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不是說那任野中毒了嗎?”
“爲何還活着?”
白衣公子的聲音雖然壓低,但言語之中,還是透着一份斥責和不爽。
那嫵媚女子,手兒捏着衣角、委委屈屈:“奴家也不知道嘛,毒又不是奴家下的。”
“奴家就只是見到,花滿樓的夥計,在八郎的茶水裏偷偷下了毒。”
“那茶水,只給柴房的狗,喝了一小口,就抽搐着死了,可嚇人哩。”
任野眉頭一皺,這聲音聽着耳熟,似乎是五嫂胡媚娘!
她說着話,雙手攬懷,身子婀娜,嬌媚迷人。
白衣公子見了不自禁地吞嚥口水,手不自主地伸了過去。
結果,胡媚娘下意識地後退,避了開。
她後退的同時,恰好落入皎白的月光之中。
任野這纔看清她的樣貌,果然是這**子!
胡媚娘乃是青樓花魁,也是坊間傳言當中,與任野這個敗家子有姦情的人。
其實,任野也的確對胡媚娘起過心思,只不過,一直未曾實施而已。
兩人還是清清白白,
但一個敗家子,一個青樓花魁,難免會惹人非議。
“梁公子,這可是大將軍府,讓人見着可不好。”
胡媚娘聲音嬌媚,聽了就像是有人拿着雞毛在心裏撓着,又瘙又癢。
可她一直跟白衣公子保持一定距離,雖然嫵媚勾人,卻又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而這白衣公子,名叫梁世華,任野可不陌生。
這孫子,是五哥任超的好友。
雖然不是世家門閥,但家裏還有一個當四品官的老子,家境殷實。
沒想到,他居然看上朋友妻了!
這時,梁世華言語急切:“媚娘,我的好媚娘。”
“本公子之前跟你說的,句句真心!我對你的愛,日月可鑑!”
“任超當初不過是醉酒之下,才把你買下,迎娶進門。”
“你的賣身契,可還都在我手裏喲。”
“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面對梁世華,胡媚娘故作悽楚,委曲求全。
“梁公子,奴家乃是賤籍,在這府上從未有人正眼瞧過奴家。”
“如今夫君戰死,沒了靠山,這清白身子便是奴家最後的倚仗了。”
“梁公子,若真想要奴家,就想法子明媒正娶吧。”
美人這般妖嬈模樣,梁世華雖然面色通紅,一臉渴求。
但想到自己還有任務,只能按捺下來。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先弄死任野。”
“他一死,任家後繼無人,其他旁支必定會來搶奪家產。”
“到那時,本公子就娶你進門,登記造冊入族譜。”
“你給我做了妾,今後就再不用獨守空房了!”
胡媚娘面露感動之色,眼眶紅潤地應了下來。
“那公子要奴家作甚?”
梁世華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胡媚娘。
“這瓶子裏,裝的是三日斷腸散,只需要一滴,就能送任野歸西!”
胡媚娘伸出玉蔥手兒,捂住性感紅脣,一臉驚駭。
“這、這……奴家與八郎無冤無仇……”
梁世華眼見胡媚娘抗拒、退縮,當即冷冷一笑。
“媚娘你可別忘了,你還有一個祕密在我手裏。”
“你說,如果這個結果眼上,我把你的祕密說出去。”
“這任家的人會怎樣對你呢?恐怕第一個饒不了你的人,就是那任野!”
胡媚娘聽罷,不由嬌軀一顫!
本來還滿是抗拒的目光,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梁世華見自己的言語起到了作用,當下就把這瓶害人的毒藥,放在了胡媚孃的手掌心。
“好好拿着,只要你乖乖聽話,當了我的小妾,在牀上把這些年你學到的花樣都施展出來。”
“本公子保證會讓你喫香喝辣,錦衣綢緞,享盡榮華富貴!”
說話的同時,梁世華還伸手過去,要去觸摸那豔麗的臉蛋,嚇得胡媚娘趕忙後退。
看到胡媚娘這般令人垂涎的模樣,梁世華不由得哈哈一笑。
他正要張開雙手將這美人兒抱在懷中,任意施爲的時候。
一直躲在拱門後面的任野,突然咳嗽了兩聲,然後,邁着二八步走了出來。
“哦喲,這甚麼情況?”
“這黑燈瞎火的,是誰在那裏卿卿我我,搞三捻四呢?”
梁世華已經伸到一半的雙手,就像是被針給扎到一樣,頓時縮了回來。
忙轉過身來,換上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八郎說笑了,我不過是有一些私人物品要交給媚娘。”
“這些東西都是當初你五哥,託付給我的。”
“現在東西已經交付,在下就先行離開了。”
眼看着梁世華離開,任野眼神微微閃爍。
他正要跟上去,身後卻是傳來胡媚娘那柔媚誘人的聲線。
“八郎。”
任野徐徐轉身,只見那胡媚娘扭着如同水蛇一般纖細妖嬈的身姿,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她每一個動作,盡顯誘惑。
那隻堪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在左右搖晃之間,讓人見了忍不住想要上前緊緊摟在懷中。
眼見任野兩隻眼睛都瞪直了,胡媚娘眼眸之中,不由得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八郎,奴家和梁公子清清白白,你千萬不要往別的地方想。”
任野咧嘴一笑:“嫂嫂放心,別人不知,小弟我還不清楚嫂嫂的爲人嗎?”
“嫂嫂雖然來自青樓,但出淤泥而不染,小弟對嫂嫂也甚是敬佩。”
胡媚娘是花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任野這一句“出淤泥而不染”,她聞所未聞,但切切實實地打在她的心坎上。
她看着任野媚眼如絲,輕啓紅脣,芳香吐露。
“八郎獨自一人來到此,想來心中也是受了委屈。”
“今晚若是睡不着覺,不妨來找嫂嫂傾訴。”
“晚上,嫂嫂給你留門。”
這**子,本就生得妖嬈婀娜。
平時一個眼神,就能把男人的魂給勾走。
現在主動投懷送抱,那眼波兒勾地任野不由得暗暗直吞口水。
雖然心猿意馬,但任野還是輕咳兩聲。
“那個,嫂嫂,我的叫花雞快熟了,我得去喫咯。”
說完,任野逃也似地快步離去。
看着任野這般有趣的背影,胡媚娘不由抿嘴嬌笑。
媚眼流轉之間,彷彿下了一個決定。