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你……你……你胡說八道，洗澡的人這麼多，你憑甚麼說襪子就是我的？”
範春碧還想嘴硬，結果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腳上的肉色絲光襪時，老臉一紅，低着頭就想往裏走。
趙明攔住了她。
“別別別，範姐，還沒說完呢，你欠了七天的洗澡票了，今天話都到這兒了，就一塊給了吧！”
“明天……”
“別明天了，今天你不給，我是真不能讓你進了，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要是不收你票就讓你進去，別人還以爲我收了你甚麼好處，範姐，我知道你是沒帶，要不你回去拿一趟，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關門。”
一看趙明堵範姐的嘴，幾個姑娘也開始幫腔。
“關你們屁事，不要批臉的東西！”
罵得難聽，人總算是被擋回去了，範春碧只能頂着張臭臉回去拿票。
趙明朝幾個姑娘笑了笑，“快去洗澡吧，不用對我以身相許地感謝，如果實在想感謝，親我一口吧！”
“呸，你想得美，誰要感謝你了！”
幾個姑娘一臉紅，扭頭就往澡堂子裏鑽。
趙明在後面說道：“私底下遇到範春碧繞着走，這個惡婆娘不僅嘴臭，還要動手，你們漂亮的小臉蛋兒可經不起她的巴掌。”
對趙明的囑咐，幾個姑娘算是聽進心裏去了，其中一個姑娘說，“想不到這個趙明還挺仗義的！”
“怎麼？看上了，要不今晚我到隔壁去睡，給你們騰個地方……”
“臭丫頭，你說甚麼呢，看我不收拾你！”
“啊……討厭，別拿水潑我，都溼了！”
聽見裏面一陣打鬧嬉笑，趙明心中癢酥酥的，（滿腦子都是這羣姑娘沒穿衣服的畫面）。
涪江以江爲名，夏天的時候尤其的溼氣大，稍微出點汗身上就粘噠噠的。
不過洗起澡來也利索，從頭淋到腳，香皂一抹，再一沖水，渾身頓時就爽利起來。
幾個姑娘很快洗完出來了，頭髮溼漉漉的，不時滴落在那白嫩脖子上，看的趙明兩眼發直。
姑娘們低頭一笑，手挽着手嘻嘻哈哈地離開澡堂，時不時還扭頭看看趙明。
這幾個姑娘那是真水靈，趙明心想，要是能混到辦公室裏去，跟這些姑娘們天天見，日子挺逍遙。
按照規定，夏天的澡堂開到晚上九點，所以趙明在八點半的時候打掃衛生。
只是快要收拾好時，趙明突然看見澡堂裏掛着一件白色內衣。
這款式，以前沒見過，一看就很高級，還有一股香味，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該不會是文雯的吧？
可能性很大！
趙明把它塞進包裏，尋思以後找個機會去問問。
最後一次打掃澡堂，趙明很認真，別說，要離開這裏了，趙明還有點捨不得。
就在他快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叼着煙慢吞吞地晃到了澡堂。
這人叫劉中全，本來是和趙明一起看澡堂的，不過仗着自己正式工的身份，把工作全都扔給了趙明。
四年來，幾乎都沒怎麼上過班。
劉中全無恥地說道：“喲，這就完啦？我還說我來打掃呢！”
趙明笑道：“沒事，全哥，已經打掃乾淨了，不用麻煩你了！”
但沒想到，劉中全卻菸頭往地上一彈，啐了一口：“你特麼甚麼意思？老子沒出工出力？”
趙明咬了咬牙，反正最後一晚了，不跟他一般見識，轉身回家去了。
“曰尼瑪的，話都不會說！”
劉中全狠狠地罵了一句後，就聽有人說道：“這小兔崽子他太不是東西了！”
回頭一看，是範春碧。
“範姐？你怎麼來了？”
範春碧剛纔在趙明那兒碰了一鼻子灰，正想着怎麼出口氣呢，眼看着劉中全罵人，就起了心思，“你不是喜歡二丫頭嗎？幫姐一個忙，我替你跟她說去！”
“真的？快說說，甚麼忙我都能忙，只要範姐幫我牽紅線。”
範春珠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馬說道：“中全，你不是跟副主任馬吉關係不錯嗎？去告趙明那個小畜牲一狀，就說他提前脫崗，不到時間就把澡堂給關了。”
趙明平常勤快，人見人誇，劉中全本來就不爽，加上範春碧從旁煽陰風點鬼火，蒼蠅跟屎一拍即合。
臨時工，在單位裏是最沒有保障的一個羣體，這一狀要是告成功了，趙明的工作……也就丟了。
範春碧心裏冷笑，你不讓老孃佔便宜是吧，老孃砸了你的飯碗，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兒，但是理由不夠充分。
就在這時，劉中全抬頭一看，只見供應站站長李小華的老婆蔡小晴，朝這裏走了過來。
蔡小晴遠遠看到澡堂關了門，嘆了口氣，很不高興地離開。
劉中全心中一喜，暗叫，有辦法了！
站長老婆沒有洗成澡，看趙明這個小雜種明天拿甚麼話來說！
等劉中全把自己的點子一說時，範春碧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小雜種，我看你怎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