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一把推開面前的消毒水瓶,手勁之大,傭人張媽一個踉蹌後退。
“不是人說的話,我當然聽不懂。”她淡漠出聲,僅僅給貴婦一個寡冷的眼神。
貴婦怒眸圓瞪,頓時來了火氣。
“你有沒有教養?就這樣跟你婆婆說話!”
果然是那位封爺的母親。
南梔一聲冷笑,脣角下抑。
“你也配。”
三個字,懟得毫不留情面。
封夫人愣住了,這個海外土著哪來的勇氣!
“你……!”
她話沒說完,南梔徑自上樓。
“封爺在哪。”
她回首望下樓下,張媽擼袖子朝她衝。
“你個小賤蹄子,今天我就替夫人好好教訓你!”
說着,已經走到南梔面前,伸出肥手就要扯她。
南梔眉心一擰,眸底帶着不耐。
修長的食指點在張媽的肩膀,動作看似很輕,張媽卻彷彿被點了死穴。
只聽哐當作響,張媽渾圓的身子直接從樓梯滾了下去。
“張媽!”封夫人一聲驚呼,一衆傭人嚇懵了,簇擁着圍了過去。
南梔看樓下亂糟糟一團,無心再管,轉身就走。
憑着感覺,她找到東南方向的主臥。
敲門後,房間內傳出一個低沉的男音。
“進。”
南梔推開門,一眼便望見了窗邊的人。
男人坐在電動輪椅上,背影寬闊。雖然看不清臉,但周身渡得氣場很強。
這身形怎麼有點眼熟呢?在哪見過?
算了,不重要。她有人臉識別障礙,俗稱臉盲身形盲,看誰都一個樣……
乾脆直入主題。
“我是南梔,有可能成爲你未來的妻子。在此之前,麻煩把這份協議籤一下。”
她踱步過去,將一疊文件遞給他。
側方向的角度,她看清了他硬朗的輪廓。
封厲寒轉過頭,視線上抬,面向她。
南梔瞳孔一閃,這個男人……顏值好高啊!
她周遊世界數年,記不清模樣但也見過很多類型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讓人一眼萬年的人。
鋒利的眉眼帶着英然的帥氣,病態的臉頰略微蒼白,整個人透着一股恍若隔世的縹緲。
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眸,似深淵一般,吸噬人的靈魂。
封厲寒眸色沉然,視線頓在文件封面的幾個大字上。
“試婚協議。”他薄脣輕啓,吐字有些輕,像是帶着仙氣……
南梔指尖搓了一下,這不隔房門聽他的說話,耳邊酥酥麻麻呀。
“嗯,麻煩配合一下,謝謝。”
她將文件放在他腿上,快速退離坐到遠處的沙發。
封厲寒墨眸眯起,臉色極致冷漠,連房間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被別人吩咐籤合同。
這個女人……
他從上到下的打量她,眸光很銳利。
南梔面不改色心不跳,翹起腿,坦蕩回應他的注視。
然而她動腿的那一秒,傳出一聲淡淡的鈴鐺響。
封厲寒眼底暗光一閃而過,那串銀色腳鏈……
是她?
他墨眸漸沉,回想昨晚。
其實並非單純的溺水昏迷,而是突然病發。
封家歷代子嗣都有遺傳病的概率,這一代裏,他不幸中標。
每每發病全身骨頭粉碎疼痛,血脈逆行,生不如死。
南梔那晚緩和了他的痛感,於他來說,是天賜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