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血紅不斷在眼前晃動。

江禾咬牙睜開眼睛,入目只見慌亂的人羣擠在她身前,見她睜開眼睛,他們的面孔迅速扭曲起來:

“夭壽啊!大婚當天撞牆!老天怎麼不降下雷來劈死這喪門星!”

“她醒啦?她沒死!”

她懵了一瞬,她不是抓目標人物時中了一槍嗎?怎麼醒來不在醫院,卻在這兒明顯過於落後的村子裏?

同時,她的腦海中迅速湧入一大段陌生的記憶:

江禾,七零年聽從國家號召的下鄉知青,與她同名同姓,卻因失足落水,被正在撈魚的有名傻子看見,跳下河救了她。

因爲救人時,攬了腰,原主上岸時,渾身溼漉漉,衣不蔽體。被傳開,不日後,謠言越來越嚴重,說她失了清白。

原主的好朋友林麥麥,揹着原主找上了傻子家,說着女主不好意思,將這件婚事徹底挑明!作爲新娘的女主,是最後一個知情的!

大婚當日,女主越想越憋屈,最終撞牆自S!

江禾站起來,頭痛欲裂,那是她作爲特工的最後一件任務,做完就可以鹹魚躺平了!沒想到......

目光掃過人羣中一抹挺拔身影,她瞧見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肌膚是健康的淡褐色,薄脣高鼻,一雙眼如同深泉,瞧不見底。

他似乎注意到了江禾的視線,一秒換臉,癡癡的笑,低低嘟囔:“媳婦!媳婦活了!”

俊美的美貌大打折扣。

一隻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林麥麥欲言又止:“小禾,你沒事吧?你聽話,嫁了吧!那件事出了之後,大夥都知道了......你不想嫁人的話,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江禾冷冰冰的抬起眸子,她不像原主那麼單純,這個好朋友明顯有問題。

既然穿到了這個關頭,她不嫁也沒辦法了,走一步看一步。

林麥麥心頭一緊,她怎麼用這麼恐怖的視線看自己?難不成她知道了?

不!不可能!

“誰說我不想嫁?”

眼前這戲份、這樣貌、她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此刻穿到了一本她看過的書裏!

那傻子,壓根就是未來的反派大boss!而原主,應該就是早死的倒黴反派老婆。哦,現在那倒黴催的變成她了。

她抬眸一一掃過面前衆人,鴉雀無聲片刻後,氣氛如冷水掉入熱鍋,瞬間滾燙起來:

“你想嫁還鬧今天這出?!!現在這婚怎麼結?”林麥麥急切的問道。

不知爲何,她懸起了心。

江禾沒有說話,大步走到了傻子面前,拽住他的手,將他拽到了火盆前,轄着他的頭,相對着鞠了三個躬。

又扭腰端過高木桌上的大瓶酒,仰頭喝了兩口,刺激冰涼的液體湧入喉腔,她眼底清明更甚,又遞到傻子面前。

他會喝的,她篤定。

秦越流着口水盯着眼前的酒瓶,順着纖白的手腕往上,看到少女緊抿的脣瓣。他笑容更甚,拍着手掌:“媳婦媳婦給我好喫的!我喜歡媳婦!”

他接過酒瓶,咕嘟咕嘟,盡數入喉。

“不成!”一個黑臉漢子走了出來,大聲喊道:“這就算拜天地?我們長輩還沒拜呢!”

緊接着,人羣中有人看不過去了,道:“你沒看人家那女娃子血流了一臉嗎?抓緊走完送衛生院纔是正經!”

黑臉漢子就是秦越的舅舅秦國方。

秦國方依依不饒:“我們家可沒虧待她!我找人給我家傻越娶媳婦是爲了伺候他,就她這烈性子,保不齊那天趁着我們不注意!就把我家傻越燒死在房裏了呢!”

他眼中閃着精明的光。

江禾搖搖欲墜,她支撐不了多久,原主自S時下了死力氣,她此刻能勉強維持神志,已經算是強撐。

她臉色蒼白如雪,掰着手指頭冷笑:“那你想怎麼辦?”

“跪下磕頭、再拜一回!”

他想出氣,這死丫頭當着大傢伙的面兒,喊着寧死不嫁秦家人,他家可是還有閨女兒子沒配親呢!

他得找回場子來!不能白給這傻子操辦婚事!

江禾脣瓣微微發抖,腿發軟,她一把拿起桌上的瓷盤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彎腰撿起碎片,一指秦國方:“我敢跪,你敢受嗎?”

這人並不是好人,趁着秦越還小,吞了他爸媽的全部家當。後來秦越成家,更是一分錢沒給將人趕到了破草屋住!

秦越能成爲反派,少不了他的一份兒功勞。

秦國方緊緊的咬着牙齒,黑紅的面龐惡狼般的盯着她,可他怎麼也說不出“我敢”這兩個字。這女人剛剛可是自S了一次!現在這麼瘋,萬一再對他動手呢!

僵持不下時,林麥麥連忙說了一句:“行了行了,就這樣吧!”

給了臺階,秦國方順溜的下了。

屋裏又恢復了熱熱鬧鬧紅紅火火,江禾被叫來的鄉醫看病,看到醫生的瞬間,她徹底失力,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被凍醒的。

江禾坐起身,屋內四處漏風,她躺在炕上,下面貼着一隻木箱,一隻鐵鍋和兩個碗放在她身邊,看來這就是劇情裏的破草屋了。

秦越躺在她身邊,把唯一的被子蓋在了她身上,他自己縮成一團球。

江禾盯着他看了幾秒,他似有所覺,睜開眼睛,微微歪頭,露出傻乎乎的模樣,眼看着就要把手指頭伸進嘴裏,她迅速拍掉了他的手。

“秦越,我們談談。”

秦越俊美的臉上露出傻乎乎的神態,口水順着嘴角滴落下來。

“我死了一次,想通了。嫁給你未嘗不可,但是夫妻之間是需要坦誠相見的。你有甚麼想對我說的嗎?”

秦越目光一冷,緊接着,他又笑了起來,口水從嘴角絲狀流下:“媳婦,媳婦,肚肚餓。”

看來還是不信任她。

她仔細回想書裏關於秦越的描寫,書裏說他小時候因爲難產,又因受寒燒壞了腦子,直到七八歲才逐漸好轉。

他很聰明,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繼續裝傻子,就在他以爲舅舅家是可以信任的時候,他聽到了當年父母的死和舅舅,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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