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撒酒瘋

駱寒等了一晚上,直到厲子銘和林染要走了,也沒等到她渾身發癢。

郭斐朝厲子銘微微頷首,“先生,車已經開過來了,您看要不要……”

厲子銘抬眸朝林染望去。

此時的林染小臉緋紅,眼角眉梢寫滿了興奮,正晃晃悠悠地衝家裏的廚子傭人揮着手,“別客氣,你們都別客氣,以後有甚麼活兒就叫我過來幫忙,大家都是朋友嘛。”

厲老爺氣得哼了聲,轉身和厲太太一起回了房間。

一屋子的廚子傭人沒人敢作聲,齊刷刷看向厲子銘。

厲子銘一張臉繃緊,好像暴風雨隨時都會來臨。

醉酒的林染顯然對這一切毫無所知,還在熱絡地拍着蓉姐的肩膀,“蓉姐,我非常喜歡你,你做菜是真好喫。”

說完,她又去拍下一個人的肩膀,一排人拍了個遍。

最後拍到了厲子銘的肩膀上。

郭斐一捂自己的眼睛。

老虎屁股摸不得,厲子銘的肩膀拍不得。

林染笑嘻嘻地,還在厲子銘的肩膀上拍了三下,“那個……你叫……”

她歪着腦袋做思考狀,“哦,對,厲子銘……你有錢就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啊?”

厲子銘眼睛裏的寒芒,差點沒把林染生吞活剝了,他薄脣輕啓,“可以。”

“嘔。”林染的胃裏翻江倒海,彎着身子做嘔吐狀。

低領的裙子,因爲她這一彎腰,顯得有些過於暴露了。

在場的廚子傭人,有女也有男。

厲子銘皺了皺眉,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往她身上一扔,甩下一句話給郭斐,“把她塞到車上。”

說完,自己已經大步朝車子走去。

郭斐長長呼出一口氣,過來扶林染,“少奶奶,咱們回吧。”

駱寒看着厲子銘和林染離開,揮手讓聚在一堆的人都散了,眉頭卻打成了個死結。

“你真的放了嗎?”她悄悄問那女傭人。

女傭人也納悶,“小姐,我騙誰也不會騙您啊,我是真的放了。”

“那就奇怪了,”駱寒百思不得其解,“她不過敏了?不可能啊,除非她不是林染,不然怎麼可能呢?”

邁巴赫在路上行駛了多久,林染就在車後座唱歌唱了多久。

就連開車的郭斐也在心裏暗暗叫苦,“先生,我終於明白少奶奶爲甚麼不願意喝酒了。”

厲子銘此時的臉色,比見了鬼還難看,“閉嘴。”

他輕呵一聲,也不知是針對的是郭斐還是林染。

終於到了錦園。

厲子銘吩咐郭斐下了班,自己親自將林染拽下了車,像拎只小雞般將她一路拎到了房間裏。

好不容易將她按到了牀上,回身關門的工夫,只聽身後又有了動靜。

一回頭,林染已經站到了牀上,手裏拎着個大古董花瓶,“下面,我給大家唱首歌……”

厲子銘差點沒把林染直接扔出去。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他唱歌跑調還這麼難聽?用指甲刮黑板都比這要好聽不知道多少倍。

他一把揪住了林染的衣領子,“我警告你,我沒那麼多耐心,給我老實待着!”

林染被這麼一吼,怔了一下,眼神迷茫地看了看手裏的古董花瓶,“這話筒怎麼好像有點大,我換一個,換一個。”

說着,她拿着花瓶隨手一悠。

差點直接砸到了厲子銘的頭上。

男人一把將花瓶奪了過去,生氣地一把丟到一邊,價值昂貴的花瓶就這麼碎成了許多片。

他目光猩紅地瞪着林染,一把將她按倒:“現在的你,只不過是一件被賣給我的物件兒,你最好給我認清你的身份。”

林染怔怔地看着他半天,然後伸手,竟然直接拽住了男人的耳朵。

她邊把厲子銘的耳朵往自己跟前拽着,一邊抬了抬腦袋湊上去,“告訴你個祕密哦。”

厲子銘粗暴地擋掉林染的手。

只聽林染喃喃地說道,“其實,我不是林染……”

厲子銘皺起眉頭,莫名又往林染的跟前湊了湊,想聽她接下來會說些甚麼。

“我是……著名歌手!”林染突然大聲說道,震得厲子銘耳朵嗡嗡作響。

緊接着,她又從牀上彈了起來,“接下來,我給大家帶來一首歌……”

厲子銘看着頭髮凌亂的林染一臉興奮的模樣,自己突然往椅子上一坐。

這些年來,他多少商場上老奸巨猾的人都見識過了,甚麼大風大浪也都不怕,可是面對林染,他就好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此時的他,好像不管對她說甚麼,都是在對牛彈琴。

片刻之後,他又站了起來,將林染從牀上拎了下來,直接進了洗手間,打開了水龍頭。

冰涼的水澆灌在了林染的腦袋上。

她被嗆得連連咳嗽着。

男人的聲音,陰仄仄地在她耳畔響起,“林染,我娶你,是要你永生永世受折磨的,不是縱容你胡鬧的。”

說着,他將她從水中拎了出來,目光咄咄逼人地看着她,“聽明白了麼。”

林染本就有些反胃,再加上這麼一折騰,聽沒聽明白不知道,想吐倒是真的了。

“嘔……”她猛然一嘔,晚上喫的飯就一點沒糟蹋地全都貢獻給了厲子銘乾淨的襯衫。

向來潔癖的厲子銘頓時勃然大怒,揚起巴掌,可看着她醉醺醺難受的樣子,揚起的手卻怎麼都落不下去。

他索性拎着林染,又將她扔回到了牀上。

自己則趕緊進了浴室,裏裏外外好好洗了一通。

洗了好幾遍,還是覺得身上有味道,等他好不容易滿意才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那個醉酒的小人兒早已經不知在甚麼時候睡着了。

厲子銘穿着身潔白的睡衣,胸口趟開着,露出結實而壁壘分明的胸膛,側身躺到了林染的身邊,情不自禁地細細觀察着她熟睡的模樣。

不知道這三年,她到底經歷了甚麼。

此時的她,比起當年來,竟然變了那麼多,少了富家千金的矜持與嬌貴,到多了幾分流裏流氣的“江湖氣”來。

所有的事情,歷歷在目。

厲子銘的眼睛裏分明閃爍着仇恨的怒火,可看到她睡着時恬靜的小臉,還是忍不住伸手過去爲她輕輕撥了撥因爲***而貼在臉上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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