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眨眨眼睛,略一思忖:“冷清琅還在她院子裏眼巴巴地盼着王爺寵愛呢。王爺可以搬去她的院子裏住,溫香軟玉,紅袖添香,擔保你樂不思蜀。”
微微一笑,再次轉身丟下怒火蒸騰的慕容麒,揚長而去。
慕容麒在身後暴跳如雷:“冷清歡,你不要得寸進尺!”
兜兜害怕得手心裏都是汗:“小姐,王爺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冷清歡一再挑釁慕容麒的底線,何嘗不是心驚膽戰,她勉強扯扯脣角:“雜貨房地處偏僻,我們就算是死在裏面都沒有人知道。”
“哦!小姐英明!”兜兜這才恍然大悟。
雖說王爺礙着太后與老太君的面子,不會再像昨日那般刁難自家小姐,但是難以提防來自於冷清琅的明槍暗箭啊!
主院門口並無侍衛把守,進了靜悄悄的院子,卻見屋門大開。
裏面有歡聲笑語飄出來。
“小姐今日真漂亮,比這案頭的芍藥花都要嬌豔,那冷清歡就是個窩窩囊囊的鄉巴佬,給您提鞋都不配。還是咱家王爺眼光好,一會兒回來,只消看一眼,怕是魂兒都被勾飛了。”
“真會貧嘴,讓你通知小廚房備下的女兒紅,可加了梅子燙好了?”
“小姐,不對,應當是王妃娘娘,您儘管放心,莫說梅子酒了,酒菜都是小廚房的人按照王爺口味特意準備的。就等着王爺回府,您就可以與王爺喝交杯酒,洞房花燭了。”
“沒羞沒臊的丫頭~”
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竟然這樣迫不及待,她前腳進宮,冷清琅後腳就搬進來,要當王府的女主人了?
冷清歡一聲冷笑,邁進屋子裏。
冷清琅正滿臉春色地靠在雕花拔步牀裏,漫不經心地撩撥着帳子上的流蘇穗,見到她進來,頓時一臉詫異,坐起身來。
“冷清歡?你怎麼回來了?”
“怕是讓妹妹失望,王爺與我沒有和離,所以你盤算的美夢有點操之過急了。”
屋內沒外人,冷清琅也不再僞裝。
她嘲諷一笑:“即便王爺暫時沒有休了你又如何?王爺怎麼可能讓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睡在他的牀上?這裏,我想住進來,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哦喲喲,妹妹這麼大的本事,當初怎麼就不能讓王爺直接冊封你做王妃娘娘呢?”
“你!”
冷清琅被戳到了痛處,氣得面色鐵青:“若非是你這賤人奪了我的嫡女之位,麒王妃輪得着你嗎?”
對於當年上一輩的恩怨,冷清歡不願意同她爭執,純粹就是對牛彈琴。
“冷清琅,你在相府耀武揚威也就罷了,可這裏是麒王府,你在這兒說好聽點兒是個側妃,說難聽點就是個妾!做妾,就應當懂得做妾的規矩,若是再這樣狂妄,休怪本王妃不客氣。”
冷清琅被她這氣勢唬得一愣,反應過來後笑得前俯後仰:“冷清歡,你將自己當根蔥,誰拿你蘸醬啊?你私通野男人,水性楊花,別玷污了王妃這兩個字。”
冷清歡不急不惱:“你可以聲音再大一些,吵嚷得府里人盡皆知最好,到時候王爺丟了臉面,降罪的可不是我一個人。”
“若是惹急了我,我就一口咬定,野男人就是王爺,他見異思遷,始亂終棄!我就不信你敢將尼庵一事挑明瞭說,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死都不怕,還怕甚麼?”
分明還是原來的冷清歡,眉眼都沒有不同之處,可是她身上驟然間迸發出來的寒氣,似乎入侵了五臟六腑,直達四肢百骸。
冷清琅只覺得牙齒都有些輕微打顫,頭皮發憷。
她站在牀邊愣了愣,耀武揚威的氣勢散了大半。
冷清歡扭臉吩咐兜兜:“將牀上側妃娘娘碰過的被褥全都丟出去燒了。”
“是,小姐!”兜兜精神一震,撞開冷清琅就抱着牀上的被褥,一應全都丟了出去。
冷清琅氣得發抖:“你,你敢羞辱我?!”
“對呀,我就是在羞辱你,你能拿我怎麼辦呢?”冷清歡勾脣。
冷清琅一時間啞口無言,憋得臉色漲紅,半晌悶聲不吭的走了。
不多時,院子裏傳來噗通一聲。
緊接着有人喊道:“救命啊,王妃推側妃娘娘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