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衛昭 我們來做個遊戲好不好

不光衛昭的臉色變了,孟安與柳言知皆變了臉色。

衛昭已然顧不上其它,急忙道:“出宮,現在便出宮。”

她進宮之前,將桃桃給了雲墨,雲墨怎麼可能會弄丟桃桃?莫不是雲墨也出了差錯?思及此,衛昭連忙問剛纔報信的侍女:“雲墨呢?”

這侍女是今日裏隨她一起來的,一直候在宮外,就是爲了公主府若有急事,能給衛昭早早報信。

那侍女道:“回殿下,來報信的就是雲墨姐姐,在宮外候着。”

衛昭神情一凝,轉身就往宮外走去。

她舉止從容,卻步伐極快,甚至都沒坐軟轎。

這日裏,陽光也好,宮內的桃花尤其的盛。

孟安瞧着衛昭急切的身影,一時之間有些恍惚,當年他死那日,衛昭該是甚麼樣的心情?

可轉瞬,他就把飄忽的神色收了回來。

看着衛昭遠去的身影,孟安對一旁的小宦官道:“孟某失禮,便不等聖上回來了。”

他說完這話,便也跟着衛昭離開的方向一前一後的出了宮。

可衛昭與孟安不知道,他們剛一出宮,衛言便慌忙出宮去了相府。

……

衛昭剛一出宮,就有小宦官抬了軟轎過來。

此時雲墨正在宮門外跪着,額頭上還有一片烏青之色。

衛昭掀起轎簾抬步往上走去,末了回頭道:“雲墨,上來說。”

雲墨袖中的手忍不住一緊,她起身,畢恭畢敬的上去,將一封信自懷中遞給了衛昭:“殿下,這是歹人將奴婢打暈後放到奴婢手邊的。”

轎子裏有剛點燃的檀香味,氤氳繚繞在二人的身旁,無端的安撫了二人焦躁的心境。

衛昭將信展開,皺着眉將信一字一字看完了,淡黃宣紙上是歪歪扭扭的一行字——衛昭,我們來做個遊戲好不好?十日之內,你若能猜出我是誰,我便將衛桃桃毫髮無損的歸還,若猜不出,便讓衛桃桃隨你的虞駙馬一起去死吧……

衛昭的眸光落在虞駙馬三個字上,這三個字停頓之處頗多,筆順不連貫,所以虞長臨在寫信人的心中,究竟是個甚麼樣的地位呢?

衛昭掩眸細細思量,十日,只有十日啊。

她問雲墨:“可看清那人長相?”

雲墨垂眸回憶:“奴婢帶着小翁主去迎春巷子買糖人,走到拐角處就被人迎面打暈了,當時四下無人,奴婢也只記得面前人一身黑衣蒙着面,等奴婢醒來,四周已經圍滿了人,奴婢的手中也只有那麼一封信,其餘的,奴婢便再也不知了。”

這麼說着,雲墨又自責哭訴:“若是小翁主出了事,奴婢便是十條命都無法賠啊……”

“天子腳下,那人敢白日行兇,想來身後有甚麼依仗,此事你無需多加自責,他是衝着我來的。”衛昭平靜說完,便不再多說。

她面上沉靜,纖白的手卻暗暗敲着轎中案几,一下又一下。

雲墨瞧不出衛昭神色,只在一旁恭謹坐着。

等衛昭的轎子剛一回府,便有人上門求見。

“殿下,梁國孟安拜訪。”

衛昭平靜出聲:“不見。”

對孟安這個人她並無好感,那張臉雖然好看,但太白了,白的沒有鮮活氣,最重要的是孟安這人說起話來那個調調便讓她心生怪異。

她和孟安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然而這人目的性太強,衛昭瞧出了他是衝她來的。

衛昭剛拒絕完,牆頭上便有人出聲了:“公主殿下未免太過冷漠了,長林只是想幫殿下分憂罷了。”

衛昭猛然抬頭去看,公主府的牆頭上有個人正隨意斜躺着,那人面白如玉,身形清瘦修長,藍色衣袂順着牆頭垂下,整一副招搖模樣。

見衛昭抬眸看向他,孟安繼續道:“多一個人也好商量,我來時錦衣衛把聖上請走了,想來是有甚麼大事,殿下一時半會找不到聖上求助,何不用我?畢竟找到小翁主纔是要緊事。”

他說的一本正經,就連看着衛昭的眼神都是難得的正經之色。

衛昭聽完,朝孟安投過去極淡的一眼,正當孟安以爲她不會答應的時候,衛昭道了一聲:“好。”

得到這一聲好後,孟安當下便跳下牆頭。

他在一片春色中逆光走來,走到衛昭面前,籠罩出一片暗色陰影:“有線索了嗎?”

孟安說完,垂眸仔細端詳着衛昭的神色,面色沉靜,沒多大表情,他不太喜歡這樣的衛昭,死氣沉沉的,一點都不如她年少時鮮活。

不對,衛昭現在也不老,怎麼就活得那麼暮氣沉沉的?

他這麼想着,衛昭已經遞過來一張信紙。

孟安順手打開,飛速看完上面的字時,有些驚詫道:“這事還與你死去的夫君有關?”

衛昭沉下眸子,冷笑:“他的孩子怎麼會與他沒關係?”

她雖然這麼說,卻在心裏暗自思付孟安的腦子倒是聰慧,看完信便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孟安喉間一哽,再張口,卻從容回應道:“日後,桃桃便也與我有關係了。”

看完信後,他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若真如此,那桃桃的生死倒是全憑那人一念間,他也是時候去見見那人了,思及此,孟安暫且放下心來,他看着衛昭的神色,一字一句道:“我已向聖上獻上了和氏璧,當做求娶公主殿下之禮。”

衛昭眸光一凝,心中錯愕,頭一回開始正視孟安,這個人,好像真要娶她,可一個梁國人爲甚麼非要娶她?

還有阿弟,竟然把禮收了?

莫不是她猜錯了他的心思?

但眼下想不了那麼多,她只想找到桃桃,找到桃桃後,再去深究孟安的目的,以及衛言究竟想做甚麼?

正這麼想着,府外門人來報了。

“殿下,相爺夫人來訪。”

衛昭聞言,她的臉上這才流露出幾分暖色來。

相爺夫人花寶珠是衛國花家的人,花家滿門忠烈,基本上都爲衛國死在了戰場上。

如今花家除了一個大夫人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公子,便再無他人了。

那小公子也是花寶珠的幼弟。

而少時 ,花寶珠是她的伴讀,二人情誼深厚,如今年長二人關係都十分交好,花寶珠此時來公主府,想必是聽到了甚麼消息,特地趕來安慰她的。

果不其然,花寶珠一走到衛昭的面前,便言語急切道:“阿昭,如今你可還好?聖上爲了尋桃桃下了命令,如今錦衣衛正在京城挨家挨戶的搜查。”

此言一出,衛昭頓時腦袋一懵。

錦衣衛向來是抄家的時候纔會出動,如今阿弟也不向她打聽線索,直接派了錦衣衛去查?

是太過急切尋找桃桃了嗎?

可阿弟何時喜過桃桃?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字號變小 字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