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野貓,往哪跑

林向晚第一次認識到葉夢雅的手段,是在八年前。

那時,她歡天喜地地跟傅靳言領了證。

原以爲幸福生活就要開始了,可傅靳言卻在新婚當天就把葉夢雅帶回傅家,直截了當放話。

“林向晚,這輩子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我心裏只有夢雅!”

她以爲傅靳言早就心有所屬,不想做小三便剋制自己的感情。

卻得知傅靳言把葉夢雅當做救命恩人小野貓。

這才意識到葉夢雅偷了她的身份,成爲傅靳言心中的白月光!

可任憑她如何解釋,傅靳言都只偏愛葉夢雅。

因爲葉夢雅每次都以退爲進。

明明是小偷,卻裝得比誰都可憐,叫人憐惜。

所以她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時隔八年,林向晚再次見識到了葉夢雅的無恥,比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明明是葉夢雅把老夫人推入湖中,現在倒成了老夫人的恩人,還堵住老夫人的嘴以防反咬,真是滴水不漏。

而她吃了太多教訓,如今也長記性了。

空口無憑,拿賊拿贓。

“老夫人,您別急。”

林向晚捏住高秀芝的虎口,另一手幫她順氣,這才認真打量起高秀芝。

滿頭白髮的老人大口喘着氣,乾瘦臉上沒甚麼肉,目光渙散不聚焦,好似只剩了皮肉的骷髏。

林向晚的心一陣揪疼,淚水在眼眶打轉。

記憶中的高秀芝是個慈祥又圓潤的老太太,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葉夢雅不是人,傅靳言就能這麼對他的奶奶嗎!

真是一對喪盡天良的狗男女!

而她摸着高秀芝的手腕,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立即擰眉低喃。

“老夫人,外面涼,我們先回醫院。”

聽到這溫言細語,高秀芝恍惚看向抱着她的女人。

她身上溼漉漉,頭髮黏在慘白的臉上,眼皮上黑乎乎,那雙瞳眸也灰暗無色。

在夜色下,冷不丁一看這醜女人直叫人頭皮發麻。

可高秀芝卻一把抱住林向晚,渾濁的眼裏凝着淚花,哽咽低喃。

“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林向晚瞬間淚眼朦朧。

她剛嫁給傅靳言那會飽受白眼,連傭人都看不起她。

可高秀芝卻拉着她的手說,“好孩子,誰欺負你,你跟奶奶說,奶奶絕對饒不了他們!”

如今,林向晚再次聽到高秀芝喊她好孩子,她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了淚。

高秀芝拍打着林向晚的後背,慈愛地安慰。

“不哭,奶奶在呢。”

林向晚剛要釋放情緒,卻突然意識到她現在不是林向晚!

她擰眉推開高秀芝,欲言又止。

高秀芝付之一笑,在林向晚的攙扶下站起來。

“外面冷,你救了我,不能再生病。”

高秀芝拉住林向晚往醫院走。

經過葉夢雅身邊時,她目光一沉,卻是沒說甚麼。

葉夢雅看着高秀芝就這麼走了,她柳眉一蹙。

高秀芝好像突然變正常了,但爲甚麼沒說是她下毒手?

難道這老東西還憋着壞?

葉夢雅愈發坐立難安。

不,她要堵住老太婆的嘴!

決不能讓老太婆跟傅靳言說這事,否則她就功虧一簣了。

林向晚攙扶着步履蹣跚的高秀芝,再次摸到了她的脈搏,眉頭皺得更深。

老夫人體內有被毒素侵蝕的跡象,這或許是引發腦腫瘤飛速生長的原因。

到底是誰如此心狠手辣,要如此對待一個弱不禁風的老人!

但她直覺不是葉夢雅。

如果葉夢雅用毒藥,就不必大費周章在手術上動心思。

那會是誰?

可不管是誰,現在都不能打草驚蛇。

她不僅要抓住葉夢雅的把柄,還要把背後那人揪出來。

不過她想到傅靳言還在心心念念找小野貓呢。

呵,葉夢雅不是喜歡偷嗎?

她成全這對狗男女!

……

第二天一早,一縷晨光從窗口泄進房間大牀上。

躺在牀上的傅靳言俊美無儔,日光照在他臉上更顯晶瑩剔透。

英朗眉宇下鼻子高挺,長睫倒映出一片陰翳,多了一分不可言說的妖冶。

日頭曬得他頻頻蹙眉,不耐煩地伸手遮住太陽。

誰這麼大膽,敢在他睡覺的時候掀開窗簾!

找死!

傅靳言煩躁地睜眼,渾身卻痠疼的厲害。

他狠狠擰眉,揉着疼痛欲裂的腦袋,記憶一點點回到他的腦海。

昨晚葉夢雅給他下藥,他推開葉夢雅遇到了小野貓,然後……

對!

他的小野貓味道很好,讓他回味無窮。

傅靳言低低地笑了一聲,伸胳膊時碰到旁邊軟軟的東西。

他半眯着眼看過去,看到柔順的長髮,他直接從背後抱住他的小野貓。

“小野貓,看你往哪跑!”

不過,他的小野貓手感怎麼跟昨晚不太一樣?

這時,葉夢雅推門而入。

看到傅靳言一臉享受地抱着個充氣娃娃,她頓時嚇得撞在門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靳言,你,你怎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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