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女友

明姝試圖把他叫起來,讓他回家去睡。

睡這兒是絕對不行的。

可根本叫不醒。

明姝又試着想架起他,送他回家。

死沉死沉的,折騰出一身汗也沒扛動。

明姝沒辦法了,取出手機,想給戰墨辰打電話,結果撥開手機才記起,她沒戰墨辰的手機號碼。

想直接去戰墨辰家叫人,又覺得把莫白一個人放這裏不放心。

她自從被葉啓寒背叛,心理變得特別陰暗,遇事總愛陰謀論。

比如這會兒她就覺得,她一走開,就會有個殺人狂魔從暗處出現,拿把刀子在莫白的脖子上一抹。

等她和戰墨辰回來,血流成河,莫白屍體都涼了。

她自己嚇自己,一步不敢離開,就坐在莫白身邊,叫魂兒一樣叫他。

怕地上太涼,把莫白凍壞了,還把她自己的外套脫了,墊在地上,讓莫白躺在外套上,她自己凍的打哆嗦。

一陣涼風吹來,她狠狠打了個噴嚏,還不忘動了動身子,幫莫白擋住過堂風。

她覺得她可真是個好人,可好人爲甚麼就沒有好報呢?

就在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自怨自艾的時候,一陣狗吠聲從樓下傳來。

明姝頓時精神了,轉過身子,朝樓下喊:“小五,小五!”

幾秒鐘後,小五矯健的身影便出現在樓梯上。

明姝驚喜的叫:“小五!”

小五衝她“汪汪”叫了幾聲,先跑到莫白身前查看了下。

大概發現莫白沒事,便躥進明姝懷裏,大腦袋在明姝懷裏使勁兒蹭。

腳步聲響起,明姝抱着小五的大腦袋看過去,一道筆挺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不遠處。

明姝看着來人叫:“戰大哥!”

戰墨辰點點頭,走上前,查看莫白,“喝醉了?”

“嗯,”明姝不好意思的點頭,“他心情不好,我帶他去樓頂喝酒,我們下來時,在樓梯上摔了一跤,他倒在地上就睡着了,我怎麼叫都叫不醒,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戰墨辰俯身將莫白抱起來,竟然是公主抱,“怎麼不去喊我?”

明姝看到剛剛她折騰的渾身大汗,也沒能從地上拽起來人,被戰墨辰抱小嬰兒一樣輕而易舉的抱在懷裏,根本看不出任何使力的模樣,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我……”明姝不好意思的把臉藏在小五腦袋後面去,“我現在有被害妄想症,我覺得,我要是走開,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會有人突然冒出來,一刀殺了他,我害怕……”

戰墨辰看了眼害羞的把臉整個兒埋到小五腦袋後面的女孩兒,脣角勾了勾,“小心無大錯,把衣服穿上,夜裏風很涼。”

“哦哦哦。”明姝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使勁兒抖了抖,穿回身上。

戰墨辰抱着莫白,走在前面,低聲叮嚀:“小心臺階。”

男人的聲音好聽極了。

尤其是在寂靜的深夜,像是午夜電臺音樂最動聽的男主播的聲音,聽的人心絃悸動。

明姝的耳尖莫名有些發燙,小心翼翼跟在後面。

戰墨辰步子大,即便抱着一個成年男人,亦舉重若輕。

走到樓梯拐角處,總會回頭看一眼她跟上沒。

如果發現她落後,就會站在原地,稍稍等待。

男人看上去很冷峻,但是真的很溫柔。

比她想象中還要溫柔。

直到兩人回到戰墨辰所在的樓層,站在門前開門,明姝才後知後覺的說:“我們怎麼沒乘電梯?”

戰墨辰打開門,低聲答:“電梯故障,正在檢修。”

明姝:“哦哦哦。”

幸好從樓頂下來,必須走樓梯,不然的話,三更半夜,她和莫白要是困在電梯裏,那真是愁死了。

戰墨辰把莫白放在沙發上,回頭揉了揉小五的腦袋,“小五找到你們的。”

小五衝明姝使勁兒搖尾巴,“汪汪”叫了幾聲,看上去有點兒得意。

明姝蹲下,把小五的大腦袋抱進懷裏,由衷的稱讚:“小五太棒了,明天給小五燉肉喫!”

小五“汪汪”叫了兩聲,腦袋使勁兒在明姝懷裏鑽,尾巴搖的更歡。

戰墨辰檢查了一下莫白,確定沒事,把莫白送回臥室,幫他脫了外衣和鞋襪,蓋上被子,關門出來。

明姝和小五已經在沙發上滾成一團。

明姝一邊扶着腰一邊笑,嘴裏“哎呦哎呦”的,聽上去,又是歡喜又是疼。

戰墨辰走過去,垂眸看她,“傷到了?”

“還好,”明姝不好意思的坐起身,抱着小五的大腦袋說:“摔下來的時候在臺階上硌了一下,不過還好,不怎麼疼的。”

戰墨辰轉身進了臥室,很快回來,手裏拿着一瓶藥油,“趴下。”

“啊?”明姝臉紅,“不用了吧?不是很疼的。”

“趴下。”男人不容拒絕的命令。

有一種人,天生便讓人敬畏臣服。

戰墨辰無疑就是這種人。

明姝明明不是他下屬,可偏偏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下意識服從,乖乖趴在了沙發上。

她從小到大就沒這麼聽話過,破天荒的第一次。

男人撩起她的上衣。

女孩兒纖細白嫩的後腰上,一塊刺目的青紫橫亙於上。

他是軍人,見慣了傷痛,拿把刀子在自己身體裏剜子彈都不會皺下眉頭,可今晚這個女孩兒身上的傷,莫名讓他動容。

明明看上去特別嬌氣、特別嬌生慣養的一個女孩兒,大半夜的坐在樓梯上陪着一個醉漢。

外套給醉漢鋪在身子底下,纖弱的身體,爲醉漢擋着風,自己凍的嘴脣青紫,瑟瑟發抖。

如果他不是軍人,對風向、風速之類的東西特別敏感,一眼就看到她特意坐在風口上,爲躺在地上的莫白擋着風,沒人知道她爲莫白做了甚麼。

她自己也不表功,甚麼都不說。

他叮囑她穿上外套,她把外套從地上撿起來的時候,也一臉的理所當然,彷彿本該如此。

因爲工作原因,他接觸的女孩兒很少。

他一直以爲,像明姝這樣纖弱美麗的女孩兒,都是時時刻刻被人捧在手心,細心呵護的。

比如他的前女友田新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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