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無恥至極
“這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甚麼模樣，就敢來找我周家的麻煩，我呸！”周朝先狠狠的啐了一口，言語之間，神色傲居。
“朝先，來者都是客，”
周雷抬了抬手，示意周朝先冷靜，周朝先瞪了陳川一眼，閉上了嘴。
“各位，來者都是客，今天是我周某人的喜慶之日，我不希望鬧出些不愉快的事。蘇家曾和我有過交情，你既和蘇家小輩以手足相稱，那今晚，就留下來喫個便飯。”老爺子淡淡的掃了陳川一眼，眸光閃爍。
老狐狸始終是老狐狸，由始至終，都沒有提及蘇志成，更沒把陳川當成賓客。若不是見他年紀輕輕，氣質不凡，摸不透來歷，加之在座那麼多賓客在場，要彰顯出大家風範，周雷估計連一餐便飯都省下。
來者不善，不理他就是了。
要是陳川得寸進尺，那麼周家亦有藉口名正言順動手。
量他一人，再不凡，在周家的地盤，也難以泛起風浪。
陳川微微一笑，自知對方的如意算盤。
也好，佳餚當前，填飽了肚子，再慢慢算賬也不遲。
風波漸息，見陳川狼吞虎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楊宇等人不屑一笑，笑意中充滿了嘲弄。
再能耐，還不是得再周家老爺子面前低下頭！
宴會照常進行，到了獻禮環節，各方豪紳紛紛大顯身手。
“城西梁家，送上南海紅珊瑚一件，祝周老爺子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裕豐集團，送上極品和田玉一雙，祝老壽星松鶴長春，日月昌明！”
“渭南楊家，送上……”
賀禮不斷，這些豪紳出手大方，送上的賀禮價值連城，隨便一件，都是百萬起步。與其說是給周雷祝壽，還不如說是這些權貴之間的相互攀比，相互博弈。
如今的周家，如日中天，假以時日，，必然能在整個渭南佔得一席之地，成就霸主之位。
在座各位，誰送的賀禮最值錢，最能討得老爺子歡心，便能成功坐上週家這條大船，此後一帆風順，高枕無憂。
“父親，這是我給您準備的賀禮，望您喜歡。”待賓客獻禮完畢，周朝先命人奉上一件玉如意。
這件玉如意或許單從耀眼程度比不上在場的任何一件賀禮，但勝在始於唐朝，年代久遠，極具收藏價值。
此物一出，其餘賀禮黯然失色，各方賓客望眼欲穿，羨慕至極。
陳川眼睛一眯，不屑一笑。
作爲周雷的長子，周朝先深知老爺子喜好，獻上此物，定能討得老爺子的歡心。
果不其然，周雷開懷大笑，將玉如意笑納囊中。
其餘賓客見風使舵，在楊宇的帶領下，紛紛道出賀詞，趁機拍了拍馬屁。
“有意思，拿志成的傳家之寶，當做賀禮，你們周家，當真是刷新了我對無恥的認知。”
一聲嘲弄，原本熱鬧的氛圍，瞬間凝固。
在周朝先憤怒的目光當中，陳川慢慢悠悠的站起身。
“飯菜不錯，挺合我的胃口。”先是點評了飯菜一番，隨即陳川目光直指周雷，冷冽逼人，“喫飽喝足，也是時候該算算賬了。”
“蘇家是如何覆滅的，蘇志成又是如何死的，我想聽你，親口給我一個解釋！”
“你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坑？我不是告訴過你，他是投江自盡的嗎？！”沒等周雷作答，楊宇第一個看不過眼。
“噢？那我想問，爲何蘇家的傳家之寶，會落入周家手中。莫非，志成投江之前，特意將此物送到你們手上？”陳川笑了笑，沒有搭理他，眼裏只有周雷一人。
“前些年，蘇家資金週轉不靈，蘇志成找到我，用玉如意作爲抵押，從我周家借走了一大筆錢。後來他投江自盡，沒人替他還錢，玉如意自然歸我所有。”
“這玩意頂多值二百萬，我當初給他一千五百萬，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倒是你，尚沒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打算往我周家身上潑髒水，其心可誅！”
周朝先神色傲然，大言不慚，妄圖倒打一耙。
“我沒問你。”
“據我所知，幾年前的周家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型家族，你們何德何能，能讓蘇家低頭？”
正如陳川所說，蘇志成陷入困境，走投無路，也斷然不會求助周家！
需要用傳家寶作爲交換，向周朝先借款？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們配嗎？在蘇家強盛之際，周家連給蘇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這一點，在場的權貴都心知肚明，蘇家的覆滅，有着諸多的蹊蹺之處，加之周家的突然崛起，兩者之間，定然有脫離不了的關係。
能明白的，其實早已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
高高掛起事不關己，這纔是明智之舉。
那些曾經替蘇家所過話的家族，都已消失殆盡，便是最好的例子。
“人要面，樹要皮，你們周家當真天下無敵！”
“住着蘇家的大宅，你就不怕蘇家的冤魂向你索命？”
”陳川冷笑，毫不忌諱道！
周雷臉色一沉，用力握了握柺杖。
看似依舊沉穩，實則早已起了殺意！
放眼整個渭南，誰敢當着周雷的面，細數他們的黑歷史，嘲弄他們的無恥？
蘇志成的名字屢次被陳川當衆提起，此等舉動，無疑等同於在太歲頭上動土！
如此不識抬舉，當真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