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兒身

秦飛樓聽到了暗一對葉楚的評價,可眼下他卻放心不下來。

因爲他一眼就看出葉楚還是中了陰招,他那些S人的招數雖說凌厲,但也只是前勁剛猛,後勁不足,如果這些人再纏鬥他一會兒,很快他就會露出疲態,被人抓住罩門。

到那時誰死誰生,可就說不準了。

葉楚最是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她沒想到吹進房中的迷煙會如此厲害,竟然讓她連半柱香的時間都堅持不到。

看着眼前出現的晃影,感覺到**的遲鈍和軟綿,葉楚的臉色越來越緊繃,手中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不行,她絕對不能在此時暴露出半分的力不從心,不然她會立刻被這些人撕喫乾淨。

但,就算她心性再堅韌,也抵抗不住一陣陣朝她襲來的睏倦和身體的軟麻。

就在她又舉起匕首刺向一人的胸口時,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忽然一頓,就像是被人遏制住全身的力量,瘦弱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轟然倒地。

雲生本還以爲那些迷煙對葉楚沒有用,擔心着他們可能就要命喪在這霜花院了。

但是在看見葉楚突然倒地的動作時,他的眼睛裏立刻迸射出難掩的歡喜,大叫一聲:“藥效起作用了,快將她的手筋挑斷。”

挑斷手筋?

葉楚黑沉的眼底翻滾着濃烈的S意,這就是葉翔要送給她的‘禮物’?

斷了她的手筋,讓她徹底成爲廢人,明天就算她運氣好不在往生林中迷路,也會因爲被廢了武功而在林中遇到危險、命喪於此。

呵呵!哈哈哈!

真是好毒的計謀!真是斬草除根的好手段!

葉楚的眼底湧起血色,看着一名黑衣人舉着手中的彎刀朝着她砍過來,她想要躲避,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四肢都像是被灌了鉛塊似的令她動彈不得。

幾乎在眨眼間,葉楚就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刀風,她不甘的閉上了眼睛,就像一頭滿懷怨憤的小獸忽然滿臉是淚的仰頭大叫。

這叫嘶喊悽楚而又愴然,帶着對命運的拷問和對老天不滿。

千鈞一髮之際,一顆飛來的小石子打在葉楚身上的某處穴道上。

僵硬的身體像是被放進了溫泉之中軟化,瞬間就讓葉楚有種枯木逢春的感覺,而就在凌冽的刀風快要劃破她的皮膚時,她終於在生死攸關一刻奮而轉身,危險的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黑衣人沒想到已經不能動彈的葉楚怎麼忽然又能動了,在怔楞的片刻,就被葉楚一腳踢在心窩上,整個人都被踹的飛了而出。

待黑衣人被踹飛,葉楚纔回頭朝着霜花院的院牆上看過去,剛纔那小石子來的十分及時,幾乎是救她與危難之間;可是在這個時候,除了葉翔的人,還會有誰會出現在這裏?

就算這枚及時出現的小石子幫了自己,她也不能掉以輕心。

看見葉楚轉頭的動作,秦飛樓幾乎是連猶豫都不曾,直接讓自己暴露在銀輝月光之下,雪衣翩然,宛若從月宮中飛下來的仙人,姿容出衆,鴉發飄飄。

對於這個雪衣男子,葉楚有一點印象,白天的時候他好像出現在葉翔的附近,看來葉翔爲了傷她,還真是不遺餘力,連續派了兩撥人來衝她動手。

葉楚攥緊了手裏的匕首,呵呵的冷笑:“這位仁兄,你這S人的手法也太奇怪了吧,想要我的命就痛快的來,不必玩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兩撥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爲的不就是要我掉以輕心嗎?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們,對於葉家的人,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雲生看着忽然出現的雪衣男子也愣了一瞬,此人他知道,是公子的客人,可爲甚麼這位客人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插手了他們葉家的事?

難道這人真是來幫助他們的?

看着已經全部倒地的黑衣人,雲生咬緊後牙槽,都怪他低估了大公子的本事,才讓事情變的如此棘手。

一番纏鬥下來,不僅沒放倒大公子,他們的人卻是死的死、傷的傷,眼下就剩下他一人還有點戰鬥力。

秦飛樓看着葉楚眼底的警惕,從高高的牆上輕然落下,雙手背在身後,看着那半邊身子都染了血的少年,開口:“我若要傷你,剛纔就不會救你!”

果真是此人幫的她,可是他不是葉翔的人嗎?爲甚麼要這麼做?

“你到底想做甚麼?”葉楚懶得廢話,直接問出他來此的真正目的。

秦飛樓也不跟她客氣,直接指向還能站的住的雲生,說出自己的要求:“今晚你已經S了人,我要他活着離開。”

葉楚諷刺一笑:“你這是要讓我對自己的對手心懷仁慈嗎?”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經過今晚這件事,葉翔不敢再來輕易招惹你,既然如此,留他一命又有何妨?”

