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豔鬼附身

緊抓着對方手腕,我藉着走廊透過來的燈光,清楚看到站在牀邊的人,而且正傾着身子看着我。

格外白森的一張臉孔,就像紙糊的一樣,而且面臉都是溝壑一樣的皺紋,眼睛周圍和嘴脣是黑色,臉上皺紋推開流露色眯眯的笑,而且從她身上散發出腐敗一樣難聞的氣味。

就這麼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突然出現眼前,我完全是下意識的就揮出了打着夾板的胳膊,正輪在他腦袋上,於是立刻一聲悶哼,那人跟着退後摔到了馬伍洋那邊去。

我隱約聽出剛剛的悶哼聲又很像是丁桐,聽着那邊一陣撲騰撲騰的動靜,我這時也顧不上胳膊上的疼痛,忙坐起點亮了牀頭燈。

就看到那邊馬伍洋正一胳膊肘用力夾着丁桐脖子,嘴裏說道:

“老色坯子,膽子夠大的啊,我不出聲你越曬臉是不是,是自己滾還是我送你一程,馬爺我出手可就是灰飛煙滅!”

而丁桐的嘴裏發出浪笑來,“哥哥好大的力氣,弄疼人家了呢。”

那聲音帶着沙啞的嘎嘎笑着,還有神情絕對不是丁桐本人,舌頭舔着嘴角,那模樣直教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聽“他”叫自己“哥哥”,馬伍洋立刻被噁心的夠嗆,鬆開了胳膊口中嚷道:“倚老賣老,看我不滅了你這老Sao包!”

馬伍洋嚷着同時蹦起,也不知道打哪,兩指頭夾出一張黃色符紙來,手上一抖符紙就立刻燃起淡藍的火苗來。

可就在這時,病房門被“嘭”的一聲推了開,出現在門口的巡視護士壓着嗓子低沉喊了一句,“幹嘛呢,醫院裏不準玩H!”

“好嘞好嘞。”馬伍洋氣勢全無,趕緊老實的把手上火吹滅,坐回牀上。

也正趁着這功夫,丁桐轉身低着頭撞開了護士,蹭蹭蹭的就跑了出去。

我見狀一急,怕丁桐出甚麼事,下牀就要去追,那護士立刻瞪着我說道:“你幹啥?這是要去哪?患者可不能離開醫院啊,再亂動彈的話夾板散了還得重新固定,到時候遭罪可有你受的。”

馬伍洋聽話的趕緊拉住我坐回牀上,點頭笑着說道:“好的嘞,不鬧了,我們這就躺。”

等小護士退出病房關上了門離開後,馬伍洋鬆了口氣,邊鬆開我邊解釋說:“那小子是老豔鬼附身了,雖然不難對付,但是這地方不好施展,弄不好再給咱們送精神病院去。”

我不放心的問:“那就讓他這麼跑了?現在不追的話,這跑出去上哪找?”

馬伍洋說道:“放心,那東西一準回景龍苑了,大不了明天我陪你走一趟,把那東西收拾了。”

說着馬伍洋語氣一轉,“一般除靈的活兒我都得收個六七千,不過跟你投緣,我可以給個優惠,留個五千五就行,權當交個朋友。”

“這麼快就跑我這撈偏財來了?你這友誼的小船兒真說翻就翻啊。”我鄙視着看着他。

馬伍洋嘿嘿一笑,“哪能呢,看鬼不收錢,這不是要除鬼麼,力氣活就另當別論了,所謂法不空出,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不是。”

我贊同的點點頭,“風水術也講個法不空出,只不過我們可不是漫天要價,多少全憑福主心意的,你要是走這一趟真能把麻煩解決了,那我也給你斬道劫,我不論價,到時你看值多錢。”

馬伍洋瞅着我,思量了下後探出手來,“那就一言爲定。”

我看了看他的手,然後伸手隨性的擊了個掌,“駟馬難追。”

