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想再愛了

聽出江若蘭的話裏有話,赫連煜眼眸微眯,射出冷光:“你甚麼意思?”

“哈哈哈哈……想知道她都爲你做了些甚麼蠢事嗎?新婚之夜,我會慢慢告訴你的。”江若蘭狂笑着,眼中的恨意卻越來越濃。

爲甚麼一直將她捧在心尖上的赫連煜對她再無半分愛意,有的只是濃郁的恨?

不,這世上只有她不要的男人,沒有拋棄她的男人!

所有對不起她的人,她會一一報復回來!

“不需要。”冷冷吐出三個字,手一甩,江若蘭重心不穩,加上婚紗裙襬過大,行動困難。

江若蘭整個人往前傾,眼看就要摔倒,陳棚快速往前撲,當她的人肉墊子。

赫連煜眼中寒光乍亮:“你就是江若蘭的主治醫生,她所有病症都你開具的。你是她的幫兇!”

陳棚一心全撲在江若蘭身上,根本聽不出赫連煜話裏的警告。

“若蘭,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手?”陳棚滿眼心疼,除了江若蘭,再無其他人存在。

“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扶我起來?”怒喝着,江若蘭對陳棚沒有半絲感激之情。

“是,是,是……”陳棚對江若蘭畢恭畢敬,死心塌地。

不管她怎麼對他,他對她都是一心一意,毫無保留。

陳棚把江若蘭扶起來,彎腰替她拍掉裙襬灰塵,如同古裝劇裏狗腿的奴才。

江若蘭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瞧他,迎上赫連煜陰鷙的目光,笑得如同毒蛇:“沒錯。江馨儀沒有捅我,那一刀是假的,你看到的血是劇組的血漿。”

赫連煜眥目欲裂:“江若蘭,你簡直喪心病狂。爲了蔣偉的一句話,你這樣殘害馨儀,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江若蘭笑得十分笑容:“赫連煜,別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發生在江馨儀身上哪一件不是你做的?流產,捐腎,逼她籤植皮同意書。逼得她走投無路,萬念俱灰,才選擇毀容,跳樓。赫連煜,你倒是說說,這一件件一樁樁,沒有你傾力配合,我怎麼做得到?”

剜心之痛在赫連煜骨髓裏漫延着,痛得他臉色慘白,腳步踉蹌,無力反駁。

“哈哈哈哈……赫連煜,我的新郎,念在你爲我做了這麼多的份上,我讓你最後陪江馨儀一晚!”江若蘭勝利大笑着離開。

當病房只剩下他們兩人,赫連煜悔恨交加,不敢面對江馨儀。

想想自己之前對她所做的種種惡行,赫連煜恍惚了,他真懷疑那個人不是他,是魔鬼。

時鐘滴答,赫連煜有肚子話要對江馨儀說,卻在看到她纏着紗布的臉時,卡在喉間,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小儀……”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赫連煜才從靈魂深處喚出她的名字。

江馨儀渾身一顫,她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人這麼喚過她了。

猛地睜開眼睛,對上赫連煜自責愧疚的眸子,心湖還是激起層層漣漪。

“小儀,對不起,對不起……”除了這微不足道的三個字,赫連煜不知還能對她說甚麼?

江馨儀喉頭酸澀不已,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愛他。

可一對上他飽受愧疚的眸子,好不容易纔堆砌起來的堡壘搖搖欲墜,幾乎就要坍塌。

轉過頭去,強壓下滿腔苦澀,聲音冷凝:“你不用說對不起,這段婚姻原本就是我強求的。我該承受各種後果。”

江馨儀的漠然如同一把尖刀深深扎入赫連煜心底,他終於明白這三年裏,她過着怎樣的日子。

守着空蕩蕩的屋子,等着夜不歸宿的丈夫,強顏歡笑伺候着公婆,不對任何人抱怨一句他的不是。

是他不敢面對她,才一直遷怒於她。

將她任何優點都想成有陰謀,他怕自己會愛上她,違背對江若蘭的誓言。

江馨儀的溫柔體貼,善良與單純,早已點滴浸入他靈魂深處。

是他不願意做無情無義的小人,所以,拼命將她往外推。

給她安上各種罪名,用恨來阻止那日益膨脹,欲破繭而出的愛。

苦澀湧上心頭,滿嘴皆是不能言述的苦。

最終還是忍不住握住了江馨儀的手,感受到她細微的掙扎,他驚恐不已,不禁握得更緊幾分。

將其貼在自己臉頰上,越握越緊,唯恐稍一鬆懈,她就消失不見。

閉上眼,任痛楚在眉宇間漫延,沒了僞裝的高高在上,赫連煜聲音透着嘶啞的痛楚:“小儀,我知道我做了這麼罪大惡極的事,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只請你不要拒絕我的照顧,等你完全康復了,你想怎樣,我絕不阻攔你。”

“哎……”江馨儀的嘆息悠長綿長,飽含了各種情緒。

江馨儀抽出被赫連煜握着的手,放在身側,眼睛望着天花板:“我們的結合原本就是個錯誤,沒有愛的婚姻註定是場災難。以前是我太癡心妄想,以爲擁有就是幸福。現在我才明白,我用一根繩子束縛住了你,也困住自己。我不痛快,你也不快樂。赫連煜,你心心念唸的若蘭回來了,我也該適時退場了。”

無限平靜的話在赫連煜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從未有過的恐懼漫過神經。

“江若蘭根本不是爲我回來的,她是爲了報復。她被蔣偉傷害了,心理扭曲,所以要報復你。”赫連煜額頭沁出一層冷汗,他不敢強行去握江馨儀的手,怕她甩開他,更怕她掙扎傷了自己。

江馨儀閉上眼,不再理會赫連煜。

她知道江若蘭是爲了報復她回來的,但她還是無法釋懷赫連煜對她所做的一切。

她纔是他的妻子,他枕邊最親密的人。

他卻一直恨她,輕易就相信了江若蘭的謊言,對她百般折磨。

不顧她的哀求,拿掉她的孩子,摘了她一顆腎,還要她爲她植皮。

但凡他對她有一點點憐愛,就不會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愛了他多年,付出一切。

險些命喪鯊魚之口,她換來的是甚麼?

如今她只能一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過自己的日子。

“不管江若蘭的真面目如何,你明天還是得娶她,不是嗎?”江馨儀輕易戳破赫連煜的無奈與悲哀,霎時,他臉色慘白,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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