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抱歉,她不賣藝

溫婉蹙起眉,目光放在電腦屏幕上,沉默半天穆鬱修還沒有掛斷,她這才平靜地說:“我是特意感謝穆先生的。沈度和董唯妝已經和好了,而我也順利報了名,多謝穆先生高抬貴手。”

“舉手之勞。”

溫婉聞言在心裏冷笑一聲,他臉皮真厚,明明是他在其中動了手腳,結果反倒成了他的功勞。

溫婉冷冷地眯起眼睛問:“還有一件事穆先生你大概忘了,我現在還沒有聯繫到袁淺,難道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打着感謝我的名號,實際上是來興師問罪的,這纔是你打電話給我的真正目的是嗎?”也只是那麼片刻功夫,穆鬱修的聲音再度陰沉起來,帶着溫婉熟悉的輕蔑。

溫婉感到莫名其妙,也冷着聲音反問:“不然呢,穆先生真的以爲我會感謝一個把我當玩物的男人?”

“很好,既然你還有自知之明,那應該清楚袁淺是我的人質,我若是放過了她,你還會乖乖聽話嗎?”

溫婉本來是坐在書房的藤椅上,聞言猛地站起身,滿臉羞惱地說:“穆鬱修你不守信用!明明說好只要我答應做你的女人,你就放過袁淺的,現在卻反悔,你以爲我真的就任你宰割了嗎?”

“嘟嘟”的忙音傳來,電話被掛斷。

溫婉像是被當頭一棒,頓時沒有了氣勢,重重地跌坐回去,只覺得胸腔裏像是被塞了棉花,堵得她無力而又窒悶。

穆鬱修是不是真要逼得她丟棄所有的尊嚴和驕傲,真要她像他的其他女人一樣卑顏屈膝,對他百依百順,他纔會有征服的快感?

溫婉的手指甲狠狠磨過實木桌面,尖銳的聲音讓她的心也跟着發顫,過了半晌她還是重又撥打過去,緊咬着脣問他:“你還想怎麼樣?”

穆鬱修很滿意溫婉的態度,聲音溫和了不少,“中午陪我一起和朋友喫飯。”

溫婉不認爲穆鬱修會那麼好心請她喫飯,期間肯定少不了在飯桌上爲他擋酒陪笑,她想到兩方你來我往笑裏藏刀的場面就蹙起眉,自嘲地回絕,“穆先生我只賣身,不賣藝。”

“那好,既然溫律師提出來了……”穆鬱修話語一頓,笑了一聲,冷嘲熱諷的,“你現在就過來賣身吧。”

正午的陽光從一面的落地窗裏照在溫婉的臉上,她瞳孔收縮,卻還是覺得眼睛被刺得很疼,也酸酸的,穆鬱修真懂得怎麼拿捏她。

在某種液體衝出眼眶前,她用手遮住眼睛,彷彿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聲音很輕,“我去哪裏找你?”

穆鬱修說了一個地址,“你在那裏等,我讓向銳開車過去接你。”

“我知道了。”溫婉掛斷電話後,給沈度發短信說她在外面喫飯,走出別墅打車到了約定的地點。

幾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她的身側,副駕駛座上的向銳打開車門,見到溫婉一張粉黛未施的臉,他皺起眉頭,“溫律師怎麼沒有化妝?”

雖說她這過分漂亮的長相也用不着化妝,可在向銳看來,陪穆先生應酬,化上精緻的妝容纔會給對方留下穩重知性的好印象。

否則對方怎麼會信任一個剛出茅廬的丫頭片子?氣場上就不夠。

就像關思琳,也不過只有25歲,妝容化得看起來卻像是快30歲的商界精英。

溫婉自然也懂這個道理,她有意跟穆鬱修對着幹,便笑着睨了向銳一眼,半開玩笑地說:“向祕書若是覺得我帶不出去,我現在就回去怎麼樣?”

