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將手中的醫典塞進被子,這才鎮定下來。
澄澈的眸子裏,清楚的映着男人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尖。
喬舒婉暗歎,的確是精雕細刻的一張臉,完美的找不到任何瑕疵。
他的呼吸清晰又灼熱,朝着她的臉畔噴灑。
莫名的,喬舒婉的耳垂燙了燙,清秀的小臉一片茫然,“你幹嘛?”
看見她這無辜的眼神,戰洛寒的眼底閃過一瞬恍惚。
他纔不能被她這幅故作天真的樣子給欺騙了!
“你到底是誰?”
戰洛寒的理智瞬間就回來了,聲音低的可怕,漆黑的雙眸佈滿了陰沉。
喬舒婉也不怕,目光帶着幾分挑釁的望着他,
“我是鄉下來的野丫頭啊,被人當成犧牲品嫁給某個短命鬼而已。”
短命鬼?
這女人不要命了,竟然敢喊他短命鬼?該死的!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勃然怒意,喬舒婉抓緊了牀單,
即便她的心理素質再好,可多多少少也覺得這眼神有些瘮人呢。
“說,醫典到底在哪?”戰洛寒提高聲音質問。
既然這女人是被那男人送回來的,醫典的事情,想必她是知道的!
醫典?
喬舒婉一瞬錯愕,怎麼連他也要找醫典?
不管原因是甚麼,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善茬,醫典要是落到他手裏,那還得了?
想到這,她暗暗伸手將東西往被子裏又推了推。
這個細小的動作落在戰洛寒眼裏,瞬間引起他的注意,
大掌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臂,另一隻手,順勢探進了被子。
喬舒婉頓時急的瞪大了眼。
流氓!
她下意識的捏住手心的銀針,正想朝他脖子上再扎過去。
可一想到現在又不能在戰洛寒面前暴露自己會醫術的事。
到底該怎麼辦!
情急之下,她的目光落在了牀頭櫃上那隻白玉花瓶上。
趁着戰洛寒掀被子之際,迅速起身,拿起花瓶,狠狠朝着戰洛寒的後腦砸去。
啪啦一聲。
戰洛寒只覺得眼前發黑,伸手摸向後腦勺,掌心一片殷紅的血。
凌厲的長眸,瞬間眯起。
他轉身冷冷盯着始作俑者喬舒婉,渾身撒旦般冷冽的寒氣。
“喬!舒!婉!你竟然敢砸我!”
看着他惡魔般可怖的樣子,喬舒婉一步一退。
直到後背抵在房門上,仍舊一臉無辜的瞧着他。
砸人的確是她不對,可若是不砸他,醫典被他搶走了怎麼辦?
“很好!你有膽!”戰洛寒握着拳頭,一步步逼近喬舒婉。
那陰沉的模樣,像是要一把掐死她才解恨。
喬舒婉心裏犯起了嘀咕,怎麼還不暈?
高大的身影瞬間籠住她嬌小的身軀,眼看着戰洛寒就要把她拽起來了。
然而下一秒,戰洛寒忽然兩眼一黑,徹底撐不住昏過去,直直倒在喬舒婉懷裏。
喬舒婉鬆了口氣,總算是暈了!
可轉念想到外婆經常說的,男女授受不親的話,她猛地打了個激靈,直接將懷裏的男人推了出去!
撲通一聲,失去意識的戰洛寒已經宛若一個木頭人一般,直挺挺的倒在了地板上。
喬舒婉坐在地上愣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讓這麼個大男人躺在這算怎麼回事?
於是她嘆了口氣,拽死狗似的將地上的男人拖回他的房間。
給他扔到寬大柔軟的牀上,又‘貼心’的幫他包紮了下傷口,這才悄悄溜回傭人房。
漫長的夜過去,清晨的陽光灑進了寬敞的臥室。
牀上的男人,眉頭皺了皺,總算睜開了雙眼。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戰洛寒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確認自己昨晚根本不是做夢。
他猶記得那個女人拿着花瓶砸向他......
想到那清晰的一幕,俊逸的臉上慍色漸濃。
“騰的”從牀上坐起來,直接拿起手機吩咐了一番。
不到半小時,傅輝急匆匆趕到紫景別墅。
剛進門就看見一臉怒色的戰洛寒。
只見這位叱吒風雲的戰大少穿着墨青色銀絲滾邊睡袍,腦袋被紗布包了一圈,正一步兩步的從樓梯上走下來。
男人精緻的五官都在瘋狂叫囂着此刻的不爽。
傅輝一愣。
不過是一晚上沒見,戰爺竟然負傷了?
“戰爺,這羣人膽子實在太大了,竟然敢來家裏傷您,屬下這就派人去收拾他們。”
傅輝馬上聯想到前幾日的偷襲。
想必還有餘寇逃竄在外!
戰洛寒瞥了他一眼,目光幽幽落在了前頭的房門上,俊容異常冷肅,一字一句的開口,“是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