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縱然是昨天睡得很晚,良好的生物鐘也讓蘇晚晚準時準點的起了牀,六點半。
半個小時的時間正好洗漱完,化了一個簡潔的淡妝,穿了一身利落的職業套裝,七點整。
元氣滿滿!
掐準時間,如果現在出門去買一份早餐,然後去坐公交車,一個小時的時間到公司正好八點鐘!
然而,就在她推開門的一瞬間又呆立在原地。
“靳總,辰辰……”
辰辰還穿着昨天晚上的睡衣,一雙眼睛紅腫得不行。
靳寒梟神情疲憊,斜斜的依靠在門口的牆上。
看到她推開門,辰辰立刻撲到她的身邊,抱住了她的腿,樣子可憐的不行。
“阿姨……你別不要我……”一雙大大的眼睛,眼瞅着淚水就簌簌地流了下來,聲音帶着委屈。
蘇晚晚立刻心疼的不行,一把抱起了他,輕拍着他的後背,柔聲的安慰,
“寶貝,我就是回來睡個覺啊,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聽到蘇晚晚的安慰辰辰的情緒終於緩和了一些,然而還是有些不放心,瘦瘦的小手緊緊的抓住蘇晚晚的衣服不放手,整個人全都撲在她的身上。
靳寒梟低沉的聲音傳來,“昨天晚上你走了之後他就醒了,等我回去的時候他已經把御水灣鬧翻了天,吵着鬧着一定要見到你。
我就把他帶了過來,從樓下看你屋子裏的燈已經熄了,沒有叫你,但他堅決不要離開,就一直等到現在。”
蘇晚晚緊緊的抱着辰辰,臉上表情自責的不行,聲音十分焦急,“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就直接叫我就好,反正我睡的也不沉,讓他一個孩子哭一個晚上,如果感冒了怎麼辦?”
“你這是要去幹甚麼?”靳寒梟不答,反問道。
蘇晚晚整個心思全都撲在了辰辰的身上,下意識的回答,“我去上班啊。”
一聽到蘇晚晚要去上班,辰辰顫抖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一雙小手死死的摟住蘇晚晚的脖子。
靳寒梟捏了捏眉心,語氣冷硬,“你晚晚阿姨要去上班,你不能再胡鬧,如果你不放開她的話,我以後都不會帶你來這裏!”
然而,十分鐘過去了,辰辰還是沒有任何要放開的意思。
靳寒梟有些惱怒,伸手就要去扯下蘇晚晚身上的辰辰。
辰辰的一雙本就白皙的小手被他拽得通紅。
蘇晚晚一看立刻急了,抱着辰辰往後退了一步,“小孩子是要哄的,你這樣的教育方式非常不對!你強硬的打他,只會讓他更加反抗!”
“蘇小姐說的對。”靳寒梟立刻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蘇晚晚低頭對辰辰溫柔的說,“辰辰寶貝兒,阿姨要去上班了,等下班之後立刻去見你行嗎?”
辰辰沉默了一秒鐘的時間,緊緊咬着嘴脣,艱難的點了點頭。
靳寒梟的眸底是止不住的錯愕,她居然只說了一句話,便讓辰辰妥協了!
辰辰是一個非常執拗的孩子,一旦是他認定了的事情,他就堅決不會讓步,每一次遇到類似的事情他不把家裏搞一個天翻地覆是不會罷休的。
然而,蘇晚晚哪知道這些,她只是覺得辰辰是一個懂事的好孩子,非常開心,“愛你呦,小寶貝!”
被誇獎了的辰辰立刻轉悲爲喜,原來阿姨不是不要他,只需要去工作,像爸爸每天去上班那樣。
稚嫩的聲音透着隱隱的欣喜,“阿姨,你幾點下班?”
“下午六點就下班啦。”
……
蘇氏集團蘇玲瓏的辦公室內。
訓練有素的保鏢身上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扎着繃帶,像蔫了的茄子站成一排。
她一臉的氣急敗壞,“我養你們這些飯桶到底是幹甚麼用的?綁架一個女人都綁架不了?”
砰……
保鏢頭目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鐵證連連求饒,“蘇小姐,那女人太恐怖,不是一般的狠啊!
我們足足十幾個人現在全部已經身負重傷,真的是控制不住她……”
“呵……她一個被拋棄到國外,我派人折磨了她好幾年,怎麼會像你們說的這樣,只會爲自己的無能找藉口!給我滾出去!”蘇玲瓏怒吼着。
這些個酒囊飯袋平時養尊處優慣了,遇到事情的時候全都是廢物!
“蘇晚晚居然真的成功入職到了星辰集團?!那個小乞丐怎麼可能?她如果成了氣候,將來跟咱們作對那還了得?”一旁的小助理小陶面色複雜。
小陶見蘇玲瓏沒有答話,立刻換了一副態度,去沏了一杯茶,端到了蘇玲瓏的面前,
“誰知道她是怎麼面試上的,一股子**樣子,怕不是勾搭上了面試官!”
蘇玲瓏眸光閃了閃,如果她是勾引上了面試官這些事情,可就是好辦多了,她能去得了,不代表能待得下去!
轉頭對小陶得意的說,“給我去跟星辰集團那邊打一打招呼,我要去星辰工作室的設計部去做特聘顧問。”
……
星辰集團。
蘇晚晚是以實習生的身份進入了設計部。
上班第一天先學習的是企業文化和規章制度。
這些並不是甚麼難的,只是對於蘇晚晚這個在外散漫慣了的人,突然規規矩矩的坐着像個小學生,她看這些東西看得頭昏腦脹。
回到家裏,蘇晚晚直接窩到牀上,精疲力竭的睡了過去。
直到乘風的電話響起,她才迷迷糊糊的點了接聽。
“喂?哪位?”
“蘇小姐您快來吧,御水灣!”乘風焦急的聲音傳來。
“啊?怎麼了?”蘇晚晚非常疑惑。
“小姐,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您不是說要來找辰辰嗎?他從六點就開始等着您,現在都已經………”
蘇晚晚一聽整個人都要快窒息過去,她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走下了地下停車場,看到自己心愛的紅色小跑車,平時她是捨不得開的,只能這時候應急了!
……
御水灣。
辰辰獨自一個人坐在門口,誰也不理。
一大一小就這麼僵持在門口。
靳老夫人和老爺子從老宅過來看望孫子,本來高高興興的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卻沒有一個人上桌。
靳老夫人看着這一大一小的兩個石雕,苦口婆心的勸着,
“寒梟啊!你趕緊勸勸辰辰,這到底是怎麼了,整個晚上一點兒飯都不喫就蹲在門口!”
乘風在原地急得團團轉,蘇晚晚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來呢?!
乘風轉的靳老夫人一陣眩暈,“乘風,你也消停會兒,你看看家裏這一個又一個的,這是着了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