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抱着顧北淮哭得悽慘,讓他不忍推開,只能任由她將鼻涕眼淚都擦在他身上。
第二天醒來,夏暖只覺得自己的眼睛疼的厲害,對着鏡子一看,腫成了金魚眼。
果然酒是萬惡之源。
夏暖起來的時候顧安安已經去上學,夏暖換了身衣服下樓,正好碰到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的顧北淮。
想要從他面前悄無聲息的走過顯然是不可能。
夏暖只能硬着頭皮地走過去打招呼:“北淮哥早。”
顧北淮視線從平板上抬起,扶着金絲邊眼鏡開口:“江太太,不早了。”
夏暖尷尬地摸了摸頭髮:“是啊,不早了,我得趕回去給我先生做午飯了,先走一步,再見。”
顧北淮嗤笑:“午飯,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做午飯太早,做晚飯又太遲,江太太家裏,很特別啊。”
正好張媽走出來:“夏小姐,午飯已經做好了,您吃了再走吧。”
“不用了張媽......”
“喫完我送你,這裏不好打車。”顧北淮說完,徑直起身。
夏暖只能硬着頭皮跟過去,坐在另一邊。
十人的長餐桌,二人各自佔據一頭,遙遙相對。
顧北淮有深度潔癖,喫飯從不跟人共用餐盤,所以二人就跟喫西餐一樣,一人一份。
二人的餐桌禮儀極佳,一舉一動都格外的賞心悅目。
顧北淮率先用完餐,上樓換衣服。
夏暖也連忙下桌,對着張媽低聲詢問:“張媽,顧北淮他怎麼會在家,他不是很忙嗎?”
她跟顧安安雖然是閨蜜,可是卻是極少時間能見到顧北淮的。
顧家的產業遍佈全球,國內的產業鏈早已成熟,所以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國外的。
張媽笑着道:“先生確實很忙,這幾天是回來參加聯合會議的,應該過幾天就會走。”
顧北淮下樓,夏暖跟在他後面,到了停車場,自覺地拉開後車門。
“江太太,我是你的司機嗎?”顧北淮道。
“抱歉。”夏暖禮貌地說着,隨後拉開了副駕駛。
車子平穩地開着,車內一片安靜,讓人很不自在。
身爲社交禮儀典範的夏暖自然而然地開口寒暄,得到的都是男人幾句簡短的回答。
夏暖乾脆不再掙扎,靠在車座上玩手機打發時間。
顧安安發來消息:“起了嗎,起了嗎”
“起了,這會正在你哥車上。”
“我哥!他回來怎麼沒跟我說,等等,車上,不會是我哥開的車吧?"顧安安在後面發了個天塌的表情。
“是啊,怎麼了?”
“我哥眼睛不好,不能自己開車的,醫生說這樣不利於恢復。”
夏暖聞言,偏頭看着駕駛座上的男人。
男人五官深邃,輪廓精緻,這會正戴着一副墨鏡,一絲不苟的開車。
“北淮哥,聽說你眼睛不好,這會下午有強光,要不我來開車吧?”夏暖小心翼翼地道。
顧北淮沉吟片刻:“也好。”
車子緩緩地駛到路邊停下。
夏暖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就聽男人說:“不用這麼麻煩。”
夏暖還沒聽懂是甚麼意思,就感覺腰間被一雙大手扣住,身子一個挪移,已經坐到了駕駛座,而男人也已經坐到了副駕駛。
雖然兩人的身體只有一瞬間的交疊,卻還是讓夏暖全身不自在。
她怒瞪着顧北淮:“你......”
顧北淮陡然傾身,朝她靠了過來,夏暖本能地貼近椅背,怒聲道:“顧北淮,請你自重!”
男人的胸膛距離她的胸口只有幾寸的距離,兩人的臉更是貼的更近。
咔嚓一聲,“繫好安全帶。”
一路上,夏暖都沒再說話,車開的飛快,臉上的紅暈持久不散。
顧北淮藉着墨鏡的遮掩,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