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瀾園,費了好一番功夫,舒漾這纔好不容易叫到了一輛出租車。
剛上車,還未坐穩,舒漾便注意到了駕駛室那一抹,奇怪透露着疑惑還有審視的眼神。
怎…怎麼了嗎?
舒漾尷尬一笑,這氣氛怎麼有點不對勁。
她還未開口問,司機便先一步開口道:“姑娘,去哪?”
聽見這話,舒漾脫口而出便是兩個字‘言氏’。
話音未落…
“唉,這年頭的女娃娃,一個個的可惜了,好的不學,去學做人家的請人。”
邊發動車子,司機邊感慨道。
甚麼?
請…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姑娘,你看你穿着打扮,與這兒格格不入,這一帶都是大戶人家,都是私家車,叫出租車少的可憐,大叔勸你早日回頭是岸吧。”
格格不入,真有這麼不差嗎?
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邊上的莊園,舒漾嘆了口氣,待坐穩後,司機便踩下了油門。
彼時,在公路上。
一輛勞斯萊斯的後座裏。
言鄞凝着眸,眼神直視着前方。
手指頗有節奏感敲打着一側的皮椅。
透過後視鏡,看着後座上的言鄞,副駕駛座裏的羅文多少有點畏懼。
“少爺,少夫人…”
“御瀾園沒有少夫人。”
男人淡起口脣,冷漠卻又無比篤定道。
聽了此話,羅文默默收回眸子。
自出門以來,少爺便一直默着。
他還以爲,是少夫人,不,舒小姐…
也罷,既少爺不認這位舒小姐,那他也不好多說甚麼。
半個小時後,一路波折,舒漾總算抵達了言氏大門。
看着這棟直衝雲頂,看不見頭如同一座帝國一般的摩天大廈,舒漾愣在了原地。
這一刻,她好似明白了,這言氏爲何被稱之爲同城第一家族的真正原因了。
走進言氏大門,看着比十個舒家都大的言氏大廳,舒漾一時竟多了些許敬畏,同時她也迷失了方向。
與其說迷失了方向,不如說壓根沒有方向感。
畢竟頭一次來。
她應該是要先去見見言鄞。
可言鄞辦公室在何處?
尋思了半天,最後舒漾將眼神投向了前臺。
“您好,請問一下,言鄞辦公室在何處?”
“有預約嗎?”
話,前臺工作人員自然是聽見了。
其中一人,漫不經心站起身,不帶看一眼舒漾問道。
一股子窮酸味兒,還用看?
不等舒漾回話,前臺另外一人捂着鼻子,囂張的站起身:“麗姐,瞧你這話說的,看這人這打扮,預約可能嗎?怕是壓根不知道預約是甚麼!哈哈哈!”
“我是來任職的。”
舒漾一臉平靜如水。
此話一出,沒想到前臺工作人員笑聲更大了,連帶剛纔那率先回話的,也不由笑了起來。
任職?
瞧這普通穿着,衣服地攤兒的吧!
不像名牌博士,更不像有身份地位的大小姐,任職?
上任清潔工嗎?
可他們言氏的清潔工都比她穿的…體面得多。
先不說是不是來任職的,就說上任個清潔工,見言總?
怕不是想抱大腿想瘋了!
從精神病院出來的吧!
“我真的是來任職的。”舒漾無奈解釋道。
“那你的任職通知書呢?”
這!
好像還真沒有,舒漾低下頭。
昨日是老爺子口頭吩咐…
“瞧瞧,露餡了吧,說謊不打草稿,滾吧,小心我叫保安攆你出去。”
見舒漾一動不動,在前臺正要叫保安的時候。
一道溫柔又熟悉的聲音,孑然而至。
“放肆,你們一個個的,甚麼時候竟這般沒有規矩了。”
言盡,男人拉起舒漾的手,端着一張正經臉。
前臺的人,初聽此聲音原是不以爲意,直到看清廬山真面目。
那一個個,愣是差點沒當場跪下去。
“言…言副總,我們…我們…”
“不用再說,明日你們不必來了。”
言辭不再廢話,拉着舒漾便朝電梯口走去。
上了電梯,舒漾這纔回過神。
看着近在咫尺言辭,她愣了愣。
許是言辭也注意到了不對勁處,立刻放開了舒漾的手,勾出一抹淡淡歉笑:“那些人失禮,在這兒我給弟妹賠不是了,我一定好好說說她們。”
“大哥,多謝大哥,沒…沒事的。”
上任第一日,舒漾打從心眼裏想平安順遂,甚麼事也不要發生。
所以剛纔她才一字不發。
若是因她,叫那些人…終究治標不治本。
“對了,言鄞的辦公室在五十四樓,我在五十三樓,以後你有事,便可以過來找我,我先將你送到阿鄞那處吧,以免你迷路。”
“好的,謝謝大哥。”
舒漾多少有點拘束,她彎着身子說道。
言辭也沒在多說甚麼。
一層一層往上,最終,電梯停到了五十四樓。
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陣格外舒適的蘭花香伴隨着一陣輕軟的高跟鞋聲,一道傳入舒漾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