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咋覺得頭上……有點綠呢?

時學才驚慌之下一頭栽進了麥地。

那條蛇落到地上眨眼消失,驚得剩下的幾個地痞連連怪叫。

時笙舉着簍,往前一遞:“你們要嗎?”

幾個地痞僵着臉搖頭後退,時學纔在下面慘叫:“快送老子找大夫!老子被蛇咬了!”

他們被時笙簍裏的蛇嚇得不輕,幾個人拖着時學才走的十分狼狽。

時笙看着他們的背影嘆氣:“我的蛇羹肉沒有了……”

王嬸兒打了個顫:“四丫,那是蛇,有毒的。”

有毒沒毒都能喫,大補的!

“嬸兒,那是草蛇,沒毒。”時笙沒解釋那麼多,和王柳枝一起回了村。

王柳枝在家門停留了下,進來和趙梨花聊天,堆着笑猛誇四丫聰明能幹,趙梨花還一直擔心呢,結果看到時笙帶回來的東西,笑得合不攏嘴。

倆女人就坐在院子裏的凳子上聊開了。

時笙自顧自的把摘來的野果子洗了幾個,放到桌上待客時笙銜了顆酸棗,進了廚房。

王柳枝笑眯眯的誇道:“真能幹,成了親就是不一樣!”

“是不一樣……” 那就是變了一個人!

趙梨花憂心的看着時笙進了廚房,她閨女十指不沾陽春水,啥時候學會做飯的啊。

等王柳枝一走,趙梨花就進了廚房,竈火上燉着一鍋兔肉,賊香。

這……這哪來的肉啊!

家裏窮,一年半載都喫不上一口肉,也就過年的時候,花個幾文錢去買點肉沫子沾沾腥。

趙梨花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肉。

“阿笙啊,山上到處都是王獵戶的陷阱,很危險。”趙梨花知道王獵戶會在山上佈置陷阱,進山裏危險的很,誰要是想進山還得叫王獵戶帶路,“這兔子不是在他的陷阱拿的吧。”

王獵戶的陷阱抓到的獵物也沒人敢拿,要是被發現了,王獵戶的潑辣媳婦就要找人算賬的。

時笙知道趙梨花擔心的是甚麼,說道:“不是,這兔子撞樹上暈了,我就帶回來了。”

趙梨花放下心,還是有些惋惜:“應該賣了錢換點兒米夠咱們喫好些天呢。”

“沒事的娘,咱們喫飽了飯纔有力氣賺錢不是?”時笙可不想以後天天米湯配野菜,沒有肉怎麼能行呢。

現在是窮了點,可不代表以後她就能容忍這麼一直窮下去。

賺錢嘛,簡單。

鍋裏肉都燉熟了,再說甚麼也遲了,趙梨花惋惜歸惋惜,可看到時笙的轉變,她還是很高興的。

趙梨花攪拌着鍋裏的美味:“待會兒去給你三哥送去點補補身子。”

時笙應了一聲。

母女兩個一個看過,一個劈柴,家裏難得的清淨。

過了會兒,屋內傳出一聲‘哐啷’的動靜,時笙這纔想起來屋裏還躺着她那便宜夫君。

怪只怪生活太美好,她迫不及待想要體驗。

褚璟川好不容易捱過寒毒發作,身體恢復點知覺,想要喝點水。

他聽到外面有人,也不指望想治他於死地的人會管他死活。

結果人剛一沾地,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褚璟川咬着牙纔沒有痛哼出聲。

時笙走到他跟前:“要走嗎?”

褚璟川視線模糊,耳邊翁鳴,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甚麼,極度缺水的身體本能的讓他發出虛弱的渴求:“水……”

誤會一場,時笙心虛撓頭:“錯怪你了,我的錯。”

時笙小心的避開傷口,把人抱回牀上,倒了杯水給人喂下。

意識不太清醒的男人就着她的手喝的甘之如飴,看來是渴壞了。

看來她得趕快適應一下有家人和……夫君的生活了。

喂第三碗時,男人似乎有些清醒了,臉色不自然的別開臉躲開。

時笙自然而然的把放在人腦後手抽了出來,她拿過放在牀頭的藥,湯藥還帶着餘溫,應該是趙梨花送進來的,“把藥喝了。”

褚璟川啞着聲音說道:“我死了,不正和你意?”

小同志是不是對自己有甚麼誤解?

“我要是想讓你死,就不會讓你活到現在。”時笙笑看着他,肉肉的臉頰鼓鼓的,還有幾分可愛。

她兀自淺嘗了一口,基本已經沒甚麼苦味了,藥渣子不知道熬了多少遍,早沒效用了。

不喝也罷。

褚璟川看着他的動作,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

早上聽到那番話,便覺得這戶人家要謀害他。

這碗湯藥在他眼裏無異於是毒藥。

但他看着時笙的動作,難不成自己想多了?

時笙不知道他在想甚麼,伸手來到男人的右腿附近摸索。

褚璟川一震,隨之尖銳的劇痛傳來,他臉色一白:“你……住手!”

“斷腿同志,我還挺佩服你的,這麼能忍。”時笙抬眼看向對方,男人凌亂的喘息夾雜幾聲淺淺的悶哼,格外的……動聽。

時笙找到位置,腿骨斷的很徹底,要趕在癒合之前給他接上。

時笙彎腰湊到男人面前,認真的說:“你可不能死。”

“你要是死了,我得嫁給程秀才,程秀才哪有你好看?”

褚璟川厭惡的眼神看向別處。

時笙繼續惡趣味,壞笑道:“你說對不對,你不說話我就親你。”

男人終於有了反應,肯正眼看她了。

“你敢……啊!”話音沒落,慘叫便從他口中傾瀉而出。

時笙手上動作不停,快速的摸準位置把骨頭接了回去。

還沒有建立基地前,隊伍裏缺乏醫療人員,只要不是咬傷,皮外傷和斷骨這樣的傷口都是家常便飯。

男人此刻已經沒了甚麼力氣,汗涔涔的躺在牀上喘息。

趙梨花聽到慘叫就連忙跑進來:“這是咋回事,阿笙,他沒事吧?”

時笙拍拍手站起來,鬆了口氣道:“沒事,我在教他怎麼聽話呢。”

小兩口的事她不好插手,趙梨花訕訕的回了廚房。

時笙拿了些草藥碾碎敷上,找了兩個木板把男人的腿固定好纔算完事。

只要不亂動,養段時間就能恢復如初。

昏睡過去的男人緊壓眉頭,想來睡的也不怎麼安穩。

人夢中囈語,時笙湊近一聽。

聽到兩個字,孩子……

孩子?!

咋覺得頭上……有點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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