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涼笙帶走，你想都不要想！我絕對不可能讓你這麼做的！”
蘇念宇一下衝到葉凌霄前方，擋住顧涼笙的小空間，怒視着冷漠的葉凌霄。
葉凌霄就這樣盯着他，眸子裏的寒冷越來越深。
“你如果不想死，就趕緊讓開。”
語氣平淡的一句話，卻冷的人打顫。
蘇念宇竟依然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葉凌霄，涼笙都已經……你竟然還不悔過嗎？你難道只認爲，她是因爲管彤的設計，纔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慾望嗎？！”
一向溫和謙遜的蘇念宇，此刻全然不向平日裏的他。
髮絲只凌亂的搭着，嘴邊是多日沒有處理的鬍渣，頹廢不堪。瞪着葉凌霄的眼神裏，滿是憤怒和淒涼。
蘇念宇的話讓葉凌霄心下一顫，腦子裏一直緊繃着的那根弦，差一點就斷了。
還是強撐着，扯着嘴角輕輕一勾，想發出一聲嗤笑。
可那聲音到了脣邊，卻不似預想的那般。
只低沉的一聲，更像是哀嘆。
“葉凌霄，別自欺欺人了，表面上裝的冷漠，你騙的過自己的內心嗎？！涼笙得死是因爲管彤嗎？不是！你自己心裏很清楚！”
蘇念宇猛的靠近葉凌霄的臉，讓他看清自己眼裏對他的厭惡至極，和憎恨。
彷彿那裏面還帶着顧涼笙的埋怨……
“就是你啊，葉凌霄……”
壓着嗓音的一句話，猶如警告，猶如魔咒，像那曾經一遍遍迴盪在葉凌霄耳邊的話。
卻比那話更加慎人。
“葉凌霄，我與你認識多年，心思縝密如你，你可能對管彤的那點陰謀心思沒有一點察覺嗎？！”
我察覺到了……
葉凌霄眼裏有甚麼東西被撞擊開來。
“可是之後呢？！你的做法是放任她的一切圈套，讓自己掉進去，給了自己信任她的理由，那就是你更不想相信的是她顧涼笙！你更想折磨的是她顧涼笙！”
是啊……
“你一直放任顧涼笙對你的喜歡，一直讓她以爲自己已經是你的世界裏最瞭解你的人。可是呢？葉凌霄，你一邊任由她闖進來，卻又一邊心裏厭惡的設起屏障！你以管彤爲由，來折磨她！因爲她看透了你的心！”
是啊……因爲她看透了我……
我不允許……不允許被任何人摸透心思！……
葉凌霄的眼裏已經蒙上一層霧氣，遮掩的看不出情緒，全然不似剛纔盛氣凌人的冰冷。
更多的是看不清前路的迷茫。
“葉凌霄，你自始至終就不配擁有涼笙！你配不上她！她全心全意把所有東西都交給你！你卻拿她對你的愛，當成傷害她的利器，一下一下，剝奪她生存的希望！害死涼笙的不是別人，就是你啊……葉凌霄……”
就是你啊，葉凌霄……
就是你啊！葉凌霄！
葉凌霄的表情忽然一點點變得陰冷起來。
“呵……”
目光看向那張他與顧涼笙婚禮的照片。
“蘇念宇，有一點你說錯了。這不是我的錯，是顧涼笙自己把權利交給我的。先愛上的那個人，不就註定要繳械投降嗎？是她自己先丟盔棄甲，是她自己先暴露所有的軟肋給我看！這是她一開始就料到的下場！”
是她沒有打醒我……
是她太過放縱我……
如果她有一次鼓起勇氣徹底丟下我，或許……我就知道收斂了呢……
蘇念宇不可置信聽着他嘴裏說出的無賴話。
“葉凌霄！你真特麼無藥可救了！”
一把推開葉凌霄，離開了。
葉凌霄胸膛的百般情緒，一點一點轉變爲憤怒，呼吸越來越快……
越來越沉重！
忽然！
他一拳打在前方的牆上。
緊接着傳來的卻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他打中的是顧涼笙的遺物……
所有東西散落一地，顧涼笙一張張微笑的照片，更像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