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蘇晚晚進退兩難,起來也不對,拒絕也不對,她只能硬着頭皮躺在那裏。
欲哭無淚,自己說的謊自己跪着也得守完!
蘇晚晚認命的閉了閉眼,一本正經的裝模作樣。
靳寒梟看着蘇晚晚的樣子,有些好笑。
他身居高位憑藉的可是自己的能力,如果連蘇晚晚的假裝都看不出來的話,他可就白混了。
他緩緩的開着車,神情慵懶,低沉的聲線傳來,“如果不困,蘇小姐也不必勉強自己。”
他的聲音低沉平和,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
蘇晚晚眼瞅着自己裝不下去了,直接坐起身來,深呼了一口氣,賭氣似的繼續看向窗外。
只是此時的蘇晚晚再也沒有悲傷的情緒,整個人被莫名的威壓控制着。
看着她如此可愛的模樣,靳寒梟又忍不住開口,“跟我結婚。”
聽到這話,蘇晚晚又呆了一呆看向靳寒梟,今天所有的關聯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好半響,才終於組織好了語言,長痛不如短痛索性硬着頭皮一口氣說了出來,
“既然辰辰是因爲母愛缺失導致的心理問題,而辰辰現在對我又特別的依賴,我想這纔是你想跟我結婚的真實原吧。
但是我並不認爲這是一個最好的辦法,一是沒有人能夠取代他的親生母親帶來的愛,
二是辰辰對我一個陌生人的依賴,也只是暫時的,我想着等到他不再依賴我的時候,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這個決定!”
她的話音落下,靳寒梟不動聲色的將車緩緩停在路邊,掀起眼簾,一本正經的注視着她,
“蘇小姐,我想我白天的時候沒能跟你說明白,我想跟你結婚的原因是我愛你,跟辰辰無關。”
“一見鍾情?”蘇晚晚狐疑的脫口而出。
“沒錯!”靳寒梟毫不猶豫的回答。
蘇晚晚滿臉震驚,顯然是不相信靳寒梟這個理由,都多大年紀了,誰還相信一見鍾情這一套?
“抱歉靳總,我真是無法相信您的愛到底有多大的分量,對於孩子的母親你居然都可以隻字不提,即使是考慮辰辰的感受,也不應該是這樣做的。”
蘇晚晚強行的抵抗着靳寒梟的威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句話到底會怎樣的激怒靳寒梟,但她還是不得不說。
出人意料的是靳寒梟並沒有生氣,他看向車窗外,神情有些落寞,
“辰辰的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至於那個女人,我不喜歡,又素不相識,我又怎麼會去找她。”
“……”
這話聽起來沒毛病,只是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你怕辰辰的親生母親來責怪你?”靳寒梟開口問的道。
“不,我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出發,既然這個女人能願意爲你生下孩子,證明她該有多麼愛你啊,你卻拋棄了她,我不希望做這樣的第三者。”
蘇晚晚神情痛苦,面色有些恍惚。
這樣的事情讓自己又想起了喬佑,蘇玲瓏搶走了自己的一切!
想到這些蘇晚晚的心,撕心裂肺般的疼。
她深知那樣的痛苦,她不願讓任何人再遭受這樣的悲劇!
雖然**是人類本能的行爲,但是並不是任何的感情都能夠肆意張揚的去追求。
人固有禮儀廉恥,有剋制,有自律,如果都失去了這些,那人與動物又有甚麼樣的差別?
聽着蘇晚晚的話,靳寒梟氣笑了,看着蘇晚晚還有些稚嫩的面容,雖然不知道她以前經歷過甚麼,
但她說話無比認真倔強的模樣,讓自己內心又柔軟了幾分。
“蘇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跟她的母親連話都沒有說過,這只是一個代Y交易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靳寒梟格外耐心的解釋,脣角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
他的身邊全都是削尖了腦袋,拼命想往自己身邊擠的女人。
她可倒好,一見面就把自己推得八丈遠。
但是,像她這樣能夠冷靜自持,又顧及別人感受的人確實少見。
自己喜歡的人,真是看哪兒哪兒都舒服!
“啊?”蘇晚晚愣在原地,神情呆滯,茫然的大眼睛,直直地跌入到了靳寒梟的雙眸裏。
自己曾經在暗網上做過代Y母親,自然對這樣的事情也並不驚訝,但是震驚的是靳寒梟居然需要代Y母親?
在林城只要靳寒梟一句話的事,哪一個女人不是衝上前來給他生孩子?
看着蘇晚晚清澈見底的眼睛,由於震驚而脹紅的小臉兒,靳寒梟的眸色炙熱了幾分,語氣也格外溫柔,
“所以我想你現在應該不會有任何的顧慮了,跟我結婚!”
得!
繞來繞去又繞回去了,現在就跑不出去跟他結婚這個話題了,是嗎?
蘇晚晚無奈的搖了搖頭,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靳總,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樣想的,但是婚姻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是我跟我喜歡的人共同用心經營的,我既然不喜歡你,就斷然不會答應這件事情。
而且你我僅僅見過一兩回面,彼此都並不瞭解,你的喜歡讓我覺得莫名其妙。”
話音落下,蘇晚晚的神情更加痛苦,即使是青梅竹馬的男人又怎麼樣呢?
不也是拋棄了自己嗎?!
“我這個人言出必行!”靳寒梟霸道的開口,簡潔不帶有任何的拖沓。
“我現在根本對感情不抱有任何的希望,直接跟您說吧,靳總,我一個愛了十幾年的青梅竹馬都毅然決然的拋棄了我,
我這個人就不配擁有愛!您最好離我遠一點,而且您這麼優秀的男人,您身邊的選擇一定不少,就請您放過我吧。”
蘇晚晚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她木訥的看着遠方。
“竟然拿我跟那樣的人相提並論,看來蘇小姐還是不瞭解我靳某人。”
咔嚓……
靳寒梟點了一支菸,在青色煙霧的繚繞之下,看不清楚任何的情緒。
“瞭解又怎麼樣?不瞭解又怎麼樣?我有我的堅守,你要我怎麼去忘掉自己所有的痛苦,去重新接受一個人?我做不到!”
蘇晚晚想也沒想,直接將心裏的想法說了出去。
車裏久久的陷入了沉默……
一支菸抽完,靳寒梟用手指將火光掐滅,菸頭拋出了車窗外面,滑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而後,他發動車子,流暢的扶着方向盤,在柏油馬路之上,空無一人的街道,加速疾馳而去,只留下一串長長的汽笛之聲……
蘇晚晚的呼吸快要停滯,話音落下,她就非常後悔。
她緊緊的拽着安全帶,不讓自己被甩出車外。
她現在渾身冒着冷汗,背脊僵硬,神情緊張,萬一靳寒梟因爲再一次被拒絕,而把所有的氣撒在自己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讓蘇晚晚沒有想到的是,車子穩穩的停靠在了她公寓的樓下。
將車子停穩之後,靳寒梟走下車給蘇晚晚打開車門,清冷的開口,“你說的事情我明白,我理解你,不會強求,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蘇晚晚緊繃的弦終於鬆開了,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聲音仍然乾澀,“謝謝,靳總。”
逃命似的飛快的上了樓。
“不客氣……”
靳寒梟的聲音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着跑開的倩影,他的眸光微沉,手還保持着剛纔攙扶着她的姿勢,手心似乎還停留着她手指溫熱的觸感。
清冷的面龐劃過一分的落寞……
還是太匆忙了嗎?
不急,我們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