向銳聞言一愣,想到溫婉在穆先生心中到底與其他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不一樣,他可不敢招惹溫婉,便四兩撥千斤回道:“這要問穆先生了,我沒有權利做決定。”

溫婉淡漠一笑,彎身坐進車子。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一傢俬密性很好的會所,從設計上看起來,倒也風雅別緻,不知道是不是穆鬱修旗下的產業。

溫婉和關思琳一起走到樓上的包間,關思琳敲門,幾秒鐘後穆鬱修開門出來,面無表情地瞟了溫婉一眼後,伸出手臂過來。

溫婉蹙了下眉頭,還是冷着臉色挽住穆鬱修的臂彎。

穆鬱修的大手搭在溫婉纖細的腰上,覺察到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低頭看她一眼,“不是帶你參加葬禮的,笑都不會是不是?”

溫婉不情願地扯出一個笑容,心裏呵呵噠,當她是賣笑的?她偏不如穆鬱修的意願。

穆鬱修乾脆把溫婉壓在一面的牆壁上,埋頭去咬她的脖子,“非要逼我做些甚麼?”

“嗯?”尾音一揚,他開始還是咬的,一會兒就變成親吻,溫婉被刺激得哆嗦了下,側頭看到穆鬱修暗沉的眼眸。

她嚇得立馬推開穆鬱修,慘白的臉上硬是被逼出了笑意,“我跟穆先生開玩笑的,呵呵呵……”

穆鬱修盯着溫婉看了好一會兒,墨色眼眸裏的火苗才慢慢熄滅,“再笑就成白癡了。”,隨後便拖着溫婉的手進去。

實際上包間裏也就一個男人,溫婉還沒有抬眼仔細看去,就覺察到那男人如刀的眼神直直射在自己身上,像穿透她一樣犀利。

饒是冷靜如溫婉,渾身也起了一層寒意,捏住穆鬱修的手指,低聲詢問:“我跟他有仇嗎?”

穆鬱修深不可測的眼眸裏一片複雜之色,心裏卻是莫名的有些慌亂,用大手反握住溫婉綿軟的小手,看似耳鬢廝磨的姿態,“你長得漂亮,他是T市有名的花花公子,多看你幾眼沒有甚麼奇怪的。”

溫婉還想說甚麼,那男人的目光轉瞬又變得十分輕浮,站起身越過餐桌走過來,率先向溫婉伸出手來,“你好,我是容氏現任總裁容昭明。”

溫婉愣了一下,也伸出手來,“溫婉。”

穆鬱修和同樣做房地產生意的容氏不是死對頭嗎?現在竟然約在一起喫飯,是鴻門宴,還是私下做不正當的交易?

無論是哪種,這頓飯的目的都不是那麼簡單,既然如此,穆鬱修又爲甚麼帶她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來?

他就不怕她把他們的談話泄露給在盛氏就職的董唯妝?

溫婉和容昭明握手後坐下來,疑惑地看向穆鬱修,他卻沒有甚麼表情,不動聲色地叫來服務員上菜。

溫婉也不好問甚麼,抬眸打量了容昭明幾眼。

他大概30歲左右,長相併不是很英俊,勝在生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氣質也是亦正亦邪。

雖說不像剛剛那麼明顯,但看向溫婉時,那眼神還是讓溫婉遍體生寒。

果然不到1分鐘,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眉眼上挑,笑問溫婉:“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溫婉想到穆鬱修說容昭明是個風流多情的男人,她挺直脊背,對於這種輕浮的男人,她的神色有些冷,“這是容先生慣用的搭訕方式嗎?我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不記得自己曾在哪裏見過容先生。”

“哦,是嗎?”容昭明再次端起杯子,用一雙邪肆的桃花眼端詳起溫婉。

她今天穿着碧綠色的雪紡及膝連衣裙,捲髮隨意披散在纖薄的肩上,素白的一張臉上雖沒有化妝,但五官卻異常精美,膚色也是白皙瑩潤如玉,氣質清雅如蓮,有一種形容不出的貴氣,和穆鬱修之前帶出來的那些鶯鶯燕燕有着天壤之別。

他的目光轉向穆鬱修,當着溫婉的面戲謔道:“阿修最近倒是換了口味,甚麼時候也喜歡這種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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