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的大叔

看着杜光頭火急火燎的背影,我似乎明白了爲甚麼這麼多年大姑一直沒有出嫁,原來是有相好了。

看杜光頭這架勢,估計兩人得有好久沒見了。大姑雖然也人到中年,但是身材和皮膚保養的那是相當不錯,現在又有了女人該有的風韻。

估計這次杜光頭去找大姑,兩人得好一陣纏綿。

我想不通的是,杜光頭跟大姑離得也不算遠,既然彼此相愛爲甚麼不見呢?

我搖了搖頭,“這中年人的愛情,這麼複雜嗎?”

杜光頭走後,我老實待著辦公室裏,等着一會來人接我。

閒來無事,我走到辦公桌前,大姑寫給杜光頭的信還放在上面。

杜光頭心裏的這幹火得是燒的多旺啊,連讀一封信的時間都不想等。

我隨手拿起一旁的菸灰缸想着壓在信上,別一會一陣風把信吹跑了,杜光頭回來要是找不到信,按照他那一秒哭戲的本領,指不定又得哭一鼻子。

我剛把菸灰缸壓上去,我注意到信封上右下角的姓名,張風梅。

我皺着眉頭,以爲是我離得太遠沒看清。

貼近又看了一眼,這次看的真切,信封上真的寫的是張風梅。

“嘶...”

大姑是叫張鳳梅,這張風梅又是誰?

不過轉念一想,這風和鳳兩個字中間就差了一筆,沒準是大姑寫的時候沒在意,拉了一筆。

“你是魏藍嗎?”

正當我看信封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嚇了我一跳。這人皮鞋走到瓷磚上,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回過身,看見一個身穿一身藍色工裝,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國字臉,寸頭,格外精神的男人,站在門口正對我憨笑着。

“不好意思,我走路輕,嚇到你了吧?”

這人長相憨厚,說話也耐聽,一看就是個老實的工人,比門口那大爺強多了。

我趕忙說道:“沒事沒事,是我膽子小。”

他嘿嘿一笑,“是杜總讓我來接你的,你跟我走,我帶你去宿舍。”

說着他伸手就要幫我拎行李,我雖然讀書不多,可是這禮貌還是懂的,怎麼還意思讓單位前輩幫我拎行李。

奇怪的是,他手捱到我行李的時候,忽然停住了,有些尷尬的對我說道:“實在抱歉,還是你來拎吧?”

我一愣,這...有些太客氣了吧。

“大哥你跟我說啥抱歉,這本來就是我的行禮,我來拎。倒是辛苦您,太夏天頂着太陽來接我。”

他還是嘿嘿一笑,“我這手前陣子受了點傷,用不上力。你也別叫我大哥了,你就叫我老趙就行了。”

“那不行,您比我年紀大,按理我得叫您一聲趙哥。”

趙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分爽快的說道:“行,隨便你。咋舒服咋來。”

我跟隨着趙哥的步伐下樓,他走路是真的輕,一點聲音都沒有。

跟趙哥下樓時幾句簡單的對話中,和我剛開始想的一樣,西面的那棟樓是員工宿舍。

我兩剛出了辦公樓,路過大門口,一個男人壓低聲音喊道:“小兄弟,小兄弟。”

我扭過頭,這不看還好,一看嚇得我後退了一步。

剛纔管我要冥幣這大叔又來了。

這該不會叫我下去打麻將吧...

算求!

我索性裝作沒聽見,低着頭加快了腳步。

誰知道趙哥拉住了我說道:“老弟,門口那人是不是喊你呢?”

我反問道:“趙哥,你能看見他?”

趙哥疑惑的打量着我的眼睛,“老弟,你這是高度近視?這麼大的一個人,你看不清了?”

我...

既然趙哥能看見他,我就放心了,妥妥的一個大活人。都怪看門那老頭,給我弄出心病了。

我走到大叔跟前問道:“大叔,我不會打麻將啊!”

大叔聽到我的話後,卻是哈哈一笑,“小兄弟放心,人我湊齊了,下次不夠了再叫你。”

我心想:下次你可別來了。

“多虧了你給我的那些錢,我才能買上一個麻將機。我不白拿你的錢不是,我來是想告訴你,這地方你留不得,能走就走吧。”

這大叔啥意思?

這貨運公司雖然比不上甚麼大的國企,但對於我這個只有初中畢業文憑的人來說,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已經不錯了。

這大叔不會有精神病吧?

“謝謝你,我覺得這挺好的。沒甚麼事,我就走了。”我不想再跟大叔糾纏,腦子正常的人誰會撿冥幣。

我轉身正準備走的時候,大叔在我身後說道:“想留在這也行,不過你命犯髒桃花,少跟女人來往,也無大礙。”

我權當做沒聽見,頭也沒回。

路過門房大爺的時候,大爺依舊用那種看神經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還小聲低估了句:“年紀輕輕,也是可憐啊...”

我哭笑不得的回到趙哥身邊。

趙哥笑道:“那人跟你說甚麼呢?”

“這大叔估計精神不太正常。還說我命犯髒桃花。”

我說完,趙哥卻是哈哈大笑,“你小子命好啊,看來女人緣不錯。”

說笑間,趙哥帶我來到了西樓,一層最角落裏的一間房子。

“這就是你的宿舍,跟我一間,以後咱也就是舍友了。”

“太好了,就是以後要麻煩趙哥了。”

“小事小事。”

能跟趙哥一個宿舍,我是很高興的。趙哥是我進公司接觸到的第一個人,憨厚老實,待人真誠。接觸起來心裏很舒服。

趙哥說着打開了房門,一進門,我就感覺一股涼意,直接打了一個噴嚏。還哆嗦了一下。

“這大夏天的...怎麼回事?”

趙哥看了我一眼說道:“咱這是一樓,又是角落,見不着太陽,溼氣大一些。”

我笑道:“沒事,這剛好,夏天還涼快。”

趙哥指着右邊的牀說道:“這是你的牀,我給你打掃好了,牀鋪甚麼的你自己收拾一下就行。”

我連忙道謝。

隨後趙哥說他還有事情要忙,讓我收拾好休息一下,晚些他就回來。

趙哥走後,我拿出兩個盆,想着也沒事幹,索性把宿舍裏都仔細打掃一遍,畢竟以後這也是我的家了。

水房和廁所在每層的中間,倒也不難找。

接了兩盆水,洗好了抹布之後,有個問題,這一下端兩盆水我也端不住啊。

算了,再跑一趟吧。

我端起一個水盆正準備走的時候,旁邊洗拖把的大哥叫住了我,“小兄弟,新來的?”

我點了點頭。

“行,你等下,我幫你端一個盆。”大哥說完利索了扭了一下拖把,端上我的水盆說道:“走吧。”

“謝謝大哥了。”

“害,客氣啥。都是給老闆打工的,以後就是一家子。小兄弟你在哪個宿舍,有時間咱一起喝酒。也好讓你熟悉熟悉人。”

我說道:“我就在最後一個宿舍住。跟趙哥一個房間。”

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大哥手裏的水盆掉在了地上。

清澈的水流淌了一地,慢慢滲透進泥土了。

大哥愣在原地,一臉驚恐的看着我,牙齒都在微微打顫。

“大哥,你這是咋了?”我問道。

誰知道大哥扭頭就走,直接跑回自己的宿舍,還鎖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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