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陳長青故意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聽說你在江海市混得風生水起,這幾年做了不少好事?”

元守一知道陳長青話裏有話,但他卻不敢多說甚麼。

“趁我沒動手前,趕緊滾。”

“我......我愧對師父教誨,我對不起道觀,我簡直畜生不如......”元守一跪着爬到陳長青腳下,滿臉血淚,痛哭流涕,但在陳長青眼裏看不到一絲憐憫。

陳長青從始至終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原因很簡單,元守一能在五年之內成爲名聲大噪的風水大師,甚至力壓江海市四大風水世家,唯一的解釋,他做了一些別人不敢做的事,比如破壞他人墓葬陰宅風水,奪取氣運。

壞人風水是風水師裏的大忌,一般人不敢觸碰,往往只有那些亡命之徒纔敢鋌而走險,但下場通常很慘。

所謂風水先生無地葬,算命先生半路亡,說的正是那些不走正統路數的歪門邪道。

元守一自知瞞不過陳長青,支支吾吾地吐露道:“師叔,昔日我做了一件有損陰德之事,如今報應來了。”

“沒興趣瞭解,趕緊滾。”

“我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可螻蟻尚且偷生......”

陳長青不以爲意地撇過臉去,繼續以先天之炁穩固小男孩神魂。

元守一跪在地上,自言自語說起了一樁陳年往事。

五年前,他跟隨觀主前往江海市參加法會,見識到了上流社會的奢靡,他那雙眼睛徹底被花花世界遮蔽,從此道心不存,最終選擇叛出道觀,之後前往江海市尋求出人頭地的機會。

金錢地位和香車美女,江海市有他奢望的一切。

江海市作爲國內數一數二的大都市,財閥集團林立,寸土寸金,當時江海市的首富家族張氏財團幾乎可以用富可敵國四個字來形容,不免惹人眼紅。

元守一和他的狐朋狗友盯上了張家,他們設法找到張家祖墳,竟發現那是一處得天獨厚的龍脈之穴。

張家祖墳不但位於小龍脈之上,而且風水局也大有來頭,名爲“萬華生金穴”。

在墓葬風水格局裏面,號稱四大風水名局的“寅葬卯發”、“日進斗金”、“玉帶纏腰”和“黃袍加身”都比不上這個“萬華生金穴”,它集龍脈氣運於一身,庇護後世族人榮華富貴,平步青雲。

元守一等人爲了奪取龍脈氣運,佈下玄空風水。

此舉不單單破壞了張家祖墳原有風水格局,甚至還將張家祖墳改成了大凶格局“陰煞穴”,以張家子孫的命脈養成元守一等人的氣運,這類風水局有損陰德,一般風水師不敢做這種事,可是元守一爲了成爲人上人,他纔不在乎報應。

短短一年之內,張氏財團破產,名下公司倒閉,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張家數十口人相繼意外身亡,當初這件事鬧得全城皆知,大家都以爲張家得罪了甚麼大人物,因此惹來S機。

陳長青沒想到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然是眼前這個敗類!

元守一等人則因爲奪了張家氣運,之後運勢非凡,錢財滾滾,可謂是名利雙收,由此在江海市混得如日中天。

然而,該來的終究要來。

當年參與破壞“萬華生金穴”的人陸續橫死,目前爲止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元守一走投無路的時候想起了拓蒼山裏的天師道觀,這才厚顏無恥回來向師門求救。

元守一手心裏爬滿汗水,他拼命磕頭祈求得到陳長青的同情。

“此後半生我願留在觀中侍奉師父和師叔,求求師叔給我一個機會!”

然而陳長青聽完之後,整個人周身溫度突然下降了好幾度,“怎麼你以爲這裏是垃圾場?”

“師叔,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我真的不想死,下半輩子我一定行善積德彌補對張家的虧欠,求你救我一命......”

元守一抱住陳長青的腿,放下所有尊嚴。

陳長青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想死?那張家人的死就是活該嗎?冤有頭債有主,你欠張家的自己還,這趟渾水,我們小破觀沒興趣攪和,鍾明送客。”

鍾明剛回來就發現地上跪着一個血人,仔細一看,這不就是那個叛出道觀的師兄元守一嗎?據說在江海市混的風生水起,閉口不提自己師承何處,怎麼看上去這麼慘。

“好嘞,師叔。”

可是元守一遲遲不肯撒手,他抬頭望着那波瀾不驚的陳長青,眼裏透出一絲恨意。

“師父以前常說,一念惡,地獄現前,一念善,天堂如是,我都這樣低聲下氣了,師叔你爲甚麼不肯渡我?”

“老傢伙秉持大道之內無善無惡,那是他的道,”陳長青抬起腳,將元守一狠狠踹了出去,全身威壓驟然而至,“卻不是我的道,我的道是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鍾明嚇得嚥了咽喉嚨,師叔平日裏喜歡開開玩笑,今天怎麼這麼嚴肅?

