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刁難

地面上的活魚,還在不停地撲騰撲騰打着挺兒。

林染從廚房裏跑出來,或許是跑得太快,又或許是地面太滑,直接跟厲子銘撞了個滿懷。

順便送給了他滿身的魚腥味。

厲子銘的臉霎時間陰沉得可怖,冷臉垂眸瞅着林染。

林染揚起小臉的時候,便與男人冷幽幽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來想要撓頭,忽然想到郭斐囑咐她不能撓頭,便又將手放下了。

小聲嘟囔着“不能撓頭”,她跑過去抱起了那條還活蹦亂跳的大魚。

“不能撓頭所以你把頭髮梳成這樣?”厲子銘顯然有些不悅。

他看着林染此時因爲在廚房忙活而紮起的村姑髮髻,身上還穿着件小碎花圍裙,登時氣不打一出來。

“你是成心的?誰讓你做這些的?”他生氣地吼她。

“是我讓她乾的。”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傳來。

緊接着便是高跟鞋噠噠噠踩在地面的聲音。

從樓上跑下來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年輕女人,臉上畫着優雅而精緻的淡妝,長得頗爲漂亮。

厲子銘繼母帶過來的女兒,駱寒。

見到厲子銘,駱寒的眼睛快要笑成了一條縫,迫不及待地朝他跑過來。

“子銘哥,你有一陣子沒回來了。”她十分親暱地拉過厲子銘的胳膊,拽着他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在厲子銘面前轉了個圈,“這是我新買的裙子,好看嗎?”

厲子銘的目光不禁朝一旁的林染飄去,敷衍地點點頭,“嗯。”

駱寒高興地坐在了厲子銘身邊,“子銘哥最有眼光了,你說好看,那就真是好看。”

說完,她又朝林染看去,“你還站在這裏幹甚麼,廚房裏那麼多活等着你幫忙呢。”

“哦。”林染抱着魚,大喇喇地跑回了廚房。

很快,廚房裏便又傳出了林染的聲音,“這個魚啊,這麼S起來比較方便,你看……”

駱寒全然沒在意,端了杯茶給厲子銘,“子銘哥你喝茶呀,我知道你愛喝這個,特地給你留的。”

厲子銘淡淡地接過茶杯,輕輕抿了口。

茶倒是好茶,可是喝到嘴巴里,怎麼就不是滋味呢……

不久,晚飯做好了。

富麗堂皇的大餐廳裏,擺了整整一桌子的美味佳餚。

厲老爺和厲太太坐在主位上,朝桌子上的菜瞟了一眼。

“今天這菜式不錯,我這幾天胃口不大好,看着這菜倒是想喫幾筷子了,是哪位師傅做的?”厲太太微笑着問道。

立在一旁的保姆蓉姐笑着,“太太,您一定想不到,今天是少……”

駱寒清了清嗓子。

蓉姐看了看駱寒,將到了嘴巴的話又收回去了,“今天是位新廚子。”

厲子銘優雅地夾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碟子中,漫不經心地,“林染做的。”

一時間,餐廳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厲老爺用兩聲輕咳打斷了這沉默,“都喫飯吧。”

厲老爺和厲太太對這門婚事是很不滿意的,無奈厲子銘堅持要娶林染。

在他們看來,以厲子銘的條件,娶個甚麼樣的女人都沒問題,至少也要找個跟厲家家世實力相當的纔行。

怎麼,都不會輪到已經快要破產的林家的林染身上。

林染倒不大在乎厲老爺和厲太太的目光,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着滿桌子的飯菜上。

忙活了一晚上,早就前胸貼後背了,總得讓人喫飽吧。

不僅喫飽,她還添了兩碗飯。

等到第三次她問蓉姐還可不可以幫她盛飯的時候,厲子銘終於用打量一個奇葩般的眼神看着她。

這還是他曾經認識的林染麼?

“怎麼了?”林染歪着頭問。

厲太太輕哼了聲,“林小姐好胃口。”

林染扁了扁小嘴,低下頭繼續喫東西。

駱寒的眼珠子轉了轉,“媽,現在她是你的兒媳婦了,怎麼還叫林小姐這麼生分?”

說着,她站起身來,親自倒了杯紅酒端到林染的面前,“嫂子,這杯酒我敬你。”

林染不大會喝酒,自從畢業晚會上喝得大醉撒酒瘋鬧得全校皆知之後,就沒再喝過了。

她擺了擺手,“我不太會喝。”

“這是甚麼話,”駱寒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你不喝就是不給厲家面子了。在厲家,新媳婦進門,都是要過了喝酒這一關的。”

林染暗暗在心裏腹誹,這算是甚麼奇葩規矩?

“不僅要喝這一杯,還有這些。”說着,駱寒打了個響指,立即用人又呈了九杯酒上來,“這叫做三三見久,喝了這九杯酒,寓意你和子銘哥天長地久。”

林染下意識求助似的看向厲子銘。

厲子銘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湯,好整以暇地看着這一切,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看她出醜的樣子。

可不是嘛,這個男人恨透了自己,又怎麼會幫自己解圍呢。

林染又想撓頭,手伸到半空又被自己另一隻手打了下來,“對不起,我真的喝不了。”

厲子銘俯身,在她耳畔沉聲命令,“全都喝掉。”

“我不能喝。”林染執拗道。

“少喝一口,我就撤資。”厲子銘分明是輕描淡寫的語氣,可是分量卻重得不能再重。

他從林家撤資了,那林家也就不會再幫黎家了。

林染深深吸了一口氣,“好,我喝,不過我酒量不好,喝多了還會撒酒瘋,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駱寒看好戲般地點點頭,“喝吧。”

林染咬咬牙,端起一杯酒,一股腦兒地全灌了下去。

甜甜的,倒是挺好喝。

她就這麼一杯接着一杯,眨眼間,已經將九杯酒全都喝了下去。

“這不是能喝麼?”駱寒淡笑着,“你們先坐,我去趟洗手間。”

說着,她走出了餐廳,一個轉身,來到了走廊的轉角。

轉角那裏,早有個盤着頭髮的女傭人等在那裏,“小姐。”

駱寒的目光不自覺地往餐廳飄了眼,“放進去了嗎?”

女傭人點點頭,“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放了一整包的花生粉在酒裏。”

駱寒滿意地笑了,“林染對花生粉過敏,只要一點點,就會渾身發癢。待會兒保管她不停抓撓,出盡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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