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可當場愣住。
她怎麼也沒想到,陳牧竟會如此乾淨利落,說走就走,沒有絲毫停頓。
“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姚可可又羞又惱:“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要不是他去了外地,哪輪得到你來幫這個忙!”
平日在學校裏,絞盡腦汁巴結討好她的人數之不盡。
當然,也不缺乏極個別男生故作清高,玩欲情故縱的把戲,可像陳牧這等不耐煩的,還真沒誰待她這般過!
“小姐!”
先前那被打倒在地,渾身是血的中年男子,這時顫顫巍巍艱難地站了起來。
他見氣急的姚可可欲當還要說些甚麼,急忙使眼色。
“強叔,你沒事吧?”姚可可連忙上前攙扶。
備受煎熬的,莫過於刀疤臉手下的那二十多號人。
老大都死了,按理來說早就逃散了纔對,可這羣兇徒顯然不是甚麼烏合之衆,即便是頂着陳牧在場的壓迫力,也仍然不願就這麼輕易離去。
“我還好,暫時還死不了。”
中年男子虛弱喘息,壓低聲音道:“小姐……別亂來!”
他暗中打量着陳牧。
不過是個身穿校服的青學生,個子不高,身形更是完全與壯實二字沾不上邊,平平無奇,卻無形之中有股令人寒顫的氣場籠罩着在場的所有人。
“牛氣甚麼,要是九爺在,肯定能把這傢伙給治得服服帖帖……”
姚可可撇了撇嘴,偷偷嘀咕。
陳牧搖了搖頭。
這等稚嫩心性,說到底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娃娃,犯不着與其計較。
“小兄弟等一下!”
中年男子哪還能讓陳牧走了,情急之下道:“我們是姚爺的人,因爲一時疏忽被這些雜碎逮到了機會,還請小兄弟相助,你放心,姚爺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陳牧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想了半響,他若有所思道:“你說的姚爺,可是東城的姚天勝?”
湘市自古以來,便盤踞在江流兩端,由幾座大橋相連,城分爲二,一東一西,叫法不一。
東城姚天勝的名號,年輕人知道的不多,陳牧上一世在社會里摸爬滾打的那些年間,倒是聽說過。
大大小小的酒吧、舞廳,甚至包括繁華步行街在內的一些場子,據說都是姚天勝開的,隻手遮天談不上,但人脈和關係網差不到哪去。
“藥材一事,倒是可以讓這些人來爲我辦。”
地球靈氣稀薄,需煉丹提升境界,鞏固修爲,而煉丹自然要用到價值不菲的藥材。
那些藥材,在地球上是否存在都是一個未知數。
陳牧心知,自己沒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花費在尋找藥材上面,託於他人代辦,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沒錯!當然,規矩我們自然是懂的。”
中年男子又立馬拿出一張銀行卡,放低姿態道:“密碼是卡號後六位數,一點微薄之禮,還請小兄弟出手相救!”
不管姚可可如何作想,他敢肯定,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是武者!
請武者出馬,自然是要給予酬金,他跟了姚天勝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下,早就懂得這個規矩。
“談夠了嗎,真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是吧!?”
徒然,一名兇徒踹開中年男子,趁機拽住姚可可的頭髮,將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回頭看向其他人,冷厲道:“大哥已經死了,現在由我來代管發話,都給老子把傢伙拿穩了!只要這一票幹完,那邊少不了我們的好處,我們這麼多人,未必還怕他一個!?”
聞言,其他人上前幾步將姚可可幾人團團圍住,面露兇色。
“滾開啊!別,別碰我……”
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陣陣涼意,姚可可嚇得幾乎快要哭出來。
爲首帶頭的那名兇徒緊緊盯着陳牧的一舉一動,冷笑連連:“小子,我不管你甚麼來頭,現在人在我手上,你可想清楚了!”
“你是在威脅我?”陳牧挑了挑眉。
說着,他往前走去。
這與兇徒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猙獰着吼道:“給老子站住!再過來我就S了她!”
面對要挾,陳牧不管不問,腳步未停。
兇徒急了,手中的刀力度下壓了幾分,鋒利的刃口幾乎一度快要割出姚可可脖子上的血。
“小姐!!”
被圍困在一邊的中年男子眼睛瞪大,徹底慌了神。
千鈞一髮之際,陳牧冷不丁踢起一顆小碎石,飛速躥出,精準無誤擊在兇徒握刀的手上!
“啊!”
姚可可下意識閉眼,緊接着便聽到自己腦後的慘叫聲。
兇徒手中的刀掉落在地,石子幾乎快要陷入他手腕的血肉中,模糊不已,甚是駭人。
不知何時,陳牧已經臨近到了面前。
他驚恐地連連踉蹌後退,甚至都顧不上人不人質的要挾,哪還有先前猖獗的模樣。
一顆石子,差點把他的手穿出一個洞!
這是甚麼手段?
混跡地下這麼多年,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這一退,其他兇徒更是如此,全都被陳牧這等離奇可怕的手段,給嚇破了膽,誰也不敢保證,下一顆石子會不會落在他們腦袋上……
陳牧喉結微動:“滾。”
一時間,背後滿是冷汗的衆人一鬨而散,紛紛扔下兇器狼狽逃離,生怕晚了就走不掉了!
“這傢伙……”
姚可可睫毛微微顫抖着,心有餘悸。
“真是太感謝了!要不是小兄弟出手,我等今天可能就栽在這了!”
中年男子一陣後怕,還好有驚無險。
心頭不禁慶幸自己果然沒判斷錯,石子即可傷人,尋常的普通人其能做到?必然是和九爺一樣有本事的高人!
想到這,長鬆一口氣的中年男子將手中的銀行卡遞過去,“這份恩情我們記下了,姚爺等下就到湘市了,小兄弟不妨等一會……”
“不必。”
陳牧接過銀行卡,轉頭便走:“轉告姚天勝,需要的時候,我會去找他的。”
很快,青年的背影便消失在公園的夜色下。
中年男子望着陳牧離去的路,不由惋惜自語:“果然,這等能人不是那麼容易結交到的。”
“不至於吧強叔。”
姚可可冷哼一聲,撇嘴道:“他是有點能耐,但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沒甚麼背景的傢伙,我爸身邊的九爺那麼有本事,我們幹嘛要去巴結他?”
“小姐,這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中年男子苦笑道:“你別看他現在年輕,假以時日,等到了三十歲、四十歲,遲早成爲和九爺一樣平起平坐的高人,甚至超越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