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禹城機場。
喬暖拉着行李箱從安檢口出來,一身幹練的白色西裝,分外英姿颯爽。
再加上墨染般柔順的長髮,完美比例的身型。
哪怕寬大的太陽鏡遮住了她令人驚豔的五官,仍是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喬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注視,隨手攔了一輛的士。
“麻煩,送我去喜來登大酒店。”
喜來登酒店高聳如雲,是禹城最有名的地標性建築。
的士平穩駛出,車窗外,林立的高樓飛一般往後退。
喬暖擺弄着手裏的眼鏡,神情有些恍惚。
四年前,她毅然跳下深潭,被捲入可怖的漩渦,僥倖生還。
等她養好傷終於和病重的母親團聚時,卻意外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家庭的鉅變,令渴盼親情的她,決心生下這個天賜的寶貝。
七個月後,她早產生下一個漂亮的女嬰。
天使一般的孩子,卻不幸激發了罕見的遺傳病,從出生就住在保溫箱裏。
無底洞般的醫療費,很快花光了她從喬曼那裏要來的七百萬。
走投無路時,一個神祕的團體,向她拋來了橄欖枝。
每一次成功完成任務,她都能得到不菲的回報。
幾年的磨礪,她順利從不譜世事的富家千金,蛻變成能獨當一面的黑暗之花。
而這次重返禹城,她的任務,是盜取……
“女士,喜來登大酒店到了。”
“謝謝。”
喬暖結賬下車,入住早就訂好的套房。
剛進門,就接到一條短訊:薔薇,預祝馬到成功,靜候佳音。
發來短訊的,是丁香。
她們同屬組織的核心成員,聯絡時,都用花語互稱。
這次的任務,就是丁香探到的消息。
“安啦,相信我的能力,絕不走空!”
喬暖回了條簡訊後,直接走進臥室休息。
爲了晚上的任務,她必須保證充沛的精力。
只是,這一覺,喬暖卻睡得極不安穩。
“你陪他一晚,我給你兩百萬救急。”
“好好伺候着,完事找我拿錢。”
陰惻惻的聲音,就像吐信的毒蛇。
喬暖滿頭冷汗,覺得自己墜入了無邊的深淵。
黑暗、恐懼,徹底將她侵吞,幾乎撕裂她的靈魂!
就在她快被絕望淹沒時,一道強壯的手臂,募得將她拽向光明!
眼前,是一張模糊的俊臉。
撩人的薄脣,散發着甜美的薄荷香。
她的脊背,牢牢緊貼在堅實的胸膛上,被燙的腿軟。
纖細腰身上,那修長的大手彷彿魔咒,牽引着她攀上一座又一座高峰……
唔……
喬暖羞紅着臉醒來,頹廢嘆了口氣。
四年了,那個該死的男人,仍堅韌徘徊在她的夢裏,揮之不去。
“男人這東西啊,睡了新的,分分秒秒忘掉舊的,你呀,就是飢渴太久。”
想到丁香的調侃,喬暖無奈搖頭。
等這趟任務結束,她確實應該去嘗試找個男人,安撫下快要爆炸的荷爾蒙。
“滴滴滴——”
定好的鬧鐘響起,喬暖看了眼時間,八點一刻。
晚宴九點正式開始,她該起牀開工了!
十多分鐘後,喬暖穿着酒店服務員的衣服,順利來到喜來登酒店的頂層。
這裏賓客如織,即將準備一場豪門盛宴。
喬暖對豪門不感興趣,只關注稍後會展出的珍寶,被估價兩個億的稀世藍鑽——永恆之心!
她端着果盤,飛快計算着稍後的逃跑路線,身後響起一道低語聲。
“只要你乖乖按照我說的去做,十分鐘後,你立馬就能擁有五十萬。”
喬暖聽得心神一震。
是喬曼!
就算化成灰,她也忘不掉這熟悉的聲音!
不遠處,盛裝的喬曼正拽着一個服務員離開。
幾年不見,喬曼一改當年的暴發戶氣質,衣品好了很多。
尤其是倨傲上揚的脣角,儼然是真正的世家千金。
她喊那名服務員過去幹甚麼?
想到距離宴會還有一段時間,喬暖索性跟了過去。
走廊的拐角處,喬曼低聲吩咐服務員,“等我進去後你把三少喊來,就說我不舒服。”
“半個小時後,你再負責把晚宴上的賓客和媒體都引過來,都記住了?”
服務員連連點頭,神情有些緊張。
喬曼似乎有些不放心,回頭警告,“要是把事辦砸了,哼!小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服務員更慌了,“放心吧喬小姐,一定讓你滿意。”
喬曼仰頭大笑,“這還差不多,只要這件事成,少不了你的好處!”
說完,帶着服務員朝頂層的休息室走去。
喬暖聽得不太真切,悄然尾隨跟上。
她還有筆賬,要跟喬曼清算!
等喬曼走進休息室,服務生快步離去。
喬暖迅速閃進門,屋內似乎有股子香甜的味道。
而喬曼,正背對着她脫衣服。
聽到腳步聲,喬曼驚喜回頭,“三少,我……”
“喬暖!怎麼是你?你、你你、你居然還活着?!”
“想不到吧,我不但沒死,還活的好好的。”
喬暖冷聲逼近喬曼,“你們從我手裏奪走的,我要一件件,親手拿回來!”
“不!”喬曼嚇得心神俱裂,“這是我的訂婚宴,你趕緊滾!永遠滾出我的視線!”
“趕緊滾,否則我現在就喊保衛,把你從這裏轟走!”
嫌她太吵,喬暖一個手刀,直接把人劈昏。
等喬曼倒地,喬暖纔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
她一定是被仇恨給衝昏了頭,居然忘了今晚的任務!
踹了喬曼兩腳後,喬暖正準備離開,門外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
糟了,一定是那個甚麼三少!
他是被喊來看喬曼的!
休息室不大,根本沒甚麼藏身的地方。
喬暖迅速把喬曼塞進牀底,自己則鑽進被窩,矇住全身。
實在不行的話,把這男人一起拍暈!
“吱呀——”
休息室的門開了。
傅司寒冷着臉,霸氣邁入。
他穿着身筆挺的銀灰色高定西裝,不苟言笑的下巴緊繃着,氣勢逼人。
在禹城,傅司寒三個字,如雷貫耳。
手眼通天的他喜怒無常,兇狠暴戾。
卻仍有無數女人爲之瘋狂,想要爬上他的牀。
看了眼牀上蜷縮的人形,傅司寒不耐煩出聲,“喬曼,不要一再挑戰我的耐心。”
“未婚妻的名分我可以給,至於那枚藍鑽,你這輩子都別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