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識好歹
此言一出，同座的賓客皆是輕聲笑了笑，目光玩味，落於陳川身上。
在渭南惹到楊宇，即便陳川真的身份尊貴，怕是也討不到好處。
“裝啞巴？”楊宇眉頭一挑，蒲扇大的手掌就要往陳川肩頭蓋去，想要強行將他的身子轉過來，面向自己。
陳川眉目一抬，淡淡的撇了對方一眼。
驟然間，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升騰而起，楊宇心頭一緊，動作戛然而止，轉而臉色變幻，急忙收回了手掌。
堂堂的楊家家主，竟因爲這小子的一個目光，心生退縮？！
“朋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楊宇深吸一口氣，無視衆多疑惑的目光，沉聲問道，連對陳川的稱呼都變了變了。
那一刻，他感到了滔天的殺意。
他可以很肯定，若剛纔沒有及時住手，必然會惹來殺身之禍！
一個相貌平平的後生，身上，竟有令人膽寒的濃郁殺氣。
此人，不簡單啊。
“渭南，蘇家。”
話一出，再起波瀾！
楊宇等人面面相覷，臉色大變渭南，除了那個家族，又有誰敢自稱蘇家！
“你是蘇家的人？”
陳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蘇志成和我情同手足。”
聞言，衆人笑了笑，目光玩味，大抵明白了陳川的來意。
“這位朋友，聽我一句勸，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比較好。”楊宇皮笑肉不笑，提醒道，“蘇家，早已不復存在了。”
“噢？看來你挺清楚內幕的。”陳川放下茶杯，直視楊宇，目光之凌厲，令後者心虛不已。
楊宇何止清楚內幕，當初蘇家敗落，他還從中佔取到了不少好處！
“既是如此，我問你，蘇志成是怎麼死的。”陳川寒聲開口，帶着森然氣魄？
“小子，你甚麼意思？”楊宇眼珠子一瞪，極爲不滿。
蘇志成，那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尤其是他的死亡和周家有着脫離不了的關係，眼下恰逢周老爺子大壽，如此喜慶的日子，陳川追問這個，擺明了要爲難楊宇。
“蘇家早些年家道中落，欠債無數，作爲主事人，蘇志成承受不了巨大打擊，便投江自盡，這事人盡皆知。”
“你要問，大可隨便到大街上找人來問。”
“但我提醒你，周老爺子不喜歡別人提及蘇家，尤其是蘇志成那個廢物！你若是誠心來祝壽，周家無任歡迎。”話到這，楊宇頓了頓，眯眼打量陳川一番，冷冷道，“若是另有目的，我勸你還是掂量自己有多少斤兩，爲了一個死人，惹禍上身，不值得！”
與其說是奉勸，還不如說是威脅！
如今周家昌盛，名聲響亮，放眼整個渭南市，有幾人敢招惹！
最起碼在楊宇看來，作爲外來人的陳川，還遠遠不夠資格！
“好一句惹禍上身。”
“敢問你楊家，願爲周家當攔路狗，難道就沒想過會惹禍上身？！”
“放肆！”楊宇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連那同坐的賓客亦是紛紛搖頭，暗道陳川太過不識時務。
“這小子，不顧楊家主的好意，三番四次提起蘇家也就算了，還反過來罵人楊家是狗，如此膽大包天，怕是活膩了吧。”
“年輕人，終究心境難穩，過於盛氣凌人，註定要喫大虧！”
在場衆人，議論紛紛。
“壽星公到！”
聞言他忿忿坐下，目光兇狠，“算你運氣好，等壽宴結束，有你好看！”
陳川輕輕一笑。他今晚到此，本意只針對周家，現在看來，要多算上一個楊家！
周老爺子在一衆晚輩的擁護下登場，以是八十高齡的他，依舊精神抖擻，面色紅潤。大步走來，步步生風，精神面貌，絲毫不輸年輕人。
周老爺子周雷嘴角噙笑，落於主坐。目光掃到陳川身上時，不免感到有些疑惑。
陳川面生，打扮普通，卻是氣質超然，估計是某個家族的後起之秀，跟着長輩前來祝壽。
以他的年紀，和衆多長輩同坐一桌，本來多少有些不合適。
念在今天是大喜之日，周雷也懶得跟他多計較，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直到衆人紛紛起身祝壽，陳川依舊不爲所動，彷彿眼前一切，與他無關時，周雷眉頭輕蹙，略感不滿。
作爲後輩，前來祝壽，跟着長輩來見世面可以，但連老壽星的面子都不給，這就說不過去了。
“哪家的小輩！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麼！”不用周雷開口，周家長子周朝先便板起臉。
“嘖嘖，這下有好戲看了，這小子，連周老爺子的面子都不給，怕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周圍賓客心照不宣，皆是幸災樂禍的看着陳川，坐等好戲上演。
“周老爺子，這小子不請自來，自稱來自蘇家，和蘇志成那個窩囊廢以兄弟相稱。”楊宇看準時機，立刻跳出來說道。
蘇家……周雷面色微變，旋即恢復了正常，目光再度落在陳川的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
這一看，不免心驚。
陳川神色平靜，深邃的眼眸卻是透着隱隱殺機，令周雷這等久經沙場的老狐狸都爲之感到心神不寧。
“找茬？！”聽罷陳川來歷，周朝先笑了，笑得異常陰冷，“憑你？區區一個毛頭小子，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