雖然不清楚馬伍洋的根底如何,但畢竟他眼睛好用,所以跟着我回到景龍遠那種陰邪之地,還是大有用處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天還沒完全亮起來,我倆就換了衣服偷偷摸出了醫院,然後搭了車直奔景龍苑。

路上說起景龍苑,馬伍洋說道:“景龍苑那地方可是非常有名的,我跟我爹經過裴鎮時候,我爹就常拿那地方做典型的陰地例子。”

“據說當年建樓盤的開發商特意請來的風水師選的風水寶地,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得罪了那風水師,故意使壞,處處逆風逆水的設計,吉地也就變成了至凶地。”

馬伍洋搖頭嘖嘖道:“不僅把那開發商坑夠嗆,連住進去的也都不得好,可以說因爲景龍苑的事,關於你們風水師的口碑也是一落千丈,都說‘癸山丁向陽宅竈,一句話得罪風水先生’,修風水玄學的太可怕。”

我雖然是頭一次去景龍苑,但見過那地方的奇怪格局和處處與風水背道而馳的建築之後,就覺得像人故意爲之,聽了馬伍洋的話,心說這倒是正應對了。

可我在裴鎮竟不知景龍苑的事情,也正因爲這樣,才毫不知情的入了那逆水之地。

不過我還是心疑道:“風水是把雙刃刀,風水師應該更知道其中的厲害,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很少會有風水師去做的,究竟多大的怨悶,竟然不惜把自己都搭進去。”

馬伍洋搖了搖頭,“那咱就不知道了,只是知道最有名的風水世家秦家,在那知道突然就銷聲匿跡了,依我看做賊的心虛,景龍苑的事很有可能跟秦家有關係吧。”

“秦家。”我心裏一動,心說得,逆水地,秦家,兩個都應了師父的警示。

出師時師父的教誨還銘記在心,讓我兩件事萬不能做,一是不去逆水地,二是莫沾秦家事。

結果我因爲莫家姐弟的求助,誤進了景龍苑的是非地,現在又得知牽扯出了秦家來,莫不是這一樁買賣,把兩個禁忌都給觸犯了?

這可真是得不償失。

車子已經開近了景龍苑,然而遠遠就看到門口有警車和救護車,拉着警戒線,門口也正圍着一些人往大門裏看,顯然發生了甚麼不好的事。

想到有可能是丁桐,我跟馬伍洋立刻下了車往那邊趕過去,到了近前也看到從小區里正擡出個擔架來,上頭白布蒙着,只看到頭部透出通紅的血,看不到臉孔。

我正要上前詢問,馬伍洋伸手拉住了我,卻是看向大門裏一處,低聲說:“死的不是你那朋友,是個老頭。”

“你看到了?”我順着他視線看過去。

馬伍洋已經轉過了頭來,提醒我說:“是個剛跳了樓的老頭,腦袋摔稀碎,別看了,看對眼容易纏上。”

我一聽趕緊收回視線,其實甚麼也看不到。

我倆進小區時,正聽見兩個經過的年輕警員中一個小聲說道:

“這老爺子少說也得八九十了吧,是怎麼爬到樓頂蹦下來的?”

另一個警員搖頭說道:“你新來的不知道,這地方邪的狠,前幾天莫家剛發生兇S案,這裏每個月總有三兩個橫死的,早就怪也不怪了。”

我瞅瞅馬伍洋不免有些同情他,這陰陽眼也不是甚麼好東西,都說不知者無畏,我看不見不覺得怎麼樣,而馬伍洋一臉犯惡心的樣子,顯然看到的東西並不美觀,看來這陰陽師也不是好做的。

我倆一路直奔莫家宅子,而莫名的不詳預感讓我立刻緊張嚴肅起來,遠遠的就看到莫家宅子冷寂的杵在那裏,整個彷彿蒙着一層詭譎的暗色。

房子周圍的枯樹上停落着幾隻烏鴉,發出讓人心慌的嘎嘎叫聲。

我之前所調理好的風水之氣顯然已全被破壞,而且此時大門大大的敞開着,猶如死神的懷抱,迎接着奔死的獻身者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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