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喬薏揉揉鼻子：“我爸爸的公司關我甚麼事？”
“你真沒良心，你喫的喝的用的不都是你爸爸掙來的？”
“花親爹錢天經地義，難道去花乾爹的錢？”喬薏扶着我的肩膀笑嘻嘻，忽然目光在我身後定格了：“席卿川下來了，哦哦哦，蕭笙，他是不是器大活好？”
我懶得再跟這個女流氓多說，推開她：“你再胡說小心嫁不出去。”
“你跟我說說嘛，萬衆矚目的席卿川在牀上到底是甚麼樣子的麼？”
“滾一邊去。”席卿川向我們的方向走過來，我心慌的很。
剛纔喬薏說的那些，我忽然想起了剛纔在牀上的耳鬢廝磨。
在那一刻，我忘了很多東西。
包括倪一舟，再這樣下去，我有甚麼臉面再見他？
席卿川只是擦身而過我的身邊，極簡短地跟我說了一句：“明早岳父的葬禮我會準時到。”
然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門。
我看着他的背影發愣，喬薏推推我：“怎麼着，現在已經到了看在眼裏拔不出來的地步了？”
“他穿我爸爸的那套衣服真合身，好像當時特意給他買的一樣。”我喃喃自語。
“蕭笙，席卿川居然沒有生氣哎，可見他對你的身體相當滿意，你就等於擁有了一件法寶，你要好好利用把席卿川拴在身邊。”
“你煩死了。”我被她吵的頭都痛：“你先回去吧， 明天葬禮你再來。”
“不行，我要留在這裏陪你，我怕她們欺負你。”
喬薏有時候保護我的確像老母雞保護小雞，她知道我沒甚麼自我保護的能力，對於宮鬥這種也不擅長，所以即便爸爸在的時候也經常被簫凌凌和繼母欺負。
簫凌凌的欺負是明目張膽的，那時候沒少受到爸爸的訓斥，而繼母的就高明很多，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
我覺得這個家裏，雖然簫詩對我冷冰冰的，但是她從來不欺負我，所以，今天喬薏鬧這一出我心裏覺得很不好受，乃至於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一直在迴避她的眼神。
天黑了，我讓喬薏先回去，她囑咐我晚上要睡覺，讓簫凌凌守靈。
喬薏走了之後，其他來拜祭的客人也漸漸地離開了，客廳裏只剩下繼母她們和我一共四個人。
我給爸爸上完香，昨晚沒睡現在也覺得體力不支，便慢慢地站起來走到繼母的面前跟她說：“阿姨，大姐，今晚就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先回樓上休息。”
我剛邁步，簫凌凌尖利的聲音就響起：“怎麼，下午發騷發夠了，把自己折騰累了？”
簫凌凌說話一貫這麼難聽，如果是以前可能簫詩會說她，但是這次她也沒有吱聲，低着頭看着手機。
我一隻手捏着衣角，不想跟她吵架：“我先上樓了。”
“等等。”繼母說話了，聲音冷冰冰的：“蕭笙，你爸爸的靈堂就在樓下，你還在樓上搞那些烏七八糟的，你對得起你爸爸麼？”
“阿姨，對不起。”我都快要羞死了，低着頭從髮絲裏看了一眼簫詩，她看上去在看手機，但是手指一直在滑動着，這麼快的速度根本沒辦法看，所以我知道她壓根沒心思在看手機。
她還愛着席卿川。
只是，不知道當初是一個怎樣的原因讓她離開自己深愛的男人。
“蕭笙，我告訴你。”繼母提高了聲音：“你再怎麼狐媚，在男人的心裏頭你也只是一個投懷送抱的狐狸精，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你跟你媽一樣就會用狐媚功夫來勾引男人，一樣都是小三。”
“我媽不是小三。”一般繼母說難聽話的時候我不太回嘴，但是她連帶罵了我媽，我必須要說話：“媽媽和爸爸在一起的時候在你和爸爸結婚之前。”
“那我們結婚之後她還持續地勾引他，就是小三！”繼母發了怒，隨手拿起茶几上的一隻茶杯就丟在我的腳邊。
茶杯撞到了茶几的腳，立刻碎成碎片，然後碎片飛出來，有一片劃到了我穿淺口鞋的腳背。
我低頭看，絲襪被劃破了，血飛快地滲出來，很疼。
“蕭笙，今天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讓你給他送終，等到親子鑑定的結果出來，你連我們家的大門都別指望踏進去一步！”繼母很激動，嗓子都喊破音了。
一向是貴婦範的繼母難得有這樣失態的時候，所以我挺喫驚的。
喬薏比我都瞭解她們，知道做甚麼會讓她們抓狂和對我另眼相看。
我有點難過的，因爲不想看到繼母這樣歇斯底里的樣子。
簫詩終於抬起頭來冷冷地看我一眼：“你還不上樓去？”
我急忙跛着腳從她們面前匆匆離開。
簫凌凌的聲音尖酸刻薄地在我背後響起：“小狐狸精，等到席卿川對她的身體膩歪了，看她還有甚麼招？”
“簫凌凌...”簫詩的聲音：“你能不能不要說了？”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是你早幹嘛去了，把席卿川拱手相讓現在後悔了？”
我跑上樓鑽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背貼在門上。
房子的隔音做的很好，關上門她們在樓下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到了。
我舒了口氣，卻看到了臥室裏的大牀上的一片狼藉。
忽然想起剛纔席卿川的勇猛，我胃裏湧出一種羞恥的感覺，我跑到洗手間趴着馬桶一張嘴就吐了出來。
今天沒怎麼喫東西，只有被喬薏灌着喝了一碗她家大廚熬的湯，現在全數吐了出來。
我覺得這樣嘔吐好像才能把羞恥全部吐出來一樣。
我吐完了，整個人頭重腳輕的，走到窗邊坐下來，一抬眼便看見了花園裏的那個花房，甚至能夠很清楚地看到花房裏面的躺椅，上面的毛毯很凌亂地揉成一團。
天，我捧住了臉。
我剛纔到底幹了甚麼？
席卿川被下了藥那樣對我情有可原，可是我爲甚麼是半推半就？
對，就是半推半就，就算是反抗，我也不是很堅決。
怎麼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