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沒反對， 她這輩子的義務就是在顧家好好的當顧家大少奶奶，她奇怪的是，好好的一個柳下惠怎麼就破了功呢？只是他說話真不中聽，那也別想她說些中聽的話給他聽，“呵，行，我也省得出去找人滿足自己，大家都省事，睡吧。”
身後的男人一僵。
蕭沐晴勾了勾嘴角。
翌日清晨，蕭沐晴的生物鐘調好，準時起牀，雖然全身都疼，但她還是沒有賴牀的習慣。
顧斯成被動靜弄醒。
“爲甚麼不再睡會？”
“我睡不着了，習慣了。”過去三年，她每天除了照顧他，還要上班，哪天都起得早，她必須起得早，都習慣了。
男人過來，摟住她的腰，摸着，迷迷糊糊的帶着滿足的輕嘆說，“蕭沐晴，你這身材真讓人受不了。”
蕭沐晴笑了笑，這笑容卻泛着淡淡的苦。
人家都說她鍛鍊得好，身材好，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可她從未刻意鍛鍊過，她想，換了任何一個女人，每天抱着一個185左右的男人進衛生間的浴缸裏泡按摩澡，泡好後，又將他擦乾，抱回牀上。
經過這樣三年的鍛鍊，怕是不想結實點都不行吧？
還好她不胖，否則一身估計都是肌肉。
“你再睡會吧，我收拾一下，去公司了。”蕭沐晴拉開顧斯成的手，掀開被子下了牀。
顧斯成其實是睡不夠的，他昨夜太累，必須好好調整一下，電話鈴聲在這樣的時候真是討厭，可他只能接起來，迷糊着說，“喂。”
“大哥，在哪兒呢？”
斯陽？顧斯成睜開了眼，睡意全無，“在家裏。”
“有空嗎？約大哥喝杯茶。”
“斯陽，你這麼空？”顧斯成笑了笑，卻已經適時坐了起來。
“大哥似乎沒空。”顧斯陽亦只是笑笑，“白珊……算了，大哥沒空就算了吧，先掛了。”
說完不給顧斯成一點思考的時間便快速的掛了電話。
顧斯成聽到聽筒裏的裏嘟嘟的聲音，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白珊？！
心口一窒，怔愣半晌後，翻身下牀……
環境自由的咖啡館，是青年白領最喜歡的地方。
當然這並不代表顧斯陽喜歡。
“浮光”叮叮噹噹的杯子碰撞的聲音充斥着整個咖啡館。
木質的桌子，五顏六色的帆布懶人沙發。
顧斯陽點了一杯南山，顧斯成只是點了杯檸檬水。
“白珊甚麼事？”
顧斯成發現，即便昨天還有些惱煩這個弟弟，今天在聽到“白珊”這兩個字的時候，他還是沒有一點抵抗力。
不是不想念的，一直不提及，並非已經忘記，是他根本不知道用他已婚的身份如何面對，如何去想念白珊。
“浮光”這個地方是白珊最愛來的地方，她不是來喝咖啡，就是覺得這裏人多，能讓很多人看到他們在一起，她就很開心。
顧斯陽將一個信封遞到顧斯成的跟前，輕淡道，“看看吧。”
照片從從信封裏抽來，顧斯陽閒適的將身軀陷在沙發裏，似乎對於照片的順序很是熟悉，顧斯成移開一張，他便坐在對面緩緩解說。
“三年前你成了植物人，爺爺是要讓蕭沐晴去坐牢的，這件事蕭沐晴是故意傷害罪，蕭沐晴犯事的地點是G城，不是海城，在南方誰能與我們家抗衡？蕭家縱使豪門大戶，也是鞭長蕭及，但是蕭家老家爺子提出附贈千億嫁妝，並讓蕭沐晴嫁給你，照顧你一輩子，作爲對蕭沐晴的懲罰，爺爺同意了……”
“這張照片，是你成了植物人後，白珊去醫院看你的時候，她當時很傷心，想見你一面，可爺爺不肯，你和白珊是有婚約的，但爺爺強行退婚，說不讓你耽誤人家姑娘一輩子。”
“這張照片，是白珊跪在地上求爺爺，說就算你成了植物人，她也要嫁給你，照顧你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想跟你分開。”
“這張照片，是白珊每天守在醫院外面，想等着保安鬆動的時候溜進醫院去看你，可是她沒有機會，爺爺的話向來說一不二，退婚就是退婚。”
“這張照片，是你和蕭沐晴結婚那天，婚禮很低調，排場倒是大，不過只有和顧家有姻親關係的幾家大戶參加了，蕭沐晴那天是和你的蠟像舉行的婚禮，白珊想衝進禮堂，被人攔截了，她求爺爺說只是觀禮，蕭沐晴對着你的蠟像宣誓的時候，她就暈倒了，當天晚上，白珊自殺未遂。”
“這張照片，是你出院後回家調養，白珊瘦成這樣，你也看出來，她就想看你一眼，一路開着車子追顧家的車，可是沒有追上。後來到了顧家，被攔在宅子外面。”
顧斯陽看着顧斯成手抖脣顫，臉色蒼白得發青，眸色一閃而過的欣喜，繼而用一種悲天憫人的腔調繼續道，“這幾年白珊就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想要見到你，可是爺爺的心是石頭做的，一點機會也不給她。她到現在還沒有結婚，也不肯同任何人交往。”
顧斯成看着照片上的女孩，白珊啊！
自殺未遂？
她居然會去自殺！
他想平靜些，可他握着照片的手，抖得收不住，心壁上有鞭子在抽打，不得不佩服他的弟弟太會煽情，說的東西，每一句都能揪住他的心。
顧斯成把照片裝進信封裏，他的心還抖得厲害，有些事，不去提該有多好。
他自然知道顧斯陽不會好心到讓他跟舊情人重修於好，那些別有的用心，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顧斯陽想要得到蕭沐晴，這是肯定的，有些心思，他不想去點破，是爲了大家的顏面，半晌後，表面上終於平復，握着檸檬水杯，“斯陽，我和白珊已經過去了。”
“大哥，你可真狠心。”
“我是爲了白珊好，總不能讓她沒名沒份的跟我，她應該早些嫁人，找個匹配的人家。”
“爲甚麼一定要白珊沒名沒份？”
“呵！～”顧斯成笑了笑，彷彿方纔的傷心難過只是演了一場戲，現在纔是他真實的心境和神情，“我們顧家的婚姻都是有要求的，不管我對蕭沐晴有多恨，他現在是我的妻子，這輩子就算恨到死，她也是，顧家的婚姻是不能離的，你不知道嗎？”
顧斯陽亦是笑笑，“看來白珊也是所託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