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愛情也會前赴後繼

直到在機艙裏坐下,柳楊還未從失魂落魄中還過魂來。她把頭無力地靠在舷窗上,閉上眼睛,腦海裏再現出那個似神似魔的男人。他的氣息、擁抱、親吻、威猛……無一不讓人醉生夢死。就連他說話的霸道語氣,也是那樣與衆不同。茫茫人海,當有朝一日驀然回首,那人還在燈火闌珊處麼?

飛機開始輕輕地滑行,空姐開始用甜得發膩的語氣講解千篇一律的機艙注意事項。她繫好安全帶,關掉手機,又從包裏找出眼罩戴上,明天得恢復工作了,必須從現在開始養精蓄銳。

飛機開始助跑、加速、衝刺,最後感到身體驀然一輕,飛機騰空而起,呼嘯上升。再有一個半小時,就會回到H市。想到那個冷冰冰的家,她的心再次鈍鈍地痛了一下。

“您是柳小姐嗎?前面頭等艙的一位先生請您過去一下,他說是您的朋友。”一位空姐走過來,躬身客氣地對她說。她有些納悶,剛纔自己登機時並沒有注意到飛機上有熟人啊!會是誰呢?但人家知道自己的姓,說明沒有認錯人。

柳楊拿起手提包,跟着空姐往前艙走去。頭等艙的空座率有些高,只有兩三個人。空姐將她引到第一排左側靠窗的一位先生身邊,“就是這位先生找您,”空姐轉身熱情地對柳楊說,“這位先生幫您升艙了。”

柳楊根本沒聽清空姐在說甚麼。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個人——墨鏡,黑色棒球帽。還有,嘴角那一抹壞壞的微笑!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淚腺那麼發達。只是一瞬間,淚水便滴落下來。他伸手拉過她,她像弱不禁風一樣跌進他的懷裏。

不過才分開兩個多小時,卻像分開了兩年之久,一股失而復得的狂喜籠罩着她,她哭着哭着便笑起來——人生中的喜劇就此上演了麼?

心情雨過天晴,理智也開始慢慢地恢復。“你怎麼知道我坐這趟航班?怎麼知道我姓柳?”她問,眼神裏充滿驚訝和疑惑。

“這個……”他又嗤嗤地笑起來,“只需要很小的腦筋和手腕就可以辦到啊。不然男人怎麼混跡江湖?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男人永遠比女人聰明。”儘管對他這種霸道的論調和口吻不敢苟同,她依然樂於傾聽。此時此刻,她寧願做一顆他襯衣上的紐扣,永不分離。

“這是我這輩子,在女人身上做過的最瘋狂的事情。”他在她耳邊低語。她胸中一熱:昨天在菩薩面前的祈求,如此之快便應驗了嗎?

“今晚就在機場附近的酒店陪我住,明天一早我要飛S市。”明明是該懇求她的,可他卻用毋庸置疑、一錘定音的口吻。對他的霸道,她卻沒有任何不快。陪他,天經地義啊!他能追着她飛回來,確實已夠瘋狂。

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爲何在機場會臨時起意,通過在公安系統工作的朋友,不費吹灰之力,便查到了她即將乘坐的航班,並且當機立斷購買了一張與她同機的機票,難道就是因爲不捨?還是因爲想要繼續?直到臨別,她都沒有問他的姓名和聯絡方式,她也夠驕傲的。他不能讓這次奇遇就此結束,奇蹟剛剛開始,他要更刺激的追逐!他要給這個女人留下畢生難忘的美好記憶。他要讓她明白:他們的傳奇已經開始。

機場附近有一家五星級酒店,是這座城市當時最高的建築,四十八層,他要了最頂層的套房。入夜,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可以俯瞰這座城市的夜景,這是個大而無當的城市。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城市,當年只是因爲讀書、工作和婚姻,才留在了這裏。可是今夜,這座城市對她有了全新的意義。

他們關掉了房間裏的燈,開足了暖氣,全身赤裸地在落地玻璃窗前做愛做的事情。面向城市璀璨的燈火,他像一個威武的騎士,在她身後策馬揚鞭。他一邊做,一邊咬牙切齒地說:“我讓你咬我!我讓你咬我!”他力氣大得幾乎要把她頂到天上去。

這真是一種全新而刺激的體驗,高高在上,但又彷彿置身人羣之中,遠遠近近的燈光彷彿一隻只好奇而神祕的眼睛,偷窺着他們怎樣激情地嬉戲、陶醉和高潮……一開始她有些拘謹,不敢喊叫,他鼓勵她:“叫吧叫吧,寶貝兒,這兒沒人聽到,這是我們的天下。”她才漸漸放鬆身心,全身心享受這份前所未有的美妙無比的性愛大餐。他帶着她變換了多種高難度動作,他們從窗前到地毯,再到沙發,再到浴缸,就連衛生間的洗臉檯也是一個絕妙的戰場……此時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愛,還可以這樣做……

又是一夜戰事頻繁。兩人都只是見縫插針地小睡了片刻。當他設定好的手機鈴聲叫醒他們時,兩人都不願意睜開眼睛,可是他們的身體分明又是清醒而亢奮的。她的手指不安分地撫摸着他的身體,它早已虎視眈眈了。

“試試看,這樣也很舒服。”他不由分說把她翻轉到自己身上,她依言上馬,啊,原來這又是一番新景象,她自如地掌控着自己的快感和頻率,深深淺淺,前前後後,怎麼舒服怎麼做。難怪書上說,有些人就是喜歡女上位呢!只是今天早晨的時間太緊張了,來不及細嚼慢嚥,只能爭分奪秒,可是快感絲毫未減。

“怎麼辦哪?你把我沉睡的慾望喚醒了,我都離不開你了,怎麼辦哪……”她一邊說,一邊嬌喘着趴在他的身上,一番劇烈運動,背上已經浸出熱汗。她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貪婪地嗅着他的雄性體味。他親着她的耳垂,一雙多肉的大手撫摸着她的脊背,“寶貝出汗了,一定很舒服,以後我們要常常見面,我要給我的寶貝天下最完美、最快樂的性愛,讓我的寶貝成爲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他的話讓她安心。不管這樣的承諾最終能踐諾幾分,至少現在他是真誠的。

他乘坐的航班起飛時間是早晨七點三十分,此時已經將近六點,距離機場還有十五分鐘車程,時間倉促,不允許更多的兒女情長了。可是兩人在淋浴房裏沖洗時,又忍不住纏綿了五分鐘。這一次,面對離別,她沒有哭。他昨天的行爲已經說明,他是在乎她的,他並沒有把這場邂逅當做一次露水情緣。這就夠了。

她在衛生間化妝時,忽然想起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於是在衛生間裏喊道:“喂,你太不厚道啦,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還不知道你叫甚麼呢!”

他正在手忙腳亂地穿衣服,聽到喊叫,不禁“嗤嗤”暗笑:她終於放下矜持了,內心再驕傲的女人,怎敵得過他這番攻城略地?他拿起她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撥通自己的手機號碼,儲存上自己的名字——單嘯風。

他們在酒店的大門口分別。緊緊地擁抱過後,她放他走了。她站在路邊,看着他乘坐的出租車橫衝直撞地越過其他車輛,飛奔而去。

站在清晨的街頭,她慢慢微笑起來。曾經的愛情死了,另一份愛情又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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