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孩子有一半她的血脈

她懷孕了,要不要告訴雲慕初?

她不確定,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就有了。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雲慕初涼薄的開口:“童顏,別再耍花招,我不會再上當的。”

以前裝病撒嬌,他上過當,心甘情願,因爲他愛她。現在不會了,因爲他不能愛她,他們是仇人。

雲慕初說完這句話就走,那決絕的背影把童顏看得撕心扯肺。罷了,不告訴就不告訴,告訴了雲慕初也未必信,信了又怎樣?他們又回不到從前。

童顏撐起身子慢慢爬起來,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不能怠慢,她要去找喫的,哪怕是口水也好。

之前一心求死,滿山荒涼得甚麼也看不到。現在她想求生,倒是發現不少可以入口的果子。童顏摘一個就往嘴裏塞一個,她餓太久了,不知道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所以要喫得飽飽的,把之前落下的都補回來。

這是條生命,哪怕恨雲慕初,也有一半她的血脈。

就這樣,野果子野菜,只要能入嘴,童顏不挑,甚麼都喫。日子一天天過去,秋去冬來,雪花滿地,山上的果子都被她喫光了,野菜埋在雪地裏全凍成了冰塊挖不出來,身上的衣服抵得住那凜凜秋風,卻扛不住這瑟瑟風雪。

童顏飢寒交迫,看着之前只抱萬分之一僥倖此刻已經漸漸顯懷的肚子,她想,再找不到喫的,或許可以去求助雲慕初。

不管怎樣,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孩子陪她一起凍死在山上。

童顏跑到山腳下,央着守崗的保鏢求他把雲慕初叫來。那保鏢去了,可是雲慕初沒有來,來的是唐予淇。

唐予淇裹着一件厚厚的貂絨外套,那領子上的毛光滑得像面鏡子,脖子以下埋在裏面,很是雍容華貴,三五個保鏢小心翼翼地從旁護着,那排場,儼然未來雲家少奶奶。

只是那臉色有些異樣蒼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童顏沒心思去關心她的事,只問:“你來做甚麼,雲慕初呢?”

“他出國了,這裏的事全權交給了我,所以你有甚麼事和我說是一樣的。”唐予淇邊說邊抬手捂着肚子,輕笑,“我懷孕了,下個月我們結婚。”

童顏攥緊了拳頭,這纔多久,他們就狼狽/爲/奸了。

這纔多久,唐予淇就爬上雲慕初的牀了。

可笑她還盼着雲慕初憐惜她肚子裏這點骨肉,對她網開一面。

簡直是自取其辱。

“沒事,我就是有點冷,想問問他能不能送些衣服和糧食給我,畢竟我還要爲他父母守孝三年。”童顏裹緊衣服,不想讓唐予淇看出她的狼狽。

“就這事?”

“就這事。”

“沒問題。”唐予淇看上去心情很好,很是爽快地吩咐之前向她報信的保鏢說,“去給她送些喫的穿的來。”

那保鏢飛快跑開,不多久就抱來兩個大包裹,一包喫的,一包穿的。童顏道了謝,拖着兩個大袋子一深一腳地進了山。

瘦小的身影很快被風雪淹沒。

唐予淇眉頭微微皺了下,此時的童顏與彼時的童顏似乎有些不一樣,除了那一身傲骨,似乎還多了點東西,至於是甚麼,她沒看出來,回到雲海小屋,打開監控,她繼續看,終於發現躲在背風處喫東西的童顏那微微鼓起的肚子了……

童顏自那次要了糧食和衣物,之後補給就沒斷過,每隔一段時間,那個保鏢都會定點送來。她不再糾結雲慕初和唐予淇的事,只願自己和孩子過得好就行。

轉眼,十個月過去,她臨盆在即。

童顏躺在雲家二老的墓碑前,咬牙忍受着腹下陣痛,心裏期待着有人來幫她一把,哪怕是那個給她送東西的保鏢呢?可是左盼右盼,那保鏢都沒有出現。

童顏後來是怎麼撐下去的忘了,只聽一道嬰兒哇哇啼哭,她才知孩子終於落地,大事已成。

她探起身子看了下,是個男孩,大腿根部還有個黑色的銅錢大小的胎記,之後便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

等她醒來時,天已全黑。

童顏第一時間便去摸孩子,可是抓到手裏竟是一根根帶着血腥味的白骨,還有粘在上面黏糊糊的皮肉。

她猛然起身,還未將這白骨看清就對上迎面走來的那一雙雙泛着幽藍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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