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在原地，像做錯事的小孩，手足無措。
他已經看到了我，卻沒有移動身子，只是一邊大口吸菸，一邊情緒不明看着我。
我緩緩朝他走過去，緊張又忐忑地捏着他的衣角。
“走吧。”秦臻將菸頭扔到地上，抬腳踩滅，然後往前邁步。
我走得很快，我拉着他的衣角一路小跑。
“秦臻……”
我寧願他生氣，寧願他罵我，也不希望他像現在這樣沉默着不聲不吭。
秦臻忽然停住腳步，我卻因爲慣性撞到了他後背，鼻頭硬生生捱了這一撞擊，微微發澀。
我鬆開捏着他的衣角，有些委屈地揉着鼻子。
秦臻卻深呼吸一口，轉身將我抵到牆邊，一把拽過我的手，近乎粗魯地用吻堵住我的嘴。
他像脫繮的野獸一般，在我的嘴脣上撕咬啃噬。
我有些不安地縮着脖子躲閃，這一舉動卻激怒了他，讓他加大了脣齒間的力度。
“痛……”
我嚶嚀出聲，雙手也隔着薄薄的布料使勁掐着他的後背。
秦臻終於結束這個讓我辨不清情緒的吻，他將頭埋在我的頸脖，呼吸一聲比一聲要沉重。
“我以爲……你又不要我了。”
他輕聲說着，聲音微微嘶啞。
我心口猛地鈍痛起來，就好像心臟上長了一個潰瘍，每一搏一跳，都牽扯得發疼。
我緊摟着他的後背，似乎用盡我畢生所有的力氣。
“我要爲你而活，又怎麼可能會不要你……”我儘量讓自己的語調變得歡愉輕鬆，可聲音還是止不住顫抖。
秦臻帶我回了病房，值班護士有些埋怨地看了我一眼，重新幫我扎針。
不知是故意懲罰我還是不小心，她連扎兩針都扎偏了。
“要你們護士長來！”秦臻冷聲說着，護士羞紅了臉，最後一針終於成功。
“不要再亂跑了，這護腦的液劑都是國外進口，院裏庫存可不夠了……”
護士臨走前還是多嘴說了一句，我知道自己冒然溜走，她肯定受了不少責罵。
秦臻將我被子撫平整，拿起筆記本在一側輕輕敲打着鍵盤。
他弓着身子，狹小的板凳坐得不太舒適。
“我不會走的，你去忙工作吧。”我知道他爲何工作也要陪在我身邊。
秦臻搖頭：“我就看些資料，畢竟剛回秦氏辦公，很多東西還要學習，你眯會兒。”
“你在我旁邊，我怎麼睡得着。”我笑眯眯看着秦臻。
秦臻一怔，突然關掉電腦，側身躺在我身邊。
本就狹窄的病牀突然躺下兩個人，顯得異常擁擠。
“那我陪你說會話……”秦臻吻了吻我的額頭，語氣輕柔。
我思索一番，稍微仰頭看向他：“秦臻，你甚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我們兩人從來沒有說過那幾個字，但彼此的心意卻都非常清楚。
秦臻皺了皺眉，認真說道：“第一次看到你，就動心了吧。”
我回想起我製造的那場初遇，有些不解：“你從混混手中救下我的那次？”
秦臻抬手捏了捏我的鼻子：“不是。”
我一驚，那不是秦臻第一次見到我的場景嗎？
難道我之前跟蹤他，他早就發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