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在洗澡堂佔着便宜，範春碧氣得整宿都沒有睡好。
大清早的看到趙明被堵在這兒，甚麼氣都消了，想到一會兒還能打幾個大嘴巴子出氣，暢快得重重喘了一口氣，爽！
“寫份檢討，下午交到我辦公室來，認識不深刻這事沒完。”
馬吉見趙明不說話，擺着威風揹着手嚴肅地命令道。
“馬主任，我按時上班，按時下班，沒做錯，這檢討我不會寫的，你要追究，可以追究劉中全，他昨天沒來。”
“你！”劉中全臉子繃緊了，指着趙明狡辯，“我是沒來，不過我跟你打了招呼，你也是同意的。”
“同意？前天呢？大前天呢？上個星期上個月呢？我把你的活都幹完了，你的工資我也幫你領了吧！”
平常一直很老實的趙明好像變了一個人，逼得劉中全舌頭直打結。
“混賬！”
趙明不受控制，馬吉臉上也不好看，當場就毛了，吼道：“趙明，現在在說你的問題，你扯別人做甚麼？好好好，你嘴硬是吧，行，檢討別寫了，從今天開始，你不用上班了！”
見趙明不服軟，趙永遠有些生氣，連忙把趙明拉到自己的身後，點頭哈腰地壓手。
“馬主任，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這就讓他回去寫檢討，深刻檢討。”
啪！
趙明的肩上被趙永遠捶了一下，但他並不想回應。
“愣着幹甚麼，快跟馬主任認個錯。”趙永遠憋不住，催促着木頭一樣的趙明。
馬吉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揹着手半側着身子看天，架子端得很高，就等着趙明認錯了。
“認甚麼錯？我沒錯，爲甚麼要認錯？”
馬吉沒想到，到了這份上，趙明還是不把他放眼裏！
“好好好，你硬氣！趙永遠，你有個好兒子，把你兒子領回去吧，以後不用來了，單位用不了這種人！”
話音剛落，趙永遠的巴掌就高高地舉了起來，急道：“我打死個你小畜牲！”
劉中全笑了，範春碧也笑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話。
但就在這時，一個不溫不火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幹甚麼？都不去上班，堵家屬院門口搞聯歡會呢？”
全場頓時就是一靜。
圍觀的人很快讓出一條路，原來是站長李小華和他老婆蔡小晴來了！
李小華的身材雖然有些肥胖走形，但他老婆蔡小晴由於跳舞，身材很好，人也顯年輕，背地裏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李小華。
趙永遠舉着的手放了下來垂到身側，賠笑着看向李小華，期待能有挽回的餘地。
馬吉冷哼一聲，走過來把趙明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現在可不光是馬吉，站長也知道了，但看趙明還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
針尖對麥芒，這不是找死嗎？！
場面越來越熱鬧，大夥都想看看趙明會被怎麼處分。
李小華看向蔡小晴，問道：“你昨晚去澡堂了？”
蔡小晴嗯了一聲，說，“平常去的時候趙明都在，昨天晚了半個小時，沒趕上。”
這……這不是幫着趙明說話嗎？
劉中全的臉色僵了，笑不出來了，往後退了兩步，感覺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
李小華點了點頭，想到昨天礦長楊皎月親自給他下達的指示，目光打量了趙明很長時間。
就在這一片緊張沉默的氣氛裏，李小華開口了。
“趙明確實不適合再守澡堂了。”
聽到這話，劉中全幾人的眼神就是一喜。
只是沒等他們得意，李小華又接着說道。
“昨天下午趙明轉入編制內的推薦通過了，已經存檔，他現在是個正式工，得給他換個崗位！”
甚麼？
所有人的表情在聽到李小華的話時，都差不太多，眼睛瞪得滾圓，嘴巴伸得進去一個拳頭，驚訝和難以置信寫了滿臉，不斷回憶着站長的每一個字。
馬吉和劉中全幾人的臉色就像是吃了蟑螂，太陽穴狂跳，腦仁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