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完爺爺的屍身,蕭朗回到了自家的院子。
今天僅僅是一個開始,如今他不一樣了,必須要爲爺爺徹底討回一個公道!
不過蕭朗也明白,對付那種有錢有勢的大集團,光靠武力是不夠的,他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才能與之對抗。
想到這裏,蕭朗不斷思索昨晚獲得的知識,其中有一部分似乎是打造兵器。
爺爺生前就靠打鐵爲生,家裏的工具一應俱全,不如先試着打個東西出來,沒準兒能換點錢呢?
蕭朗緊忙找出幾塊廢鐵料,開爐煅燒,接着揮起鐵錘砸出雜質。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四處飛漸的火花下,暗紅色的鐵塊,逐漸被打製出形狀。
很快,伴着刺耳的淬火聲,蕭朗就從蒸騰的火焰中,夾出了一把短刃,結果把自己都有點看懵了。
這匕首的形狀,怎麼這麼奇怪呢?
彎彎的,斜斜的,上面還有些許奇怪的紋路,像是打壞了之後出現的裂縫。
“這玩意兒,能賣錢嗎?我真是想多了吧。”
蕭朗不由得有些失望,想到晚上還要跟喬楚楚回孃家,他便隨手找了一塊紅布將匕首包好,動身趕往市裏。
喬楚楚的孃家很早就搬到了平江市。古代這裏曾是絲綢之路的重要樞紐,如今也西北地區最繁華的商業中心。
因爲歷史原因,古玩行業十分紅火。
由於到的比較早,蕭朗心思着先找一下在古玩街開店的小學同學張鵬。
看看對方有沒有甚麼人脈,好歹幫他找份能掙錢的工作。
臨近傍晚,古玩街上的人仍是絡繹不絕,蕭朗好不容易纔擠到張鵬店面的門口。
“哎呀,你這大新郎官兒怎麼來我這兒了?奧,婚禮我沒去,來要份子錢的是不是?”
“沒有,我來找你是……”
“不就是差那幾百塊錢嘛!你都給坐檯小姐當上門女婿了,有甚麼不好意思說的?”
張鵬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五百塊錢,輕蔑地甩給蕭朗,說道:“來來來,趕緊拿着,別耽誤我做生意啊,我這來來往往的都是有錢人,看見你這窮酸樣可不好!”
眼見張鵬是有意羞辱自己,蕭朗知道他是來錯地方了。
可正當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眼前一亮。
貨架上的那把古代匕首,樣子竟然有些熟悉……
“給你錢你要不要啊!瞎看甚麼呢?”
張鵬也注意到了蕭朗的目光,隨即鄙夷地說道:“你個要飯的還挺識貨啊,那是我家老爺子上個月收的遼金將軍手刀,存世極其稀少,像保存這麼完好的,全國更是僅此一把!”
“能拿下來給我看看嗎?”
“你開甚麼玩笑?當是你家廚房的破菜刀呢?那個最低價二十萬,要是碰壞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說到這張鵬忽然笑了笑,又道:“不過把你媳婦買了也許可以,聽說她就在金色王朝上班,包她的大哥挺有錢的,多賣幾次應該就夠了,哈哈哈哈。”
聞言,周圍的人都對着蕭朗指指點點,陣陣嗤笑,不斷傳到他的耳邊。
“你家老爺子在嗎?我有樣東西想讓他看看。”蕭朗依舊平靜地說道。
“你要看甚麼啊?怎麼着,你爺爺給你留遺物了?不會是民國時期的夜壺吧,我們家可不當那個冤種!”
“算了,跟你說不清……”
蕭朗說着就要走,張鵬卻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
“不行,今天我還非要看看,你到底帶了個甚麼東西過來!”
拉扯間,蕭朗兜裏的紅布包掉在了出來,張鵬緊忙一把搶過。
“靠!真拿我這兒當冤種了是吧?一塊破鐵片子還想賣錢?窮瘋了吧你!”
周圍人見狀也紛紛笑道,他們多是長期混跡在古玩圈裏的人,真貨假貨都看過不少,但從來沒見過有人拿一個嶄新的破鐵片子來古玩街的。
“哈哈哈,小子,這是古玩街,你這得去廢品收購站!”
“行了,這就是個精神病,自己傻,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了!”
“是啊,能娶個小姐當老婆,腦子怎麼可能沒問題?”
突然,一聲輕咳打斷了衆人的嬉笑,只見一個長衫老者拄着柺棍,從後院踱步出來。
“吵吵甚麼呢?大老遠就聽見了……”
張鵬看到這人出來,緊忙迎上去攙扶,周圍人的神情也瞬間恭敬了起來。
“我去,古爺怎麼在這啊?這可是大人物啊!”
“咱江平古玩界的傳奇啊,沒想到在這能一睹真容,今天算是來着了!”
古爺今天是爲了收那把遼金將軍手刀而來,剛纔正在後院商量價格,聽到前面吵鬧,不由得十分掃興。
張鵬的父親張大豐,此時也跟了出來,聽兒子說完事情原委後,當即是怒不可遏。
“趕緊讓這小子給我滾!打發要飯的還不會嗎?”
“爸你別生氣,我這就轟他走!”
張鵬說着就要去推搡蕭朗,卻見古爺撿起了地上的鐵片,細端詳起來,臉上竟閃過幾分驚異的神色。
“這東西是誰的?那裏弄來的!”
“老人家,這是我自己打製的。”
蕭朗實話實說,可古爺居然笑了起來,同時還上下打量了蕭朗幾眼。
“哎呀,小夥子就是年輕啊,你這東西來路不乾淨吧?以後再幹這種事兒,得說是家裏傳下來的,記住沒?”
古爺的話把所有人都聽懵了,再看他那神情,明顯是對那把刀很有興趣啊,這怎麼可能呢?
見蕭朗不說話,古爺心領神會,沉聲道:“一口價三十萬,怎麼樣?”
“甚麼?三十……萬!老人家,您確定?”
“小夥子,別覺得少,你這東西,除了我可沒人敢收啊……
遼金的形制,又有西域大月氏的鍛造手法,估摸着得是耶律大石西征時期的物件,最難得還保存的如此完好,只可惜沒了刀鞘和刀柄,要不然我能再給你加十萬。”
好傢伙,這下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無不是頓足捶胸啊。
沒想到這破鐵片子竟然那麼有來頭,早知道剛纔就該去撿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