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管好你自己

紀瀚奕停下粗魯的動作,倏地起身,目光噴火,“滾!”

他抬腳就上樓,餘下蘇瀾像一灘爛泥,她肩膀輕輕抽動,嘴角逐漸揚起一抹笑容。

如盛開在深夜的罌粟,妖豔決絕。

在紀瀚奕每一次折磨她時,只要提到蘇櫻的名字,他就會收起所有的逆鱗,屢試不爽。

蘇瀾渾身無力,脊柱幾乎快要散架,她那樣說無疑夾雜了自己的小試探在裏面。

每一次答案都讓她痛不欲生。

蘇櫻紮根生在了紀瀚奕心裏。

她爬上二樓,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徹夜無眠。

第二日,蘇瀾化了精緻的妝去學校,剛上完第二節大課,準備去喫飯時,被前幾天在她面前囂張跋扈宣稱懷了紀瀚奕孩子的女學生攔住去路。

蘇瀾琥鉑色的眸子裏多了幾分探究,打量着面前的女學生。

對方一身白色寬鬆的連衣裙,遮住了已然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張臉上盡是楚楚可憐,聲音亦充滿了委屈:“蘇老師,我已經懷了紀少的孩子,你看你嫁給紀少這麼幾年,也沒動靜,這件事我就替你做了,不如你早早和紀少離婚,爲我讓位?”

蘇瀾漫不經心地抬頭,彼時周圍已經有了不少學生來看好戲。

她盯着女同學一字一句道:“我說過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

女同學的臉色不好,但還是僵着一張臉慢慢靠近蘇瀾,甚至一隻手都攀附在了蘇瀾的肩膀上,“叫你一聲蘇老師是給你面子,等我孩子出生有了親子鑑定我還會找你嗎?”

蘇瀾纔想把女同學推開的,對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就使了力氣,掰着蘇瀾更加貼近她,在蘇瀾耳邊軟聲細語:“黃臉婆,也不看看你有甚麼資本,整天和我端着?”

“刺啦——”

蘇瀾的衣服被女同學瞬間從肩上撕下去,她昨天夜裏在樓梯上磕到的觸目驚心的傷暴露在灼灼陽光下,周圍的同學皆唏噓一聲。

女同學桑着一張臉手肘加了把力氣,拖着蘇瀾向前走了好幾步之後,倏然鬆手,衆目睽睽之下,就從教學樓前的臺階上咕嚕嚕滾了下去。

刺耳的尖叫聲以及歇斯底里的哭喊聲亂做一團,女同學淚流滿面,手緊緊捂着小腹的位置,詛咒道:“你一點爲人師表的樣子都沒有,還試圖草菅人命?我的孩子要是有甚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會讓紀少弄死你,爲我孩子陪葬!”

女同學瑟縮着身子博取所有人的同情,“我小腹痛,快幫我叫救護車!”

蘇瀾冷漠地跟隨去醫院,卻在搶救室的門外看見了匆匆而來的王欣梅。

她舌頭打結,良久才發出低迷的聲音:“媽……”

本以爲那個貿然出現在自己世界裏拿着孩子做賭注,一心想要攀上紀太太位置的女同學,和以往那些鶯鶯燕燕一樣。

到底是她低估了別人對榮華富貴渴求的決心。

王欣梅惡狠狠地看着蘇瀾,咬牙切齒:“你憑甚麼要害我的孫子!”

蘇瀾抿脣,恬靜地像一朵盛開在幽谷的話,就連她的話也是一顆悶在水裏的炸彈,“沒有DNA對比,你怎麼就知道那個女人肚子裏是瀚奕的孩子?”

王欣梅氣的發抖,“你還真是恬不知恥,嫁給瀚奕三年了,是個母雞都該下蛋了吧,你呢?”

蘇瀾渾身發涼,好像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冰到了五臟六腑。

這三年,紀瀚奕也只是前幾天受了刺激才強行要了她,怎麼會有孩子?

“生孩子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今日之事,我可以回學校拿到教學樓前的監控,有沒有害您的孫子,您一定會心知肚明!”

蘇瀾一張臉微紅,還想要說一些反駁的話,王欣梅已經抬起一隻手,朝着她的臉頰煽過來。

“媽!”

紀瀚奕高大的身影自走廊盡頭出現,王欣梅悻悻垂下手,男人似乎是小跑着過來,喘着粗氣將王欣梅拉到了一旁。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靠在走廊裏的蘇瀾,耐着性子和王欣梅解釋道:“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和搶救室的那個女人沒有發生關係。”

那日,他在夜色下PUB喝酒,那個女人投懷送抱,長着一張和蘇櫻格外相似的臉,他來了興致,多喝了兩杯。

沒想到第二日醒來,那個女人就躺在他旁邊。

王欣梅覺得不可思議,一隻手指着搶救室的門,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媽,你放心吧,我做事會有分寸。”紀瀚奕一邊沉聲說着,一邊把王欣梅帶出了醫院。

王欣梅走時還不忘叮囑紀瀚奕,“快給我生個孫子出來。”

不知爲何,那一瞬間,他腦海裏閃過蘇瀾那張清心寡慾又高傲的臉。

紀瀚奕嘴角微微揚起,和蘇瀾生孩子?

她還不配!

搶救室的醫生走出來對着蘇瀾和紀瀚奕翻個白眼,“以後沒甚麼事就別來醫院了,這裏不容許開玩笑。”

女同學躺在搶救室的牀上,看見門口紀瀚奕的身影,又立即做出一副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模樣,“紀少,你終於來看人家了,不然孩子可就被那個黃臉婆整沒了!”

紀瀚奕無動於衷,慢慢挪到病牀前,俯身冷笑道:“孩子幾個月了?”

“一個半月。”

“我們是一個月前才認識的。”他幽深的眸子轉動,輕呵一聲,“如果你想在這個城市做出名的聖母瑪利亞,我不介意陪你玩玩。”

一句話輕而易舉就揭穿了女同學的謊言,就在那女同學伸出纖細的手想要環抱住紀瀚奕時。

他巧妙地後退,冷聲道:“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可沒有給別人的孩子當父親的愛好。”

女同學綠了一張臉,委屈的無以復加,“紀少,你聽我解釋!”

紀瀚奕像一陣風,消失的利落。

他與蘇瀾擦肩而過,走之前蹲下腳步,揶揄她,“管好你自己,該做的事情做,不該做的事情碰都別碰。”

蘇瀾猶如五雷轟頂。

她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稻草人,甚麼是她不該碰的?

他也是她不能碰不該碰的一部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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