元守一併沒有馬上起身,反而端端正正跪好,伏身跪拜,以頭叩地。

“多謝師叔指教......”

陳長青懶得搭理他,可就在這個時候,元守一陰惻惻地笑了起來,他迅速起身,手裏操控七枚棺材釘射向陳長青,劃過空中產生呲呲風聲。

然而陳長青不退不讓,單手捏了一道訣,身前立刻形成一面符法結界抵擋住七枚棺材釘,他眼神一暗,符法結界震碎,七枚棺材釘全都被擊落在地。

元守一反手之間將棺材釘全部吸回身旁,懸浮於周身。

陳長青撣去小男孩身上的灰塵,笑道:“給了你這麼好的偷襲機會,你卻不好好珍惜?”

“陳長青,是我小看你了,但那又如何,我早已不是當初的元守一!”

元守一身上的傷都是假的,他故意賣慘爲的就是偷襲陳長青,爲了能S掉陳長青,他特地以屍油煉化棺材釘,將其打造成法器鎮魂錐,修道者一旦被鎮魂錐擊中,神魂消散,靈力褪盡,極爲兇險。

可惜陳長青遠比元守一想象的更強。

元守一雙手合攏以急雷之法結印,吸取天地靈氣爲己所用,剎那間每一枚鎮魂錐內都遊離出一隻靈體狀的陰魂,陰魂掌控鎮魂錐,鎮魂錐加持陰魂,兩者相輔相成。

“師叔,這是七魂七釘吧?”鍾明沒料到元守一竟然修煉了這種邪術。

隨着元守一的敕令,七魂七釘猶如飛箭齊攻,從四面八方刺向陳長青,陳長青輕輕一蹬抱着小男孩躍入空中,用完美身法避開了七魂七釘。

“陳長青,你莫非不敢與我一戰?!”

元守一有自己的後顧之憂,道觀裏的弟子精通法術,他們一旦聯手,自己則毫無勝算,於是當即劃破掌心,以血祭之法加持七魂七釘,威力猛漲,以此截S陳長青。

受到血祭法力加持的陰魂漸漸凝聚出實體,雙眼猩紅詭異,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獠牙上掛着的血紅色粘液忍不住一滴滴落下。

“給我S了他!”

在元守一的血祭加持下,就連那七枚鎮魂錐也發出血色之光,追擊速度大幅度提升。

陳長青左手抱着小男孩,右手單手結印,周身立刻浮現出金鐘罩一般的金色符法結界,然而那七枚鎮魂錐像是高速旋轉的鑽頭在結界上不斷滲入,七隻陰魂也張牙舞爪攻擊結界,結界表面很快就崩出一條條裂痕。

“陳長青,你也不過如此!”

鍾明在一旁嘲諷道:“元守一,就你也配和長青師叔較量?!”

“等我S了陳長青,天師道觀內所有人都得死!七魂七釘,受我號令,續暗破明,七命合一。”

元守一雙手快速結印,伴隨咒法,威力劇增。

七枚鎮魂錐繞着陳長青快速旋轉,眨眼間竟融合成了一把血紅色長鐧,七隻陰魂隨着鎮魂錐的提升也變得更加可怕,它們撲在金色結界上撕扯。

血色長鐧發動了致命一擊,符法結界瞬間碎裂。

命懸一線!

陳長青卻不慌不忙抬起右手,以掌中靈力控住了血色長鐧。

元守一爲了提升七魂七釘的法力,血祭之術一直在消耗他體內精血,他已是騎虎難下,只能繼續通過血祭儘可能縮短自己和陳長青修爲之間的差距。

血色長鐧在血祭加持下進一步移向陳長青,距離他掌心不過五公分左右,然而兩個人的狀態天差地別,陳長青除了額頭上有點細汗,並沒有任何不適,反觀元守一臉色慘白。

元守一咬咬牙,雙掌推向陳長青,周身靈力湧向血色長鐧,層層突破,長鐧尖部幾乎快要觸碰到陳長青手掌。

陳長青眼裏盡是嘲諷之色,“這五年真是沒一點長進。”

“我要你死!”

元守一一聲暴喝,敕令七隻陰魂附着於長鐧之上,頓時法力大增。

長鐧不斷移向陳長青掌心,眼看着馬上就要被長鐧刺穿,陳長青屏息凝神,四肢百匯的靈力全部湧向掌心,再一次將長鐧鎮住。

陳長青以靈力抗衡元守一的本命法器,力量對沖,周圍產生巨大的亂流狂風,吹得燈柱和幡旗七零八落。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陳長青抱着的小男孩突然睜開眼睛!

小男孩的指甲瞬間變得又黑又長,像一把把黑色匕首,他猛的一爪刺向陳長青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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