大發雷霆。
“造反了,造反了。”
“連上門女婿都能罵我了,這日子沒發過了。”
……
上班路上,顧程程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偷偷的瞄了一眼陸飛。
“你是怎麼知道爺爺生病的?”
“我會看病,你信嗎?”陸飛淡淡的道。
顧程程皺了皺眉頭,陸飛根本沒讀過書,更沒學過醫術,他怎麼可能會看病?
無師自通嗎?
“我該相信嗎?”顧程程挑了一下眉毛。
陸飛微笑的解釋:“在監獄裏面遇到了一個師傅,學了一些中醫,爺爺的身體不太好。”
原來如此。
若是換做以前,顧程程不相信陸飛,但昨晚王野的信息,證實了陸飛的說法。
陸飛雖然廢物,垃圾,但接觸了幾年,顧程程知道他的爲人,他是個好人,回想起今早的事情,顧程程有些難爲情。
“今早的事情,對不起了。”
“我媽就那個樣子,你別放在心裏。”
顧程程面色難看的說道。
“沒關係。”
“你媽就是我媽,兒子被媽罵兩句,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陸飛哼着小曲兒,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把早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顧程程一陣詫異。
以顧程程對陸飛的瞭解,他很討厭溫香蓮,甚至到了痛恨的程度,怎麼蹲了三年監獄,變化這麼大?
十五分鐘後,車子緩緩駛入公司。
“我走了。”
早上有一個會議,顧程程匆匆忙忙的跑進了公司。
望着顧程程的背影兒,陸飛心緒難平。
他知道顧程程不相信她,這不怪顧程程,任何一個人看到他的經歷,都無法相信他能有甚麼作爲。
高中輟學,送快遞,上門女婿,犯人……
種種標籤在他身上。
入獄前,陸飛也想過離婚,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可以給人做上門女婿?
但,入獄三年,陸飛雖在軍中,但也知曉家中事務。
顧程程任勞任怨的照顧這陸飛的母親。
這份恩情,陸飛永生難忘!
而且,母親非常喜歡顧程程,認定了她是陸家的媳婦。
她是他陸飛的女人!
他要給她幸福!
……
停好車,陸飛換了一個小電瓶車,騎着電瓶車去往了療養院。
三年前,陸飛入獄的前一晚,母親醒了一次。
隨後的三年,母親始終處在昏迷中,全憑着高昂的醫藥費,以及二十四小時的看護才維持下去,陸飛用溼毛巾,給母親的身子擦試了一遍。
然後翻出新聞來,給母親讀新聞。
以前母親很喜歡看新聞,即便是生病期間,也讓陸飛每天給他讀新聞,而且是世界要聞。
“小夥子……”
剛讀了幾分鐘,陸飛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由於病房不夠,前幾日病房內住進了一個老者,每個患者之間,都有一個簾子,老者拉着簾子,蒼老的聲音從簾子後面透過來。
陸飛起身過去詢問道。
“大爺您有事兒嗎?”
隔壁牀上,躺着一個頭發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大爺。
咳咳。
老大爺咳嗽兩聲兒,看着陸飛道。
“小夥子,你可以給我倒點兒水喝嗎?”
“可以。”陸飛點點頭。
療養院每一個病房都會配備一個飲水機,陸飛找了一個紙杯,去接了一杯溫水給老大爺端了過去。
“大爺,給您!”
陸飛剛把水端過去,這時,一個青年走了進來,他瞥見陸飛手中的水,怪叫一聲兒。
“你幹甚麼。”
“你給我住手!”
隨後一個箭步衝上了,一巴掌打掉了陸飛手中的紙杯,水灑了滿地。
青年指着陸飛,滿臉漲紅,怒氣衝衝的吼道。
“你是甚麼人?”
“你爲甚麼要害我爺爺?”
陸飛莫名其妙,無語的道:“老大爺說口渴,想喝杯水,倒杯水怎麼就成了害他了?”
青年怒道。
“我爺爺身體不好,醫生不讓他喝水。”
“你給他喝水,不是害他,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