葉楚就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天真的話,大笑了兩聲後,道:“真是好動聽、好善良的話,希望你以後,在經歷無數傷害和殘忍後還能說出這麼好聽的話。這位公子,我謝你剛纔的救命之恩,但你的這個要求,我恐怕無法答應。因爲我,不是那麼善良的人。”

說完,葉楚就快速旋轉着身子,似陀螺一般朝着雲生掠去。

雲生已經見識過葉楚S人的手段,當場就被嚇的連躲避都忘記。

在被葉楚一招**地上,閃爍着寒光的匕首朝着他心口刺來時,他幾乎是目眥欲裂,整張臉的血色瞬間消退。

就在他以爲自己下一刻就要死的時候,另一道身影堪比閃電的掠來,及時替他擋住那駭人的S招。

秦飛樓攔住葉楚的動作,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對她說:“放他回去。”

“放了他?”葉楚的臉上擠出諷刺的笑容:“我爲甚麼要放過葉翔身邊的走狗?”

話音一落!

手中匕首就毫不留情的**雲生的心口。

噗!鮮血從雲生的口中噴出來,血珠四濺,幾乎將葉楚的半張臉都濺上了斑駁的血痕。

這時,被烏雲短暫遮住的月光灑滿大地,清冷的銀輝照在葉楚那一半雪白一半殷紅的臉上,讓她看上去就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夜叉,滲人到了極致。

秦飛樓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人的眼睛裏有這麼強烈的S氣和恨意,慢慢收回手,看向他:“你身上戾氣太重,再這樣下去,會入魔的。”

聽着秦飛樓的聲音,葉楚將匕首拔出來,用還算乾淨的袖子擦拭着鋒面上的血跡,嘴角勾起無畏的笑。

“入魔?這是我最希望的。”

在這個世道,想要復仇,想要不再被人欺負,想要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親人,善良是最多餘的東西。

因爲每一個強者,都有不可告人的惡魔一面。

在做完手中的動作,葉楚再次感覺到無法言說的疲憊朝她襲來,而這次,她似乎比剛纔還要累,身子比任何一次都要沉重。

噹啷一聲,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深深地扎進泥土裏。

秦飛樓在葉楚快要萎靡倒地的那一瞬伸手將他抱住,看着懷中那明明疲憊到了極點,卻依然支撐着自己不肯閤眼的倔強人兒,秦飛樓真覺得這小子深不可測。

明明是那麼弱小的一個人,可卻有面對千軍萬馬的勇氣,明明已經將自己折騰的傷痕累累,但就是不肯鬆口氣,讓自己徹底的輕鬆下來。

這樣的一個人,還真是有意思。

暗一從暗處飛出來,看着被殿下抱在懷中滿身沾滿血的狼狽之人,想到殿下的潔癖症,趕緊伸出手要去接:“殿下,還是讓屬下送他回屋吧。”

“不了,我抱他進去,你把這院子收拾一下。”秦飛樓示意般的朝着院子裏躺的那些屍體看了幾眼。

暗一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家殿下的背影,半天都沒回過神;這還是他認識的殿下嗎?還是他家那位乾淨到連地上掉一根頭髮都會不悅的殿下嗎?

還好這一幕只是讓他看見,若是被常世子瞧見,恐怕整個帝都都要被傳的人盡皆知。

……

秦飛樓是第一次來到葉楚的房間,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還真不敢相信這間破敗的,連窗戶紙都沒有的房間會是葉家大公子居住的臥房。

難怪他會提出要離開葉家,待在着喫不飽、住不暖的地方,簡直就是熬着等死。

秦飛樓將懷中的葉楚放到牀上,看着他沾滿血跡的衣裳,起先沒有留意,一直以爲那些血跡都是別人的,現在近了看才發現,他的身上也有不少傷口,且還有幾個傷口已經能見到骨頭。

真是個能忍的傢伙,傷的這麼深,連吭一聲都沒有。

秦飛樓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袖中摸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看向躺在牀上神志已經散了七七八八的葉楚,搖搖手中的瓶子,對他說:“你的傷很重,必須儘快止血,不然不用等到明天,今晚你就必死無疑。”

一邊說着,秦飛樓一邊開始解葉楚的衣帶,“我不是個好管閒事的人,但也不會對人見死不救,你放心,我要是真想傷害你,早就動手了,不會這麼麻煩。”

已經神志不清的葉楚感覺到有人在解她的衣服,想到自己真實的身份,她急的趕緊伸手去捂,可是,身體就像是跟自己的意志分離了一樣,無論她怎麼想要去遮掩躲避,都無法做到。

急到最後,眼淚都快急出來。

秦飛樓注意到葉楚眼角亮晶晶的東西,嘴角扯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沒留意的弧度,繼續道:“現在知道疼了?知道哭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不要命的……”

啪的一聲!

正在說話的秦飛樓忽然手指一鬆,拿在手中的瓷瓶立刻摔掉在地。

而在院子裏處理屍首的暗一聽見房中傳來的古怪動靜,趕緊站起來,喊道:“殿下怎麼了?可是有情況?”

“……”沒人吭聲。

“殿下,屬下進來了!”

聽見已經到門口的聲音,秦飛樓回過神,阻止:“別進來,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屬下怎麼聽你的聲音在抖啊!?”

能不抖嘛?要是讓你看見‘男人’穿肚兜,你不僅會抖,還會瘋!

秦飛樓眼神劇烈震顫的着看着徹底昏死過去的葉楚,惱恨的抓了抓頭,都怪常清風那混小子情報不準確,這葉家的長孫哪裏是個男人,她分明就是個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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