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快傳太醫!”

寧嫿被帶回了昭陽殿,后妃出事,沈清詞快步跟過去。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已經開始,成爲她此生無法擺脫的噩夢。

張見微到時,寧嫿哭得快要昏過去,肚子裏的孩子最終沒有保住。不僅如此,寧妃被下了大劑量的紅花,怕是此生都無法再有孕。

寧嫿依偎在蓮兒懷裏,捏着手帕抽泣,沈清詞看着她蒼白的臉蛋,有些惋惜。

畢竟她還那樣年輕。

蕭謹來回踱步,面色沉得發青,龍顏暴怒:“查!宴會上所有東西都不準動,給朕挨個徹查!”

寧嫿哭泣間覷了沈清詞一眼,剛好與沈清詞的視線撞上。

她慌張地移開眼,如此反常讓沈清詞眼皮一跳,莫名有種不祥之感。

而這不詳在那盤芙蓉糕被端上來後得到證實。

果不其然!

蕭謹沉聲問道:“皇后,你說。”

沈清詞謹慎着回答:“這確是臣妾帶來的,出自宮女卉兒之手,別的臣妾並不知情,請皇上明察。”

沈清詞頭腦飛速轉動,思考着對策。糕點由自己送來,顯然是有人做局。究竟是想借自己的手一箭雙鵰,還是……

她將質疑的目光投向寧嫿,寧嫿用手絹掩着臉,轉過頭,不敢與她對視。

難道真的是她?竟然能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思緒翻飛間,王公公很快帶着從椒房殿搜出的東西回來——一個她大婚前親手繡的荷包,裝滿了藥效最強的紅花。

“回稟皇上,奴才到時那個叫卉兒的宮女已經畏罪自盡,留下一份遺書,請皇上過目。”

蕭謹接過遺書,他的臉色變得可怕極了,將裝滿紅花的荷包扔到她臉上:“皇后,你還有甚麼要說的嗎?”

聞言,沈清詞閉了閉眼,如此周全的佈局,果然是衝着她來的。

她不怕被陷害,她更怕的是看到蕭謹毫不信任的冷眼,那比冬日的冰窟還要叫人遍體生寒。

沈清詞緊緊捏着已經變得皺巴巴的荷包,站起來,倔強地看着他:“不是我。”

“你送來的芙蓉糕,你宮裏搜出來的紅花,”閉了閉眼睛,一字一頓,“那你告訴我,不是你是誰?!”

他一巴掌打在沈清詞臉上,顯然已經怒到極致。

“是寧兒跪着爲你求情,你纔有機會出來,沈清詞,你就這樣回報她?!”

沈清詞被打偏了頭,緊咬着牙,強忍眼淚:“在皇上眼裏,臣妾就是這般愚蠢之人!臣妾若有害人之心,有一千種方法做得滴水不漏,這樣蠢笨的手筆,臣妾不屑!”

“連給朕下藥這樣不要臉的愚蠢之事你都做得出來,又有甚麼是你不敢做的?”蕭謹怒極反笑,“倒是提醒朕了,下藥求嗣不成,寧妃卻先一步有孕,你分明就是心存嫉妒,以至於妒火攻心,迫不及待!”

一時間,昭陽殿劍拔弩張,張見微知曉沈清詞爲人,忍不住開口道:“皇后娘娘貴爲一國之母,素來賢德,還請陛下明察。”

“滾!”張見微一開口,蕭謹臉色反而更差,他狠狠一腳提過去:“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張見微暗自嘆息一聲,只得退下。

“沈清詞啊沈清詞,我原本以爲你只是性子倔強,急功近利,沒想到你是這樣蛇蠍心腸的毒婦!”蕭謹再度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幾乎將她整個人掀翻在地上,“你讓一門十八將的沈國公府蒙羞!”

“真的不是我!”聽到沈國公府,沈清詞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掉了下來,她捏着那荷包,屈辱地生生掐斷了指甲。

“證據確鑿,你還抵賴,”蕭謹一揮手:“來人,皇后以下犯上,善妒失德,謀害皇嗣,怙惡不悛,今杖責三十,打入冷宮,”他閉了閉眼,深吸口氣,“椒房殿一干人等,全部杖斃!”

聞言,沈清詞瞪大雙眼,顫抖着跪倒在地。

被陷害時沒有跪下,被冤枉時沒有求饒,但此刻她再也不能堅持所謂的尊嚴和驕傲。

她哭着向他請求:“皇上,皇上!知夏她們是無辜的,你責罰我一個人,我都認了,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饒他們一命!”

她從未如此卑微,跪伏在地,涕泗橫流,用力拉住他的衣角,不斷哀求。

蕭謹只是用力一腳踢開她,冷漠地轉過身去,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捨。

前來帶走沈清詞的宮人粗暴不已,淚眼朦朧中,蕭謹決絕的背影,還有恍惚間聽到的宮人們的慘叫聲,知夏哀哀的哭泣聲,成爲了她在冷宮裏日夜重複的噩夢。

三十杖打完,沈清詞去了半條命,皇帝嚴禁任何人送藥。

明面上是要皇后喫喫苦頭,痛思己過,實則滿宮皆知,這是下了狠心要她死在冷宮裏。

若不是有張見微想盡辦法偷偷送藥,她這條命怕是早就交代了。

……

落日將最後一抹餘暉灑在她身上,沉思許久的沈清詞回過神。如今距離她被囚冷宮已過去一年有餘。

當初爲了能讓寧嫿入宮,蕭謹曾當着沈國公與太后的面發誓,無論何種情況,此生永不廢后,正是這個承諾讓她在謀害皇嗣這樣的重罪面前活了下來。

當時的沈清詞並沒想到,大婚時冰涼的雨只是一個最溫和的開場,蕭謹就像是她刺入胸口的那隻毒箭,傷透根本,痛徹心扉,就算解了毒也會永遠留下傷疤。

更遑論她如今的身子已經被折磨地大不如前。

剛入宮時,她天真地以爲哪怕得不到他的心,能夠成爲他的皇后永伴身旁,不求兩心不移,不求專寵偏愛,只要能爲他分憂解難,能夠時時見到他,就已經是她沈清詞堪稱幸福的一生了。

她捧着的那顆真心,卻被他與寧嫿丟到地上輪番踐踏,如今已經碎得快要撿不起來……她要的明明不多,可爲甚麼連她最後的尊嚴,和那點可憐的堅守,他們都要奪走?

望着眼前寧嫿的“施捨”,沈清詞微微一笑。

新婚那日,她自以爲是的寬宏大度引來一條毒蛇,害了自己,害了知夏,害了許多無辜的人。

可也正是讓寧嫿入宮的條件給了她一線生機。

這世間許多事,原本便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如今寧嫿自己蠢到送把柄來,便是她沈清詞翻盤的時機到了!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