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好伺候的四少爺

沐傾顏打量蕭策的時候,蕭策也在打量她。

他擰眉,眼神有些專注。

長得倒是說的過去,穿的看起來也舒服。最起碼比以前相看的那些嬌嬌小姐舒服多了。他討厭穿金戴銀的人。

“你叫甚麼名字。”聲音沙啞。

蕭策率先開口,驚到了他母親。

以前相看的那些,蕭策從來不在意她們叫甚麼,也根本不會問。都是直接羞辱。

難道自己兒子看上了?

這麼一想,蕭母看向沐傾顏的眼神就有些緩和了。

能讓她兒子動心思,可以加分。

沐傾顏大大方方的任由蕭策打量自己,“我叫沐傾顏。”

“母親。”

他轉向蕭母,“可以讓我們單獨說話嗎?”

孤男寡女的,其實於理不合。

但她向來對兒子言聽計從,更何況他倆應該不會胡來。

“策兒,你好好同沐姑娘說話,別任性。”

拍了拍蕭策的胳膊,蕭母對着沐傾顏略微頷首後揚長而去。

蕭策身子隨之一鬆。

剛還挺拔如青松的身子就有些撐不住了。

他撐着欄杆坐下,蒼白的臉上,嘴脣的紅色一點點褪了下去。

“我沒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就算你嫁給我,我的身子……”

未等他說完,沐傾顏直接道:“我的身體恐怕沒辦法和你圓房,怕是給不了你正常的夫妻生活。”

沐傾顏沒給蕭策羞辱她的機會,甚至反將一軍。

蕭策一愣。

他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後耳根爬上一絲紅。

什,甚麼圓房,甚麼正常夫妻生活!

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居然當着他這個男人說這麼露骨的話。

“不守婦道。”他咬牙切齒。

“那你還不守男德呢。”沐傾顏反嘴。

“你……!”

“我怎麼了?”

翠兒目瞪口呆看着沐傾顏和蕭策拌嘴。

不是來相看,還非要被相看上嗎,這是鬧哪樣?怕自己被趕走的太慢?

“你個不知廉恥的死丫頭,這是固國公府,豈容你放肆?小心我讓人把你丟出去!”

看吧看吧,要被趕走了吧!

蕭策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沐傾顏嬉皮笑臉的坐在輪椅上,“那正好,我可謝謝你了,你不知道我爲了不嫁給你使了多少功夫。”

抬起手抱拳一禮,“四少爺保重身體吧,我這就回去說你沒看上我,謝謝你給我自由。

天高地闊任我飛的感覺可太好了,我可以喫遍美食、看遍美景,要是被困在宅子裏。我還不得憋死?”

沐傾顏的聲音傳了過來。

自由,天高地闊。

蕭策的手指一點點攥緊,毫無血色的嘴脣抿成一條線。

這是他從沒擁有,卻渴望擁有的。

他從出生到現在極少出門,因爲一次小小的傷寒就可以會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的天地,只是固國公府的一片天。

御醫斷言他活不過二十。

他在固國公府就是宛若易碎的瓷器。

他沒辦法擁有的東西,憑甚麼讓這個死丫頭擁有?

“白朮。”

隨着他話音落地,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廝快步上前,“奴才在。”

看着遠去的那道坐在輪椅上的背影,蕭策脣角上翹,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去告訴我母親,這婚事……”

頓了頓,他一字一頓說道:“我同意了。”

小廝驚訝的抬頭,好一會兒才領命去了正院兒。

卻說沐傾顏讓翠兒推着自己離開後,並沒有急着回去。

“你推着我四處轉轉,給他無能狂怒的時間。”沐傾顏壓低聲音悄悄對翠兒說。

翠兒已經和沐傾顏熟悉起來了。

她忍不住問道:“小姐不是說這門親事一定要成嗎?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想道蕭策那張俊臉氣的擰巴起來,可愛的讓人想捏捏他的模樣。

沐傾顏就忍不住笑了:“這樣才能讓他點頭同意。”

蕭策之前羞辱那些女孩子,約摸都是因爲他不想連累她們。卻又懶得直接告訴蕭母。

看得出來他性格很彆扭。

他被像溫室的花朵一樣保護着,這本身就讓他不滿。

故意激怒他,再炫耀一下自己有的、而他沒有卻渴望的自由。

這個彆扭的蕭策,一定會把她也困在他的天地裏的。

翠兒聽的雲裏霧裏,“小姐你怎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就看一眼就知道了。”沐傾顏摸摸鼻子。

她其實是研究心理學的。蕭策太容易分析了。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沐傾顏才讓翠兒推着自己回去。

正院兒裏此刻正喜氣洋洋。

固國公府老夫人眉開眼笑,她那個一貫威嚴的祖母更是笑的見牙不見眼。

“親家!”

“噯,親家!”

兩個老太太互相執手。

沐傾顏知道,蕭策那邊派人來過了。

同一時間,白朮回到了蕭策那邊。

“少爺,已經告訴老夫人了,不過……”

遲疑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夫人似乎不太高興。”

蕭策負手背對着他,淡淡道:“過段時間她就會適應了。”

白朮沒說話,卻立着不動。

覺察出他的異樣,蕭策回頭看過來,“怎麼,有話說?”

“奴才說一句僭越的話,她配不上主子。”

白朮把主子都叫出來了,可見是真忍不住了。

“外人都道主子您活不過二十,是個短命的,他們哪裏知道主子您的本事。”

固國公府就因爲站在高位,所以舉步維艱。

主子驚才絕豔、眼光獨到狠辣。許多次固國公府都面臨着巨大危機,如果不是主子精心部署、謀劃,固國公府早轟然倒塌。

現在府里老太爺做甚麼事也都會問一問主子的意見。

別人不知道,他們心裏很清楚。

如果不是主子身子不好,世子一定是少爺來做。

他驚才絕豔,卻因爲身子原因還有老夫人的短見和偏心,不得不配一個瘸腿的侯府小姐。

“主子,奴才替您委屈。”

白朮頭抵住地,他是真的替蕭策着想的人。

別人都以爲蕭老夫人疼蕭策,實則她內心是很排斥蕭策的,覺得他壞了身子是不詳的徵兆。

許久沒有動靜,蕭策嘆了一口氣,“你起來吧,如果我不願意,誰也沒辦法勉強我。”

意思是,這婚事是他願意的。

白朮不解:“爲甚麼?”

明明她配不上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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